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不解。玖月也不再說什麽。回到屋中,将平時用來研究的瓶瓶罐罐都收集了起來,又喊來了白芷,将家裏能扯開的床單被套窗簾都扯成布條。白芷此時終于明白了玖月要做什麽。
又差點哭了起來。玖月簡直要瘋了,“你上輩子是個大哭包嗎?”
白芷說,“不是啊。隻是看着姐姐女流之輩,自己主動要去戰場,覺得姐姐好勇敢,可是我什麽都不會。”
“女流之輩?”玖月幾乎吐血。她長這麽大,第一有人和她說這個詞。如果不是白芷,她幾乎都快忘了,這個時代是男尊女卑的。隻是周圍的人好像沒人把她當女流之輩看。今天終于蹦出來一個。還是個半大的少年。
她無語的瞪了白芷一眼,“果然是書讀多了,迂腐了腦袋。”
白芷撓了撓頭,其實他也不知道他哪裏錯了。
當玖月把幾個月在宿城的存貨全部準備好。外面隻聽得,轟轟轟三聲震天動地的巨響,震的玖月和白芷站立不穩。幾乎是同時,外面戰鼓聲,銅鑼聲和着喊殺聲猶如風暴一樣朝着玖月的耳朵灌了進來。
白芷的臉色又白了。玖月看着白芷驚慌無措的樣子,突然笑了,“你是屬變色龍的嗎?”
白芷手裏緊緊抓着布條,對着玖月說,“不不,我不怕。我隻是,有點緊張。”
玖月道:“對對,我不是嘲笑你,我隻是在笑話你。”
白芷幹笑了兩聲。問玖月,“姐姐,我感覺你想去戰場救人,是剛剛才生出的想法。之前也沒聽你說要準備什麽。”
玖月道:“是啊。因爲剛剛那位大哥。你看他雖然他是幫我師兄辦事的人。而且我不懷疑他對我師兄的忠心。但是在這個時候他說,他并沒有忘記自己是天朝人。所以他要上前線。說真的我以前從來沒把自己當天朝人看,但是實際上我在天朝出生長大,事實上我确實也是天朝人。如果這個城破了,對我也沒有什麽好處,所以,能做點力所能及的事還是去做吧。哪怕是賠本買賣。回頭我讓初七補給我。就是你那天晚上見到的那個人。”
白芷點頭,“原來那位哥哥叫初七。”
玖月笑道:“他這個哥哥,你可不能随便叫。”
白芷當然不明白玖月這句話的意思,他傻乎乎的撓了撓頭,“難道我要叫他姐姐?”
玖月一愣,緊接着便哈哈大笑,“對對對,以後你就叫他姐姐。他一定會好好賞你。”
幾聲笑聲,很快的被整個城池外的喊殺聲迅速掩蓋,
玖月給自己梳了最簡單的麻花辮子,穿了最簡便的藍衣布裙和白芷一人背了一個大包袱朝着喊殺震天的城牆快步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