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得曉得。”老六看着大把的錢笑得褶子都能夾死蚊子。
就這樣,錢多跟着女人走進黑漆漆的另一條巷子裏。
這裏沒有燈,女人熟門熟路,一邊走一邊哼着歌,錢多跟在後面也不說話,默不作聲走了五六分鍾,女人停在另一個門前,這個門沒有剛剛被卸下的鐵門結實,裏面透着光。
錢多進去之後看到一個大通鋪,上面是髒污的被子涼席,上面睡着一個中年男人。
女人把男人叫起來,用方言說着話,而後指了指錢多。
男人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不住點頭,之後兩人就把錢多鎖在通鋪裏,走了。
錢多:……他們是覺得我出不去麽?
屋内有着濃濃的汗臭,這裏曾經有不少人住過。錢多正想着要不要出去看看,系統突然提示有變異過來。
【周圍有人級s類變異出沒?請宿主獵殺】
來人是個看起來很年輕的男人,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
“你們說的就是他?”男人上下打量錢多。
“是他。”女人在旁邊一改之前的臉,笑得褶子都出來了,急忙把錢多拉到男人面前,一把拉下口罩後說,“這是個啞巴,不會說話的。”
“嗯。”男人似是對這一點很滿意,“還有麽?”
“這……人是不少,可是這樣的不多啊,他力氣大着呢。”女人狠狠拽了下錢多,“快,給看看。”
錢多有種被逼迫在親戚面前表演的感覺,之後的一分鍾,把屋子裏所有能拆的都拆了。
女人目瞪口呆,好半天沒回過神兒來。
屋子裏隻有木頭碎成的渣渣和被撕得粉碎的褥子和涼席。
“我”
“就他了。”男人打斷了女人即将脫出口的謾罵,“錢的話我會打到你的賬戶。”
“好嘞好嘞。”女人急忙點頭,謹小慎微的樣子。
這個晚上錢多被蒙着頭跟着男人經過三個地方,第一處可以聽到幾個人說話和打牌的聲音,熱熱鬧鬧的,而後自己被從上到下從裏到外搜了身,就是背包也被翻了一遍,不知道是誰拿起包的時候罵了句髒話,還被砸了腳。
錢多:……匕首原來還是很重的。
第二處很安靜,有????的摩擦聲,有人給自己量了體型。
最後一處,系統提示有着大量人級變異,少說有四五十個,不過類級s的居多。
眼前的黑布被扯掉,這是一處熟悉的走廊。
鈴花夢裏的那個。
“這裏是住的地方,房間号是218,等你領了衣服就可以出工。”男人依舊把自己捂得嚴實,說完這句話就要走,錢多一把将他拉住,從背包裏拿出一張紙。
我們不簽合同?
男人看了紙條,“能活過第一次,我就可以跟你簽。”
進入房間時裏面空無一人,天已經亮了。
錢多到現在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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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找的人是不是對的,如果發現這裏不是他要去的地方,那麽就要做好十足的準備離開。
做好了打算,困意襲來。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當外面有人敲門時錢多才迷糊着醒來,打開門之後是個老者,頭發花白帶着眼鏡,臉上帶着慈祥的微笑,雙手捧着衣服,“給。”
錢多看着墨黑色的服裝和記憶深刻的面罩,他知道自己找對了。
“試試看合不合身。”
錢多接過之後快速試了下,而後發現這件衣服雖然緊身但每一處恰到好處的合适,即便是把胳膊擡高也不會有任何束縛感,而那個面罩極其輕巧,帶上去之後視線并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合适麽?”
錢多點點頭,老人滿意的笑笑就走了。
這裏跟鈴花的夢境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裏走得出去,外面是在小白建起的虛幻世界裏見過的孤兒院,亦是鈴花小時候的場所,就是牆角邊的小花都一模一樣。
這裏怎麽會變成這樣?
錢多移動時沒有發現任何人,除了那個老者。不過這裏到處都是攝像頭,錢多沒有在外面多做停留,直接回到了房間。
下午,把錢多帶到這裏的男人出現。
“殺過人麽?”
