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青冥這邊出城,身在怡紅樓掌櫃的那間土豪奢侈大紅大綠紅木描金待客室裏的玖月正在喝茶。徐掌櫃被包裹在一層層的绫羅綢緞裏,臉上的粉與腮紅也同樣一層層。不過依舊掩飾不了她紅顔老去。
隻聽得徐掌櫃道:“樓子裏的姑娘們,那可都是火眼金睛,初七待你那可是沒話說。你這傻孩子,怎麽就不知道把握機會。女人這輩子,找個可以托付終身的好機會,可能就那麽一次。機會跑了,以後再想找就難了。”
玖月眯着眼睛喝着茶,“我到你這來,可不是聽你唠叨的。快過年了,我一年可幫你治好了不少姑娘的隐症。姑娘們身體好,掌櫃的銀子可是花花的來。所以,我今兒個,可是來找掌櫃的讨紅包來了。”
徐掌櫃笑的合不攏嘴,臉上的****簌簌的落者,“紅包自然是有的。隻可惜,原本樓子裏的姑娘還排了一出歌舞,等着初七來看。這人,怎麽說走就走了。”
“他本來就不屬于這。本來就是過客。”
“我說玖月,做人現實一些是好的。但是太現實了,把什麽都看透了。活着也就沒什麽意思了。”
玖月對徐掌櫃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我确實一直覺得自己活的太久了,真的沒什麽意思。”
徐掌櫃看着玖月那對如水的眸子裏透出的蒼涼不由面容一怔,那絕對不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能裝出來的曆經滄桑。她和玖月交往并不深。但是以她閱人無數的經驗,卻完全看不懂這個小姑娘。
“你兒子可好些了?”玖月換了話題。
“就那樣,好在你沒事給他紮紮針,吃吃藥。總算沒惡化。”
玖月道:“你也不用擔心,好在他現在還小。什麽也不懂。我雖治不好他,也許我師傅可以。隻是他老人家太貪玩,等他在外面轉悠膩了,他一定回來找我或者師兄。到時候我會把他領來。隻要你想着法哄她開心,你兒子的病便有希望。”
徐掌櫃聽着玖月冷淡的言語,暗自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玖月,以後也不知道什麽樣的男人才能娶到你。”
玖月抿了一口熱茶,“那估計難了。因爲我不準備愛上誰。”
徐掌櫃剛想再開口說些什麽,突然一個如水般柔和的聲音在門外問,“玖月,你在嗎?”
徐掌櫃聽了這聲音,渾身猶如泡在絲滑一般的溫泉水裏,身心舒暢溫暖。
“師兄,請進。”
徐掌櫃隻見一個身材修長,一身黑衣錦袍,烏發如墨,肌膚賽雪,眉眼如墨,那張臉猶如上古衆神刀斧雕鑿出最完美的曲線與棱角。長得如此完美也就算了關鍵這人的臉上還一直挂着暖暖的微笑。
慕容铮進了屋,很有禮貌的對徐掌櫃微微一禮,“掌櫃生意興隆。”
徐掌櫃哪裏經得住慕容铮禮貌的微笑,見過無數大場面的她也有些慌了,忙給慕容铮行了大禮,“這位大公子好。”
見了徐掌櫃那慌慌張張的樣子,玖月強忍笑意,“徐掌櫃如今可知道,我爲何誰也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