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喚?
“不過你來找我,說明你是在意我的。”
錢多腦子裏翻江倒海,小白嘴裏的那個人一定是他們中的幾個,不是于燈,不是自己,也不是鈴花,那就是陸明和兔子,難道說陸明這小子以前真的是……
不過兔子也說不定,這小子真是随時随地都能禍害别的動物,不過像是買花這種行爲他估計是做不出來。
“就是這裏了。”小白雀躍着指向前面一個博物館。
錢多:我去……!
這裏是博物館-熟郡民俗博物館。
“走。”小白臉上是憧憬的光芒,像是個給别人制造驚喜,連帶着他自己都開心起來,錢多有點于心不忍。
博物館也不含糊,裏面的東西多數都是老物件,倒不是價值連城,卻是有着非凡的意義。
小白一個個的走過,偶爾回頭看着錢多。
博物館裏的燈不知道是不是爲了制造氛圍,多數都是黃色的,可也就是這個黃色無法反射光線,錢多才發現小白的眼球一直都是灰暗,也就是說她根本看不清自己。
那這一路走來,她也能看到這裏的一切麽?
小白說的驚喜放在整個博物館的最裏面,像是珍藏的寶貝,被壓在一切的最裏面。
不過等錢多看到這個寶貝時,他徹底懵了。
到底誰會使用弓箭?!在這個時代,冷兵器如統稱一樣的,冷!!!
“你不是很喜歡麽?”小白滿是期待的看着他。
錢多努力露出心滿意足的笑,拿起長弓掂了掂,嚯,很重!如果不是臂力很強的人,怕是拿不起來。而且冰涼如玉,觸手生溫,如果不是帶着點象牙的白色,錢多都差點以爲這是玉做的。
“喜歡。”錢多裝不出欣喜若狂,“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小白臉上像是看到煙花絢爛般的欣喜。
錢多正準備将長弓放回去,小白攔住了他,“你不試試麽?這可是我找到的最好的材料。”
錢多無可奈何的拿着長弓離開民俗博物館,而後被帶到一片類似草坪的地方,這裏空無一人,柔軟的草地,白藍相對的籬笆,還有遠處的靶子,這裏是個設計場地,不過看起來不像是用來練習射箭的,像是用來練習槍法的。
“就是這裏,你說你喜歡這裏。”小白說的每句話都是圍繞着那個人,錢多不知道對于小白來說,那個人的存在到底是什麽。
要說射箭,錢多還真的不會,不過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畢竟電視劇裏古裝男主耍帥時也都是射箭來的。
錢多拿出姿勢,拉開長弓,對着靶子松了弦。
“砰”
“咔”
清脆的兩聲幾乎是同時響起,一個經過骨傳導配合腰部的疼痛傳到錢多腦子和神經,另一聲則是對面的靶子傳來的。
那是一個人一樣的靶子,上半身被轟的稀碎。
錢多目瞪口呆,就連腰間盤突出都忘記,剛剛他隻是松了弦而已,箭上絕對沒有任何東西。
小白在旁邊激動的鼓掌,“太好了,就是這個效果。”
錢多,“嗯?”
“這是我抽了自己的骨頭做出來的,适合你。”小白說這話時滿臉的驕傲。
錢多不想的,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手,直接就把長弓扔了出去,可令他無語的是,長弓竟然刹那間縮小,而後裹在錢多手腕。如同一個小小的配飾。
“你看,是不是很好看?”小白拿起錢多的手,細細将其摸了又摸,“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禮物,你之前送了我這麽多,這個禮物是不是太輕了?”
錢多:……你都把骨頭抽出來了,哪裏輕了?!
“這裏有你想見的人,你要去看看麽?”
錢多把手藏在身後,努力地想把這個拔下來,可惜沒有用,這玩意戴起來一點重量都沒有,可想拔下來,确實做不到,就是差點把手腕給拔折了都做不到。
錢多:……
“走。”小白這個時候像是個合理的導遊,帶着錢多在街道裏四處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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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處都是遊走的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大家看起來都是舒心的,忙碌着自己的事情。遇到小白也不會打招呼,隻是看到錢多會驚訝的多看幾眼。
錢多已經放棄跟骨頭镯子作鬥争,看着他們想到一個問題,既然小白可以在地下組建一個動物王國,賦予了動物們智慧和想法,那麽這裏的人……不會是之前進來的那些人吧?
