三天了,三十萬的鐵蹄,城裏能打仗守城的士兵、民兵、散兵一共加起來不過三萬人,以三萬不成軍之軍對抗三十萬真正的鐵血騎兵。太守實在太厲害了。
白芷點頭插了幾句嘴,玖月繼續的表示自己的感慨,受傷的士兵聽得也是不住點頭。就在士兵投入聽着玖月與白芷的閑聊,玖月的手突然握住了羽箭的用力一拔。那士兵似乎都沒感覺到疼,就左眼就已經看見那說話很好聽的蒙面的女大夫,手裏提溜着一根血淋淋的羽箭上還插着一個白喳喳尾部還滴着血的球。士兵知道這是他自己的眼珠。可是他确實感覺不到疼。
此時的白芷已經熟練的用潔淨的紗布将士兵黑洞洞流着血的右眼堵了起來。迅速的抱紮好。
玖月對那士兵說,“右眼沒了,你還有左眼。不影響生活,好歹你命保住了。”
那士兵對玖月幾乎千恩萬謝。當眼睛被射入一支箭,他以爲他活不了了,死定了。可是現在又聽了玖月的話,對啊,不就是一隻眼睛。他又不是瞎了。不管怎麽說他能活下去。少一隻眼睛又怎樣。他覺得女大夫說的話,字字都在他心坎上。什麽樣的大夫,身體上的傷與心理的恐懼可以一同治療。所以也不會别的隻會千恩萬謝。
對于這樣的千恩萬謝,玖月在這兩三天裏已經聽的有些麻木。但是聽再多遍,她還是覺得很受用,這是屬于她的個人成就。做大夫的終生目标不就是救死扶傷。
此時此刻,她做的就是救死扶傷。
有婦人将傷兵扶走,玖月拉下口罩,白芷看見玖月整個眼睛滿滿的血絲,臉色是一種灰白色。
這可把白芷吓壞了,忙将一碗端上來許久許久已經涼透了的米粥送到玖月面前,“姐姐你快喝點東西。你要是倒了,這些傷兵也就沒人管了。”
玖月虛弱的點了點頭,本想找個椅子坐下,但是竟發整個身體已經僵了,她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慢慢的靠着牆坐了下來,猶如久旱的莊家咕噜咕噜,瞬間将一碗涼粥喝光。
剛喝完,碗還沒放下,有一名重傷員被擡了進來。玖月猛地站起來,突然覺得天旋地轉。如果不是白芷和身邊的婦人扶的快,玖月可能就倒在了地上。
慕容铮留下保護玖月的八個護衛看着玖月累成這樣,心裏也着急,對着擡傷員進來的人吼道,“這裏的大夫都死絕了。爲什麽全都擡給姑娘?其他的大夫都在幹什麽?”
“沒事,沒事。我沒事。我這是好久沒吃東西低血糖了,我吃點東西就好了。”玖月安慰着對身邊的人說。
白芷急的臉都紅了,他也不知道低血糖是個什麽鬼,隻是焦急的說“不行,姐姐你還是要休息一下。你身體不能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