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铮若有所思,玉謙還是一副呆萌的模樣。
“你說的隻給富貴人看病确實能賺不少錢。但是富貴人得的那都是富貴病,一輩子給他們看病也隻能在那些富貴病上精進。可是那有什麽意思。每天都做一樣的事,看一樣的病症。市井就不一樣了,什麽病都能遇到。師兄隻看見我在幫各色人等治病,怎麽就看不見其實特使這些人幫我提升了醫術。至于師兄說的最下賤的人,我還有一句話要對師兄說,皮囊是爹媽給的,确實分高低貴賤,可是裝在裏面的魂,是上天給的,你的魂,我的魂魄,大家的魂有什麽區别,有一天死了,去閻王爺那報到,該下油鍋下油鍋,該上天堂上天堂。其實這話說的有點大,隻要是生命,花花草草,阿貓阿狗,人和動物在老天爺看,大家都一樣,沒什麽區别。所以你覺得我在市井給最下賤的人看病是委屈了自己,但是我從來不這麽認爲。我隻是在做我喜歡做的事,僅此而已。”
“說的好!”一個洪亮的聲音在室内響起,屋内三人齊齊看向門口站着的人。
隻見那人一身青衣棉袍,兩隻袖子卷到上臂,露出雪白修長肌肉均勻的雙臂,一隻手拿着鍋鏟,一隻手拿着鍋蓋。烏發如瀑,眉眼如畫,鼻如玉柱,薄唇如櫻,膚如凝脂。
一名傾城的帥哥,手拿鍋鏟鍋蓋,卻絲毫不掩絕世青華,倒有另一番美感和諧的氣質。
于是玖月轉走了目光,口中自喃,“妖孽。”
慕容铮看着初七微笑。漆黑的眸子沉靜如海。
玉謙則睜大了他那雙黑白分明,清澈見底的眸子,嘴巴張的大大,“殿……”初七此時的形象,被一把刻刀死死的刻入了玉謙的記憶裏。一輩子也無法忘記,一輩子都是那麽鮮明。原來這個帝國中除了太子以外,地位最爲尊寵的六皇子,居然可以爲一個平民女子,真的可以日日圍在爐竈旁。那麽如傳說殿下中給玖月洗衣鋪床疊被這種事,自然也不用在懷疑。果然是真的。原來他以爲,殿下也就是說說,真正幹活的另有其人。
此時的玉謙簡直覺得自己的腦袋和身體正被一萬道天雷輪番的劈着。
他已經震驚的不知道要說什麽,一隻手撐着額頭,一隻手捂着眼睛。默念三遍,我什麽也沒看見。
初七哪裏管屋裏兩個男人在想什麽,鳳眸若萬千星辰閃耀,隻見他突然揮動手中還在冒着騰騰熱氣的鍋鏟,那身法姿勢就是一名所向睥睨,殺敵無數的将軍,手握利劍睥睨蒼空指向自己的獵物,“你就是我要找的女人。你這輩子隻能屬于我。”
玖月一個鄙夷的目光丢過去,她連一個字都懶得說,和這個自我陶醉癌晚期患者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
“我師妹不可能屬于任何人。她隻屬于她自己。初七,看來你還是太不了解我師妹的性格了。獵奇的心理誰都會有,隻可惜你連你豪言壯語的對象脾氣秉性都沒摸清楚,又有什麽資格說我師妹要屬于你?”慕容铮溫和的笑容,簡單的一句話就将初七那豪言壯語打擊的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