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香盈面上假意地笑着,心底卻早已把百裏傾安給罵了千萬遍。
這個禍害既然已經離開曜城了,就不該再回來。
五年前,她們母子倆能把她趕出去,那她這次回來,她就不會這麽心軟了,不弄死這個畜生,她王香盈就是死也不能進方府祖墳。
王香盈在心裏發着毒誓,在看到百裏傾安裏,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隻是頃刻間,她的眼中就堆滿了笑,眼角也笑彎了,伸出保養得細嫩的手,就去拉百裏傾安的手,她的手在快要抓到百裏傾安的手時,她放在桌上的手,突然端起一邊的茶碗,送到唇邊,淺嘗了一口,微微擡首,嘴角挂着一抹淺笑,道:”二娘,好久不見啊!”
驟然被百裏傾安這麽看一眼,着實把王香盈吓了一跳,特别是當看到百裏傾安眼神裏那抹嘲弄時,王香盈更是心虛不已。
方赢心回府所說的話,她并沒有忘記,百裏傾安居然知道,在路上遇到的殺手,是他們派出的,她不知道是何人給百裏傾安通風報信。
五年前,把百裏傾安趕走後,她就找各種理由,把原先那些忠與百裏傾安和她母親的下人,全部打殺幹淨,有人跟百裏傾安通風報信,這種事根本不可能。
她們行事一向小心,極少在下人面前提起這些事,甚至連她身邊的親信,也并未提起過,她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此事,從昨夜方赢心告知她時,她就想了一夜沒有睡好,卻怎麽也想不通。
“傾安,你這五年去哪兒了?你可知道你爹和娘找了你多久嗎?我們還以,以爲你……你遇害了那。”王香盈霎時回過神,拿着手中的帕子掩住臉,嘤嘤地哭着。
百裏傾安好笑地看着王香盈演戲,她還真好奇她在私底下,練過多少次,才練出今天這般真假難分的演技,百裏傾安雖沒去捅破王香盈造作的表演,但已有人搶先一步開口,朵朵一臉天真地看着百裏傾安,問道:”娘親,有些人哭都沒有眼淚的嗎?”
王香盈手上的動作一頓,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周邊不少食客,自然是聽到朵朵的話,看着王香盈的眼神,更多帶着一抹的輕蔑,方恒康更是狠狠地剜了王香盈一眼,她心裏頓生委屈,可卻不敢再多說什麽?
“隻怕這天下,沒有任何人比二娘,更想我死在外頭了吧!”百裏傾安揚起臉,陽光從窗邊射進來,正好照在百裏傾安的臉上,一時看癡了衆人。
她的臉上始終挂着一抹淡然的笑,笑意卻不達眼底,甚至有一絲的寒意。
“傾,傾安,你在說什麽?娘怎麽聽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