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随手拿起了一個金錠,遞給玖月,“昨晚我又想了一下,我回到京城,再讓人把錢給你運來,太慢了。索性從玉謙這裏先支點,讓你高興。省的你每日爲了幾兩銀子累死累活跑斷腿。”
玖月拿起那錠金子,先是掂量了一下,果然很沉,然後又仔細看了看金錠的色澤,果然黃橙橙的而不是金閃閃的。所以,電影電視劇裏拍出來的那些都是假的。
她手裏抱着金子,竟有了一種愛不釋手的感覺。要不是初七還在屋裏,估計她會抱着金子再睡一覺,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初七看着玖月,那一雙平靜無波,深若幽潭的眸子,此事竟然有了光,明亮的,耀眼的,如流星一般璀璨的光。
初七心中默默歎氣,這确實是他愛上的玖月。那個貪财的,固執的,無情無義的玖月。
“真沒想到,玉謙看上去清官模樣,手裏居然随随便便拿出這麽多金子。看來清官也是裝的。”
初七哭笑不得,露出真容,那傾城絕色的五官顯得有些無奈,“這些都是我逼着他從官庫裏拿出來的金子。你别冤枉了人家。”
“公款?”玖月問。
初七雖然第一次聽說公款這個詞,不過已他的聰明才智立刻就明白了這詞的意思,他點了點頭,“爲了博美人一笑,這點錢花的值。”
玖月也跟着點了點頭,“反正有你頂着,再說你這本來就是欠我的錢。我收着也沒什麽不踏實。”
初七問,“你難道就一點不擔心,如果有谏官知道此事,估計會讓玉謙丢了烏紗,讓我最少罰俸三年。你也這麽良心且安?”
玖月似乎根本沒聽見初七說了什麽,而是披了衣服,直接下床,一個一個數。
初七看着玖月,拿着紙筆記賬。記錄完了,玖月說,“好像多了不少。不過既然你說了是送給我的,我也就收了、”
看着玖月那張他來了一年,也沒見過她精神煥發的臉頰,初七覺得身子晃了晃,擺了擺手,“隻要你高興,怎麽都行。”
玖月對初七的這句話相當滿意,對初七說,“你是不是因爲要走了,所以也沒必要隐藏自己了?又或者已經有人查到你在這。”
初七扶着額頭,微微颔首,當初七正準備和玖月說什麽時候,樓下一個清悅醇厚的聲音傳了上來,“玖月,你在嗎?”
正沉浸在金子喜悅中的玖月,突然表情一變,從一種沉醉突然變成了喜悅。隻是這兩種表情極淡,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玖月心中的變化。
但是,初七可以。
樓下那聲音是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很陌生,還帶着北方口音。
“師兄!”玖月放下金子就往外跑。
初七的臉色瞬間寒了,原來,她在這世上,還有比看金子更看重的人。
頓時怒火充上了頭腦,他倒要看看這個師兄到底何方神聖。一年竟沒聽玖月提起過一次。這女人的心居然這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