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暮暮走了也就罷了,而自己這個女兒最終落得這麽一個下場,而另外一個女兒的一門心思,又全部都在他的身上,幾百年都走不出來。
他真的很恨唐月宸,身爲父親的她,最希望的自然還是自己的女兒,可以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他這個父親的身上,更注重的是他們這一家人的幸福,而并非是像現在這個樣子,全心放在唐月宸的身上。
這五百多年以來,傾安安一直以來都把自己的重心放在了唐月宸的身上,幾乎做什麽事情都是爲了唐月宸。
她打扮得稍稍漂亮一點兒,是爲了唐月宸。
她努力的提升自己的靈力,也是爲了唐月宸。
他已經想不出有什麽事情,自己的女兒不是爲了唐月宸做的了。
她有時候也在想,爲何自己的女兒非要如此呢?
難道,就真的不能夠放下這些,再找一個比唐月宸更好的男子嫁了嗎?
其實,白帝城裏喜歡傾安安的男子也不在少數,可她根本就看不上眼,因爲在她的眼裏,已經隻容得下唐月宸了,别的男人在他的眼裏,根本就隻能算了透明人。
或是根本就是空氣。
傾父有時候真的很害怕,自己的女兒這一輩子就變成這樣了,從此之後不愛任何男子,就是唐月宸到最後也沒有娶她,她依然還是要這麽守在唐月宸的身邊,不死不離。
“我明白了。”傾安安低下頭,心裏有些不知道是什麽感覺,隻是覺得自己這些年裏,似乎當真過分的依賴唐月宸,把父母都放到了一邊不怎麽去理會,她現如今突然有那麽一點兒後悔,爲何自己當初就不能想開一點兒,不要因此而死守着一個,根本對她沒有半點兒心思的男人。
“你真的明白了嗎?”傾父問道。
傾安安點了點頭,道:“爹,我真的明白了,我會做回我自己,不會讓你們傷心了。”有時候想明白一件事情,其實非常的簡單,就像她現在這個時候,隻要想清楚與唐月宸之間的關系,在傾父的點化之下,很多事情她自己再理一理,心裏就非常的清楚了。
“宸哥哥,你和我爹去前廳坐吧,這兒畢竟是我的閨房。”傾安安道,她得要靜靜,得要自己靜下來去想一些事情。
傾父沒有說什麽,而是直接轉身離開。
反倒是唐月宸盯着傾安安看了許久,心裏一直都回蕩着他們父女倆我先前說得那些話。
甚至可以說,她真的非常驚訝,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可以聽到這樣的話。
他更甚至可以說,從來都沒有留意到,傾安安一直以來,都是按着傾暮暮的生活方式在生活。
再想起先前在他府裏,傾安安跟他說的那些話,先前他還有那麽一點兒不相信,傾安安對自己的感情,可是現在是真的沒有辦法去多想了,傾安安真的喜歡他,而且這一喜歡就是這麽久。
更甚至可以爲了他,卻穿成傾暮暮的模樣,爲的隻是讓他多看那麽兩眼。
先前他有那麽一點兒接受不了,可是現如今他還接受不了嗎?這個世上是絕對沒有幾個女子,可以傾安安一樣,做到這一步。
其實她的心裏也非常的清楚,這些年以來,傾安安爲自己做了多少的事情。
幾乎每次他回到府裏的時候,府裏都是特别的幹淨,而且收拾得很舒适,一直都是按着他的風格在收拾的。
先前他并不是特别的清楚這些到底是誰做的,也沒有刻意的去留意過這些,可是如今真的可以去留意一下這些了,想着自己的傾安安爲他所做的一切,唐月宸突然覺得,他有那麽一點兒對不起傾安安。
“小宸,走了!”傾父見唐月宸站在那兒發呆,便直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唐月宸回過神來,這才跟着傾父一并走出了房裏。
出了房裏的時候,他就聽到從房裏傳來的說話聲,其中還帶着傾安安的笑聲,可以看得出來,她在跟百裏傾安在一起的時候,心情一直很好。
平時傾安安在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雖然可以看到他的臉上露出的笑意,卻從來都看不到從她的臉上,露出那種發自心底的笑,其實傾安安在跟他待在一塊的時候,臉上雖然是帶着笑意的,可是她的心底可能是很苦的吧。
他突然有那麽一點兒明白那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滋味,很難過。
心裏悶悶的,還有那麽一點兒痛痛的。
或許,這隻是他現在的感覺,沒有真正站在傾安安的那個位子,估計永遠也不會明白,那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小宸,你怎麽了?”傾父見唐月宸一直都在發呆,也便覺得有那麽一點兒好奇,他現在露出這樣的神情,到底是什麽意思?
是因爲對傾安安的不好意思嗎?所以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可是這神情似乎又有那麽一點兒不完全像是心裏難受的神情,讓他有那麽一點兒說不出來,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也可以說,是他以前每次看到妻子與别的男子說話的時候,臉上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難不成唐月宸是因爲?
她還真是有那麽一點兒不相信,不确定自己的心裏想得到底是不是真的。
“沒事,傾叔叔,我去廚房幫幫傾姨。”唐月宸道,現在他得給自己找點兒事情做,也好讓自己的心可以靜下來,如果心靜不下來的話,他不知道自己還會去想些什麽事情。
現在,他就覺得自己的心裏非常的難受,難受得讓他有些痛。
那種感覺已經很多年都沒有過了,或許可以說自從傾暮暮離開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這種感覺了,可是今天突然有了這樣的感覺,讓唐月宸的心裏覺得非常的亂,也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的心裏到底是爲何,會有這樣的感覺,難不成是因爲傾安安的關系嗎?可是他們倆人明明沒有那樣的感情啊!
“小宸,你的心裏是不是不太好受?”傾父突然開口問道,讓他稍稍有那麽一點兒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