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個人像是受了巨大的刺激,指着初七的手指都在微微地顫抖。
玖月也對玉謙的表現先是有些驚訝,但是看着初七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突然間她似乎明白了一些事。于是站在一邊進入一場久别重逢苦情戲的看戲模式。
初七對着玉謙薄唇揚起飛揚的弧度,“我是誰?我當然是初七。”
玉謙看見初七的笑容,心裏一緊,這天下他隻見過一人如此笑過。明明笑的很邪氣,卻讓人覺得幹淨透徹。
“你,你,怎麽會是您!”玉謙指着初七驚呼了一聲。
初七聳聳肩,“玉大人,您是不是認錯人了。我隻是妙手堂的一名雜役。”
連這聳肩的動作他都是那麽熟悉,這讓他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立刻對跟在三人身後,各個茫然随從差役說,“這裏沒你們的事了,你們都退下。”
閑雜人等立刻消失。玉謙三兩步走到初七跟前,對初七二話不說,直接跪地行叩首大禮,“下官真沒想到,那日嗜血衛要搜查捉拿的人是您。”
初七斜眼瞄了玖月一眼,他覺得如果是個正常的女人,此時應該會被驚訝的吓暈。好吧,她的玖月怎麽可能如此脆弱?那麽不被吓暈,那至少臉上的表情也配合一下,哪怕是一丁點的吃驚也好。
結果她居然看見玖月百無聊賴,一臉無聊的看着他和玉謙。好像這一切就是應該發生的。順理成章的。
原本,被玉謙這一跪掀起來的傲氣頓時又被這個死女人臉上的無所謂打擊的一潰千裏。
初七冷着臉,帶着與生俱來的傲然:“那****毒發,是玖月救了我。這一年都是玖月在幫我解毒。現在我身上的餘毒清的差不多了,玖月說我已經可以離開了。所以今日我來見你。”
玖月在邊上眼睛瞄了一眼藍天,心裏想:我才不會告訴你,那個毒哪有那麽簡單清理幹淨。先瘸個幾年再說吧。
“一年了,殿下可知道有多少人在找您。”玉謙說。
玖月聽這個稱呼有點意思,按照話本的套路,此時她應該出場了。
“殿下?他是哪門子的殿下?”玖月睜大了眼睛,并且很努力的眨了眨,看着初七問玉謙。
玉謙對初七拱手道:“玖姑娘不得無禮,殿下乃我天朝六殿下。”
玖月又自上而下打量了初七一眼。初七立馬配合着這種掃視,挺了挺胸,擡了擡首,雙手負後,整個人也立刻顯得高大挺拔,尊貴傲然起來。
玖月卻隻簡簡單單的“哦”了一聲。
玉謙眨了眨眼睛,看着玖月,“玖月姑娘?你說什麽?”他不太相信,一個平民女子得知跟在自己身邊一年的男人是帝國尊貴無比的皇子時,隻是平淡無味的“哦”了一聲。
而初七還沉浸在自己高大偉岸的角色裏,根本沒聽見玖月那輕輕的一聲“哦”。他還在等,等着玖月發出崇拜的,自愧的,興奮的,乃至發現寶藏激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