錢多連連搖頭,愣了下之後又默默點頭。
男人點了根煙,拿出一張照片遞過去,“不用你殺人,但是你得把人帶到我這兒來。晚上十點,他會出現在一個廢棄工廠。”
照片上是個五大粗的男人,叼着一根雪茄,跟電視劇裏的黑幫老大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錢多點頭。
“必須穿制服,人不可以弄死,如果有人發現你的蹤迹,我們會有人親自送你上路。”男人說着吸完最後一口煙。
錢多看着他。
“不要被人發現,否則我們遠處的狙擊手會直接打死你。”男人倒也沒有隐瞞。
錢多努力做出受驚的表情。
“希望你有回來簽合同的時候。”男人說着抽走照片,從已經換了門的院子口出去。
錢多有點傻眼,他還沒記住那個男人的臉。
晚上如約而至,錢多穿上衣服坐上專門接他的車,司機安靜的不說話,連個好奇地眼神都沒有。
錢多被丢在偌大的工廠門口時周圍安靜,夜色帶着熱風撲面而來,工廠裏傳來腐臭味道,像是什麽東西被發酵了七七四十九天。
錢多捂住鼻子時發現隔着面罩,然後就把面罩脫了捂住鼻子。
遠處的狙擊手:……
工廠之前不會是做腌菜的吧?錢多感覺自己都要被熏死,工廠裏的味道實在是重,這是收到了什麽奇怪的魔法攻擊?所以在看到有人進來并且跟照片上的人長得很像時立馬把人打暈扛起,速度快到跟在後面的人都沒反應過來。
當錢多跳窗順着提前預定好的路線跑到車上時,司機剛剛熄火不到兩分鍾。
錢多把人小心塞進後備廂,大口大口的呼吸。
“你……”司機說不出話。
錢多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後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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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做了個搞定的手勢。
司機嘴角抽了抽。
回到孤兒院時司機認真記下了錢多的臉,而後帶着後備廂裏的人去交差。
“回來了。”男人的聲音從院子裏發出,錢多早就知道他在,但還是佯裝吓了一跳的模樣點頭。
“幹的不錯。”
錢多面無表情。
接下來的幾天,幾乎夜夜都有這樣的工作,而錢多在這裏沒有見過任何一個人,除了裁縫,他每天給自己送飯,每次都是慈祥的,會問問錢多有沒有吃飽,或者需不需要什麽。
這裏的房間都是單人間,裏面配備了基礎的洗澡和廁所,像是監禁。
四天之後,錢多接到了不一樣的工作,這個工作更簡單,埋人。
死人。
男女老幼錢多都不知道,隻知道對方很輕。他經手過無數屍體,在安城的那段時間他幾乎天天都要對屍體進行搬運和擦洗,對于重量說不上敏感但也熟悉,這具屍體不完整。
一具屍體不完整的情況有很多,可是錢多能看到對方長長的頭發和雙腳,搬運時可以摸到兩隻胳膊,那麽唯一可能缺失的便是内髒。
内髒……
人在什麽情況下内髒會消失?!
錢多不是沒看過法制頻道,抱着屍體的手微微顫抖。
漆黑的森林裏錢多一鏟一鏟将土蓋在裹着草席的發臭屍體上,他突然萌生出無言的憤怒,車裏的兩個人,他想把他們碎屍萬段。
這是速度最慢的一次出任務,足足花了半個小時。錢多不能壘成墳墓的樣子,隻能将土鋪蓋松垮,隻要下一次雨,這裏便會出現凹陷,如果有人過來,希望可以發現這裏的不對勁。
回到車上後,男人就坐在旁邊,拍了拍錢多的肩膀,“你做的不錯。”
錢多沒說話,低着頭看腳尖,他的眸子裏滿是憤怒,如果這個時候擡頭,絕對會暴露自己。
“走吧,我們去見個人。戴上你的面罩,記住今天開始,你的代号是21。”
錢多低着頭。
“你以後就是她的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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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花百無聊賴的坐在沙發上,空蕩蕩的别墅像是墳墓一般冷寂,她喝了口水,而後把瓶子扔了出去。
“咚”
清脆的聲音讓鈴花眉頭跳了下。
四周都是黑暗的,比樹林裏不見天日的暗還要暗,她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她想起錢多擋在自己身前的時候,想起被嗚嗚抱在懷裏趕路時的燒灼之痛,以及錢多看見那身制服後的表情……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四周的空氣像是可以随時淹死她的水。
屋子裏沒有開燈,巨大的落地窗有月色投射進來,照在地闆上露出大片慘淡,鈴花的影子映在其中看起來也跟着慘淡起來。
“滴滴滴”
門外有人摁門鈴,她沒有起來的打算,就這麽任由對方一陣摁着。
“三妹,你爲什麽不開門呢?”惡魔般的聲音在空曠的客廳響起,男人穿透門進來,打開了燈,“我給你帶來了一個人,以後他就是你的新保镖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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