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一點不好奇,我的變化?”
“連師父都說,學醫治病做大夫沒什麽出息。隻有胸無大志的人才安心學醫做大夫。我雖不知道師兄是做什麽的,但是我可以肯定師兄絕不是我這種平頭老百姓。所以既然師兄喜歡,師兄就該去争。每個人都應該追求自己的快樂。如果師兄覺得追求權利可以讓自己快樂,那就應該去追。”
“玖月……”慕容铮看着玖月那烏溜溜,黑白分明的眸子,那巴掌大小臉上認認真真的表情,他竟感覺到自己的眼睛裏竟有了濕潤。這一刻他多想把眼前那單薄的小身體摟進自己懷裏,讓她感受到他的體溫,他的感動。
但是他不能,他很清楚的明白,他和玖月建立起的親近,完全基于他的隐忍。他明白如果此時他隻要邁出一步,玖月一定會将他和君青冥看成一類人。所以,無論他心裏對玖月的感情再如何強烈,他都要忍。玖月将他看成這世上最親的人,這一點目前看,就已經足夠了。
“我回國後過的不太好。我母親正妻地位岌岌可危。她是從外族嫁到北燕的,嫁過去的時候與我父親家族還算是門當戶對,但是後來因爲種種原因,母親家族衰敗了。所以母親在父親眼裏也就不太重要。家裏那些小人就順着杆子往上爬。我回家後,發現母親原來一頭秀發竟花白了一半。你想想我當時的心情。這幾年,我都在和那幫小人鬥。不過隻要我父親不休妻,那幫小人永遠還隻是小人。”
玖月道:“初七好像挺了解你,看來你家族确實夠大。他說你殺自己人,是不是你了家裏的那些小人?”
慕容铮毫無隐瞞的點了頭。
玖月說,“我見你被初七說的時候神色不太好。是不是心裏多少有些愧疚?”
慕容铮說,“正如君青冥所說,那些都是自己人,多少有些血緣關系。”
“可是你不是說,他們欺負了你母親?辱母者本就當殺。你又愧疚什麽?你永遠堵不住悠悠衆口。不論世界怎麽變,這個世界隻屬于勝利者。成王敗寇,永恒不變的道理。”
慕容铮臉上淡去了微笑,目光清冷,唇角微抿,“玖月雖然我知道你和一般的小姑娘不同。但是你說的這些話,确實還是讓我吃了一驚。你和我說的這番話,好像在對我說,殺人不要手軟。該殺的人一定要殺。”
玖月反問,“難道我說的有錯?”
慕容铮怔怔的看着玖月,“話沒錯,但是從你嘴裏說出來,我覺得不适應。”
玖月難得露出一抹淺笑,“我們都是大夫,成天面對的就是生死。既然早就看透了生死,又何必拘泥什麽情感。再說我相信,師兄殺的人都是該死的人。所以我才會說這些。無論師兄做什麽,我都支持你。哪怕你把你爹殺了,我都覺得是對的。因爲反正我不認識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