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了他必須得去醫院!”賀纖纖一手摁在錢多焦黑的後背皮膚上,細嫩的脖頸青筋都被氣出來了。
“我說了不行!年紀輕輕怎麽就聾了呢?”趙金木完全不理會她,拿着手電和鑷子,把錢多後背上焦黑的皮膚一點點撕下來,露出血肉。
“你這樣早晚會害死他的!”賀纖纖猛地一拍,錢多“嗷”一聲坐起,把賀纖纖吓了一跳,扭頭沖進了三笠懷裏。
三笠:……
“你可算是醒了,再不醒我都要報警了。”趙金木松口氣,“你幹嘛去了你?怎麽被劈成這樣?不知道還以爲你是遭報應了呢。”
賀纖纖見沒事兒,又從三笠的羽翼下走出來,帶走大片羽毛。
三笠:我的毛!!
“說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麽?”賀纖纖頤指氣使的語氣讓趙金木很不爽,不過對方的魔法攻擊有點厲害,身上一條條的血痕還沒結疤,不得已忍氣吞聲。
錢多看她眼睛裏都是血絲,就知道她也是熬了一夜,“賀家……的祭祀……到底……是……什麽?”
錢多一直想弄清楚這個問題。
賀纖纖臉色蒼白一瞬,許久沒吱聲。
趙金木安靜地給錢多脫皮,被烤焦的皮肉被揭得差不多,現在應該在無菌病房裏等待着新皮膚長出來,而不是在這暗黑潮濕的下水道任由細菌在血肉上狂歡。隻是現在這個沒有條件,趙金木拿出錢多背包裏的一小瓶消炎藥水,趁着無人注意放進去一粒東西快速搖晃,然後對着錢多後背就是一頓狂噴。
細密的水霧在發白滲血的皮肉上形成一整薄薄的水膜,如果仔細看,能發現錢多後背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生長。
“賀蕭跟你說什麽了?”賀纖纖沒有直接回答問題。
“他說如果我們把你送過去,他就放過我們。”三笠回答。
“哼!做夢!”賀纖纖臉上露出鄙夷,“他就是我們賀家的敗類!垃圾!如果不是賀家子孫不能自相殘殺,他早就死無數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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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倒是說說爲什麽。”趙金木繞過擺放錢多的簡陋木闆,“我們現在時間不多,最遲晚上七點太陽落山之際就得把你送過去,在那之前我們要做的事情可不少。”
錢多看了眼趙金木,黑暗裏總覺得是哪裏不對,後背有密密麻麻的酥癢,疼痛消失得差不多。
賀纖纖,“這是我們賀家的秘密。”
趙金木,“你都要死了,什麽秘密不秘密的。”
賀纖纖,“在我之前,還有一個人可以祭祀,死的不一定是我。”
錢多心裏一動。
賀纖纖看向錢多,“你是樂福小姑什麽人?”
錢多冷冷回答,“擺在你……面前……隻有……兩條路……要麽……把所謂……的……祭祀……原因……告訴我們……要麽……我把你……送到……賀蕭那裏……記住……你現在……是……人質……死不死……是……我們……來決定。”
這話說的平淡,卻讓賀纖纖驚出一身冷汗。眼前這個男人哪怕灰頭土臉,也讓她莫名恐懼。
趙金木難得聽錢多說出這麽駭人的話,立馬站在他身後挺胸,“就是!”
三笠左右擺着腦袋也同意,況且賀纖纖一路上沒少折騰威脅它,賀家果然沒有一個好人。
賀纖纖被三對一,嘴巴一撇就要哭。
“你知道……賀蕭……會來……找你……跟我……合作……你有活的……可能。”
賀纖纖把哭腔憋了回去,眼角帶淚,賀蕭想對自己動手也不是第一天,賀家根本沒有能與之對抗的長輩,更别提毛都沒紮齊的晚輩了,如果他來找,自己活下來的概率幾乎爲零。
“我知道的不多。賀家每十年會有一次雷劫,百年便會有一次天劫。雷劫父親一個人就能處理,可天劫……如果到時處理不好,那場天劫會把賀家滅門。今天,就是天劫!”
趙金木,“好家夥,你們做什麽天打雷劈的事兒了?”
賀纖纖狠瞪他一眼,“我們賀家爲了黃金市傾盡心力,如果沒有我們就不會有這個城市!”
氣氛莫名安靜,趙金木想了想,“你不會不知道你們祖輩是土匪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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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賀纖纖再次被氣成青蛙,可見她是知道的。
錢多打斷他們,“哪裏……能知道……天劫的……原因?”
賀纖纖想了想,“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也隻是聽說賀家有許多資料是放在裏面的,可你知道又有什麽用?雷劫、天劫從我們家族起始至今已經延續千百年,你以爲沒人想過去破解?”
“所以你們到底做什麽事兒了?”趙金木問着往錢多身後又退了一步。
錢多:……
“帶我們……去……時間……不多了。”錢多上前。
賀纖纖想了許久,最後點了頭。
她不想死。
三笠帶着他們在下水道裏快速穿行,誰都沒有時間說話,趙金木看着錢多單手拎着背包快速疾走,摸了摸額頭的大包,誰能想到包居然這麽重?!反手就把自己壓倒。
地下道性質跟地鐵差不多,不會面臨堵車問題,外面電閃雷鳴瓢潑大雨,導緻令人作嘔的髒污味道淺淡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土地的腥氣。
三笠對地下道的熟悉程度多次讓錢多汗顔,在得到賀纖纖的大緻描述後它就一直沒停過,甚至能準确的說出哪裏不好走,哪裏老鼠多。
走了不知道多久,三人一鳥進入一條幹涸的地下道,地面是淤泥和潮濕腐爛的樹葉,三笠停下來仔細想了想,“這裏距離你說的地方已經很近,不過這裏沒有地下道,我們必須上去。”
賀纖纖一頭霧水,“平時開車都得大半天,我們走了沒多久吧?”
三笠驕傲地揮動兩下翅膀,“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錢多把年久失修的井蓋打開,三人一鳥可算是灰頭土臉的爬了上來,賀纖纖蒼白的臉上都出現了幾道淤泥。
周圍沒有人也沒有建築,肉眼可見全是樹木和淡淡薄霧,空氣溫度驟然下跌,錢多和趙金木噴嚏不停,三笠也把翅膀攏緊。
“跟我來吧。”賀纖纖認出這裏,帶着人朝着的樹林一角走去,“這裏是賀家的祠堂。”
“你們家就把祖宗放在荒山野嶺的地方?可真孝順。阿秋~”趙金木吸了吸鼻涕。
賀纖纖難得沒有反駁,默不作聲地往前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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