錢多被這個想法吓了一跳,但是又覺得很有可能。
不過這裏爲什麽會有小孩兒呢?
錢多跟在小白身後,看着她走走停停,臉上依舊沒有多少表情,可是疑惑卻時不時地爬上面孔,可見她對這個世界的認識真的在逐步流逝。
那個人到底是誰?錢多越來越好奇了。
“這裏。”小白看着眼前破舊的大門,歪着腦袋想了好半天,似是在确定。
這是個低矮且有一定年頭的建築,門旁邊寫着三個字-孤兒院。
錢多看到三個字心裏咯噔一下,像是被藏在魔盒裏的不好預感被突然打開,裏面的想法撲簌簌的飛出來,沖擊着錢多的心理防線。
“你想見的人,就在這裏。”小白說,而後轉過頭看着錢多,“我們一起去。”
錢多心跳的飛快,而後點頭。
鐵門生鏽,推起來發出刺耳的聲音,震顫着耳膜和心。
院子裏有點熟悉,錢多見過。
是在鈴花的夢裏,就在那個漆黑的門前,是她的養父母與一個老者商量的聲音,而鈴花就從那裏鑽了出來,之後,被帶進深淵。
即便是在這個時候,錢多已經不相信小白要找的人會是鈴花。
可是當他看到那個比夢裏年輕得多的老者時,微微顫抖的拳頭還是握緊了。
“你去。”小白微微推了下錢多,“他見到你會開心的。”
這裏是個小小的院子,地面是用石子鋪出來的,露骨的牆角處都栽了些蔬菜和花草,老者正在給他們澆水,哼着不知名的曲調,回頭看到錢多時吓一跳,手抖着把舀子掉在了菜葉子上。
“你是……?”
“我是……小花……的朋友。”錢多開口。
老人聽到這話臉上的微笑立馬出來,一身破舊到開線的廉價西裝在陽光下随着主人輕輕抖着,向錢多展示他的心情極好,“诶呦,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是小花的朋友,那她呢?”
“她……暫時……來不了。”錢多說。
老人失望撓了撓頭,“哦,那她過得咋樣?”
“很好。”
“我就知道,小花啊是我們這裏最懂事的孩子,剛剛四五歲就開始幫我做活,要不是那家人非得領養她,我啊就好好的把她養大,讓她讀書識字,以後想去哪兒去哪兒,哈哈……”老人自顧自地說着。
錢多不說話,回頭看到小白用手在刨着地面,或許是天性使然,她刨得很努力,可即便是這樣,她依舊沒有刨出個不錯的洞出來,有些喪氣的坐在那裏,像是個被人遺棄的孩子。
“……花兒走了之後,我算着她該是長大了,我呢又實在是想她,就想着去看一眼,後來發現她過的不錯,衣食住行啥的那是比我這裏強多喽。”
錢多默默聽着。
“你告訴她,以後不用捐錢了,這裏的孩子啊都長大了,這裏就剩下我一個人了,讓她留着錢好好地過日子。”老人說着擡頭看了看陽光,這裏的光線相比較其他地方明媚許多。
臨走時,老人從哪些勃勃生機的蔬菜裏揪出一朵開得還不錯的小黃花塞給錢多,“她啊最喜歡這個花,小時候一看就是一天,她啥都不缺,這花兒隻在外面開得盛,她那裏估計是沒有的。”
錢多接過,小心的放進兜裏。
離開孤兒院,小白依舊是興緻高昂,可是錢多從心底裏冒出來絲絲涼意。
鈴花。
她會不知道小白想見的人是她麽?
她知道的!
因爲在那個時候,她躲在自己身後,地鼠的眼神不好,所以能依靠的隻有味道。可是……
錢多看着小白努力尋找方向的樣子,她似乎真的老了。
“小白。”錢多說。
“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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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回過頭看她,眸子裏像是蒙了一層淡淡的薄霧。
“出去吧。”錢多吐字緩慢,“去見……她。”
小白沒聽懂錢多的意思,“見誰?”
