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目光的人,又豈是凡角。他僅僅憑一張陌生的臉就懷疑特使的身份,明顯的錯了。
隻聽得君青冥冷言,“如此看,程将軍與嗜血衛上層一定十分相熟。一眼就能看出,下官是新調任的。”
程持笑道:“特使大人多慮了,主要是最近北邊亂,本帥職責所在,多問一句罷了。”
君青冥面無表情,将手上的令牌晃了晃,“嗜血衛令牌在此。”
程持笑而不語,做了個請字,将君青冥一行人等,請進了軍營中軍大帳。
坐下後程持屏退賬内閑雜人等問君青冥:“不知特使突然來訪,可是陛下有旨?”
君青冥道:“陛下沒有明旨,但因赤血衛辦事不利,所以陛下密旨鐵大人,派我等協查此次赤血衛諸人在胡人與賀蘭被挖釘子的事。”
程持擡手捋了捋垂胸美髯,微微點頭:“這事确實有點邪。按理說赤血衛派樁子過去,這事連我們都不知道,怎麽會被人挖的這麽慘。隻是這事是三衛的事,軍方不便出手。”
君青冥問:“自這邊有了異動,出入關口百姓是否做到了人人嚴查?”
程持道:“這事自然。非常時期,自然非常對待。北疆十三個關口,每日都有專職人員,對進出關口百姓做筆錄。”
“如此甚好。”君青冥道。
程持面容也有了笑意。
“隻是——”君青冥話鋒一轉,“正如程帥所言,每日筆錄,進出都有記錄,那五百赤血衛出關豈不是人人都做了筆錄?”
程持撫摸自己美髯的手猛然一頓。
君青冥繼續說:“程帥可知,出去的不光五百赤血衛,還有幾百朝廷私衛。這兩者相加便是将近千人。之前程帥說,赤血衛派樁子出去的事你們并不知道,可是這出關跑出去了一千來人,都沒有返程筆錄。另外這些人都是青壯年男丁,每個人都是長期習武,隻要稍加盤查,這些人手掌都有長期握兵器厚繭。在下請問,程将軍,您說的這個人人嚴查,專人筆錄,除了給對面的人提供了完美的挖釘子的刀,還有什麽用?”
程持嚯地一聲站起身來,目光怔怔的看着君青冥。
君青冥終于笑了,隻是這笑流露出的冷厲,讓程持不由心中寒冷。
“在下想知道,關于筆錄的建議,是軍中哪位官員給程帥建議的。”
程持立刻命令将一名參将傳了來。
當那名看上去并不起眼的參将,站在君青冥面前,君青冥問的第一句話便是,“請問,您貴姓?”
那名參将道:“屬下姓米。”
君青冥淡淡的說:“這倒是個少有的姓氏。你家是哪裏的?”
那參将說,“屬下家鄉在衡陽。”
君青冥點了點頭便讓人走了。
程持不明這位特使爲什麽隻問了這兩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但是爲了避嫌,他也不便開口問。
君青冥道:“下官隻想問程帥一句話。”
“特使請問。”
“程帥是想做陛下的人還是想做皇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