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月則靜靜地聽,關于初七怎麽中毒,怎麽會到雲州她确實從來沒聽初七說過,她也沒問過。
君青冥接着說,“在追人的過程中,我中了埋伏。跟我的護衛都死了。我也中了暗箭。箭上有毒。”
“所以你身上的那些血,都是别人的。隻有傷口在腿上。”玖月說。
君青冥點頭,“我回京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将下毒的人查清楚。讓我母妃和那些跟随我的人不能白死。”
“我并不想知道你以後要做什麽。”玖月道。
“他們确實不能白死。他們的死本來就是六殿下皇權路上的鋪路石。”
君青冥并沒有看慕容铮,他知道此刻慕容铮一定在笑。他真懷疑多看慕容铮一眼,下一刻就想伸手撕了他的臉。再說,慕容铮也隻是說了一句大實話。
“沒錯,我隻是讓他們的死更有價值。這有什麽問題?我君青冥行得正,坐得端。可是慕容铮,你呢?”
“我?”慕容铮言語含笑。
“我從來不會對自己人下手,而你似乎隻喜歡對自己人下手。”
玖月聽出君青冥的話語明顯帶了挑釁,她才懶得管,這兩個男人背後的事情。所以她突然站起,“你們慢慢聊。我就不打攪了。”
君青冥一伸手拽住玖月,寬大溫暖的手掌,緊緊握住玖月猶如寒玉一般柔若無骨的小手,“玖月,什麽時候才能讓我看看你真正的模樣?”
“等我死了,随你怎麽看。隻要你不惡心。”玖月的臉異常平靜,她并不意外初七早就看出她臉上的秘密。
“你爲什麽要這麽說自己?”
“很簡單,因爲我的臉比我的後背還要醜。”
玖月說的相當輕松,可是君青冥和慕容铮的臉色齊齊變了。
君青冥那握住玖月的手猛然收緊,白玉一般的臉色透出森寒。
慕容铮的一直微笑唇也是突然緊緊抿起,那似雕鑿那棱角分明的五官同樣瞬間透出陰冷。
玖月掙了掙手臂,發現君青冥的手根本不松,她是硬不過這個臭男人的,便道:“你不用對我的過往負責。所以你如此表現,我覺得實在沒什麽意義。我們的生活完全不是一兩個台階便能夠得着的。你從離開雲州的那一刻起,走的那叫陽關道。我不管是留在雲州,還是去哪,走的那都叫獨木橋。所以你拉着我不放沒有任何意義。除非你可以留下來繼續做初七。或許我會考慮讓你的打零工,變成長工。但是,你我都知道,不可能。所以,請放手。我并不欠你什麽。”
君青冥并不回答玖月的話,他終于正眼看了慕容铮,“我見你倆熟稔的程度像是自小就在一起。所以她的傷是怎麽來的?”
慕容铮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透着絲絲寒意,“那是玖月自己的事。她想說自然會說,請你尊重她。”
君青冥終于放開了手,玖月輕巧的踮着腳尖,下了房頂。留下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視。
“君青冥,我希望你能忘了玖月。隻有你忘了她,她才能不被打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