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着燭火仔細看了看那人的臉,無端的有些心煩。一個大男人長那麽漂亮做什麽。
她用針狠狠紮了床上那人最疼的穴位,那人痛苦的呻吟一聲,悠悠轉醒,有些散亂迷茫的目光看着眼前這張“樸實無華”還帶着幾粒雀斑的小臉。
玖月繼續用她那冰霜一般的語氣說,“抓你的人已經進了巷子。行有行規,我既收了你的錢财,自然要保你性命。”說完,玖月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張薄如蟬翼的皮。
“這是人皮面具?”那人問。
玖月也不答,直接将面具貼上了那人的臉上,又給那人稍作調整。迎着燭光仔細看了看,頗爲滿意,對那人說,“現在這張臉,才叫男人。”
那人有些抑郁,這輩子第一次有人嫌棄自己的長相,于是有些不甘,“長成這樣不是我的錯。”
玖月白了那人一眼,眼中滿滿的寫着,“話多。白癡。啰嗦。”等字樣。一擡手,将那那人的發簪一挑,頓時一頭烏黑發絲幾乎蓋住了男人的因爲失血過多,雪白的臉龐。
玖月看着自己的勞動成果,嘴角抽了抽,“貞子,你好。”
那人伸手撩開頭發,這時才突然看見自己白花花的手臂,神情一頓,又掀了被子,朝裏看。頓時表情古怪,“診金難道不夠?還需要我以身相許?當然姑娘需要,在下也想勉爲其難一下,但是姑娘既是大夫,便知道我此刻,真是徒有一腔熱心,真沒這個力道。我怕是幫不了姑娘了。”
玖月似乎什麽也沒聽到。手中拿着原本插在那人烏發上的木質發簪,随手往他肩上大穴一點,那人立刻發出殺豬一般的嚎叫。隻是不知道爲何,在這個小女子面前,他居然一點也不想隐忍。疼就是疼,疼就是要喊出來。
玖月問,“爽不爽?”
那人整張臉疼的有些扭曲,嘴上卻道:“用力,用力,還差一點。”
玖月嘴角冷笑,握住木簪的手,果然又加了幾分力道。
男人嗷嗷的叫,整個身子都在顫抖,連帶着并不結實,緊緊隻是幾片薄木闆搭成的木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玖月問:“爽了嗎?”
男人咬牙切齒,眼珠子似乎都瞪出血,“不夠,再用點力。”
玖月道:“你确定?”下手又加了力道。
男人再也說不出話來,口中僅剩了粗重的喘息聲。一雙琉璃一般的鳳目,依舊炯炯的盯着玖月。
玖月瞟了男人一眼,也沒再說什麽。安安靜靜的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