“我……帶你去。”錢多握住她的胳膊,骨瘦如柴冰涼刺骨,“我們……離開……這裏。”
小白似是不願,“你不喜歡這裏麽?”
“嗯。”
“可是……我以後來不了了,這裏很快就會消失。”小白看着錢多,“這裏全都是我們的回憶啊。”
錢多沒說話。
“我們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好不好?”小白說話時語氣裏都是乞求和讨好,可是錢多不是她日思夜想的那個人。
小白沒有等他同意,自顧自的拉起錢多的手。
“這裏是書店,你說這裏的書都特别陳舊,散發着舊舊的味道。”
“你說你最喜歡吃他們家的冰激淩,還是抹茶味道的,我吃了,很苦,不好吃。”
“還有這個。”小白指着櫥窗裏的婚紗,“你說如果有一天你結婚了,就請我去城市裏頭玩,可是這麽久你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好怕你把我忘記了。”
錢多腦子裏出現鈴花得知他們要到這個地方的表情和動作,已經快速做出的決斷,她是記得小白的,那爲什麽不跟着小白進來?
錢多想到這個問題,幾乎刹那間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她不願意跟進來,那麽她就有不得不留在外面的理由,除掉于燈他們麽?
不,不會的!我們畢竟是患難的兄弟,不可能不可能!
錢多的手開始顫抖,而且鈴花不可能大的過于燈!
“你怎麽了?”小白發現錢多處在暴怒的邊緣,“你是生氣了麽?”而後留戀的看了眼婚紗,所有的一切都在慢慢得變成黑色薄霧。
幹淨道路,遊走的人,古老的書店,大廈……
記憶在腦子裏消逝,小白能感應到周圍的消失,臉上露出悲痛的表情,“你說過,記憶是很寶貴的,如果失去,就像是把你我完全抹去。”
當錢多回到那個金碧輝煌的大殿時,于燈和陸明倒在地上悄無聲息,而外面則是燃起了熊熊烈火。
“嗚嗚~嗚嗚!”錢多緊張的把于燈扶起,好在他隻是暈了過去,并沒有什麽大礙,而陸明就不得了了,臉上有個巨大的巴掌印。
“起火了?”小白疑惑的走出去,而後輕輕念叨,“有人闖進來。”
錢多看着她寂寥的背影,“我……不是……小花兒……她……在外面!”
暈倒的于燈和陸明,兔子不知所蹤,以及外面的熊熊烈火,還有系統提示的人級s類,錢多隻是想想就知道發生了什麽。
是那個瘋女人追過來了。
鈴花絕對打不過她!
錢多急急沖了出去,路過小白時發現她臉色蒼白如紙,不知道是自己剛剛那句話對她打擊過大,還是她的能量在被動搖。
關心則亂,這句話說的一點都沒錯。
當錢多沖出去時,卻發現鈴花手裏拿着巨大弓箭,身上穿着那身讓錢多記憶頗深的衣服。
緊身服,面罩,腰間匕首,軍靴。
錢多有那麽一瞬間以爲是自己眼花了,鈴花怎麽會穿這樣的衣服?這一定是别人,不可能是她!
可當那個面罩扭過頭看向自己,錢多知道,那就是鈴花。
她身姿挺拔,手裏的弓箭對準百米外的女人-小蕊。
火光已經朝着四周燒了過去,臨近的幾個蟲洞紛紛遭殃,好在每個蟲洞都是堅固的石頭做成,火對他們來說不值一提。
錢多就這麽愣愣的看着鈴花,而玲花也在看着他,即便是隔着面罩,兩人彼此間的複雜心境奇迹般的相通。
“嗖”
弓箭離弦的刹那,一團火球也朝着她扔了過來。
那是變異的火,普通衣服是擋不住的!
錢多快速沖了過去,可是比他更快的是一隻老鼠,極長的尾巴,小小的耳朵,它已經很老很老,皮膚褶皺,甚至沖過錢多時,身體都是歪斜的。
“小白!”鈴花發出凄厲的哭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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