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南宮觞一直冷冰冰的,但是南宮府至少安靜了些。
“莫不成,皇上要退位了?”百裏傾安好奇地問道。
“你覺得他那性子,現在舍得退位嗎?”上官如菡有些鄙視上官應龍,他好像從坐不夠皇位似的,甚至還想繼續再一直坐下去,她真不知道,那個皇位哪有那麽好坐?他怎麽就坐得那麽舒服呢?
越是在高位者,就害怕被人從高位上推下來,反正,她就是不怎麽喜歡自己的父皇,死守着那個位子不願意放手。
“皇上如果知道,自己的親生女兒這麽說他,他非氣個半死不可。”百裏傾安笑道。
“氣死那也是他活該,閻王不想他多活。”對于自己的父親,上官如菡可以說是沒有一點兒感情。
上官應龍年輕的時候,就是一個花心大蘿蔔,幾乎看到一個讓他稍稍動心的女子,就要帶進宮裏,而自己的母親,就是這麽一個可憐的女人,就是因爲父親的那些情話,她就傻不拉幾的跟着進宮,本以爲可以幸福,結果過得比誰都不好,想到這些,她就覺得可笑。
這一輩子,她是不會嫁進皇室,在皇室裏這樣的事情見多了,對皇室也就灰了心。
她一定要找到一個是她真心所愛的男子,然後相守一生。
越有權力的人,就越不容易滿足,他們要得到更多的東西,他們覺得這一切都是他們應該的。
從而不知要害得多少女子,在皇宮裏孤寂的過一生。
但是,他們依然覺得自己很有能耐,能讓這麽多的女人,心甘情願地等他們到白頭,
“他是你父親。”百裏傾安道。
“等于沒有。”若是他有想到過,後宮裏還有她這麽一個女兒,以前好就不會活得那麽可悲。
受盡宮中姐妹們和宮人的欺壓,若是他這個父親,有盡到一個父親該盡的責任,或許她也就不會如此恨自己的父親了。
百裏傾安伸手拍了拍上官如菡的肩,其實她們倆人很相似,同樣有父親就像沒有父親一般。
百裏傾安伸手拍了拍好的肩,笑道,“我人倆還真算了同病相連呢。”
同樣是有着一個,從來都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的父親,其實,有這麽一個父親,和沒有這麽一個父親,有什麽差别呢?
百裏傾安淡淡一笑,因爲她們相似,所以才可以成爲好朋友。
夜黑風高,看似風平浪靜的曜城,卻早已風起雲湧。
入夜後,曜城中大街小戶,家家戶戶都是大門緊閉,完全沒了先前那種夜夜笙歌,門戶大開的景象。
街上,長長大隊正往皇宮的方向進發,爲首的不是别人,正是傷好的上官玉珩。
最近上官玉珩派人盯住了皇宮,因爲得知了皇上每隔幾次都會去一趟賢王府,上官玉珩就收買了上官應龍身邊的太監,一旦有什麽消息,這個太監就會馬上把消息傳到上官玉珩的耳中。
得知上官應龍最近去賢王府越來越頻繁,上官玉珩也開始擔擾了起來,最怕的就是上官應龍,直接把皇位玉玺或是遺诏交到大臣的手裏,那到時就算是他有機會除掉上官應龍,那最終這個皇位也不會是他的。
既然如此,他爲何不先下手爲強,等到他坐上皇位的那一刻,第一個要下手的就是賢王府。
百裏傾安待在院子裏,與南宮觞二人對月共酌,今晚百裏傾安,甚至把自己親自釀的桃花酒拿了出來,與南宮觞分享。
百裏傾安的手裏捏着一枚白色棋子,而南宮觞就是一枚黑色棋子,百裏傾安的棋子落下,就笑道,“你覺得,我的白棋赢得了你嗎?”
南宮觞卻是搖搖頭,“看現在的局勢,隻會再敗俱傷。”
言罷,倆人相視一眼,笑了。
隻是他們到度是棋局,還是說今晚要發生的事情,也就隻有他們倆人知道了。
百裏傾安落下手中最後一枚棋子,而南宮觞同時也落下了最後一枚棋子,笑道,“兩敗俱傷啊。”
言罷,南宮觞拿起酒飲了一口,連連點頭,稱道,“好酒,好酒。”
上官玉珩當到達養心殿時,就見上官應龍坐在皇位上,雙眼緊閉,好像是在休息,又好像是在等人。
“來啦。”上官應龍睜開眼,望着上官玉珩。
此時的上官玉珩已是身着龍袍,他看着上官應龍,笑道,“父皇,這個皇位你已經坐得夠久了,也是時候讓出來了。”
上官應龍的眼中閃過一抹傷痛,最終還是要與兒子,面臨這樣的局面,真是可悲啊。
“太子,朕從未虧待過你。”他是長子,坐了這麽多年的太子之位,他雖然一直很嚴厲,但是卻也是爲了他好。
“您是沒有虧待過,但您同樣沒有虧待過上官君昊。”上官玉珩冷笑。
而在聽到上官君昊的名字的時候,上官應龍卻變了臉色,一臉難以置信地望着上官應龍。
“很好奇兒臣是怎麽知道的嗎?你既然做都做了,又有什麽好害怕的呢?”上官玉珩從上官應龍的臉上,看到了恐懼的神情,上官玉珩非常的滿意,至少他看到了他想要的結果,特别是上官應龍現在的神情,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上官玉珩以前很害怕上官應龍,因爲這個人是他的父皇,他的一句話可以決定他的生死,他的一句話可以決定一切,甚至可以用一句話,把他從高位上拉下來。
所以,上官玉珩是真的很害怕,如今可以從上官應龍的眼中看到懼怕的神情,上官應龍怎麽可能不興奮呢?
“朕不知你在說些什麽?”上官應龍直接來個死不認賬。
他清楚自己不能讓人知道上官君昊的真實身份,若是讓人知道,就是把上官君昊推向死亡,所以上官應龍現在隻有不承認,才能夠保住上官君昊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