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奇怪的就是于燈的身體越來越不好,老醫生拿來的檢測報告單裏說他隻是感冒,最近需要靜養,千萬不能過多辛苦,于是離開的計劃再次擱置,而錢多也變成了于燈的丫鬟,随時随地的伺候着。
“水。”于燈躺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看着電視。
錢多急忙去取杯子,接了杯水遞過去。
“這是什麽?”于燈喝了口覺得不對勁兒,皺起眉頭,“這是什麽水?”
“可……食用的……水。”錢多指了指廚房裏的水龍頭,四個水龍頭,三個大一個小,那個小的就是淨水機的水。
于燈把水遞過去,“我要喝冰箱裏的水。”
錢多接過水杯,“味道……不……一樣?……我看……巧力……就……隻喝……那個水。”
于燈不想多說話,“給我拿水。”
錢多無奈,起身從冰箱裏拿了瓶水出來。
這幾天他們在這兒吃住,說實話也不少花錢,尤其是每頓飯菜的标準,說是上千都有可能。錢多手裏沒錢,也實在是想不出能給鈴花做點什麽。
還有一件事兒,就是鈴花父母那裏的變異數量,實在是多得離譜。七個人,幾乎就是一個變異小隊的數量。
在普松,一個小隊最多可以是十幾個人,可是,能派遣外包的人,絕對不會超過四個,因爲一旦超過這個數量,就意味着這個小隊的戰力會折損,所以大多數都是一個人去賺外快。
可是七個……
“你幹什麽呢?我要渴死了!”于燈生病之後良好的性格也跟着病了,脾氣暴躁,如果說之前打人還會收着點,那現在就是什麽章法都不講,打爽再說。
這也是錢多任由其蹂躏的原因之一,他可不想兩人打得兩敗俱傷,輸了得給他當牛做馬,赢了得照顧他,本質是一樣的,錢多想明白之後就釋然了。
把水遞過去時于燈已經不覺得口渴,他的視線緊緊盯着電視,屏幕裏在播放碎屍案的最新進展。
那就是沒有進展。
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目前沒有發現第三具屍體。
“不對。”于燈整個人都要鑽到電視裏,“不對不對……錯了……”
錢多看着他喃喃自語,一時間無奈,這幾天他精力還算不錯就是看到這個殺人案的時候,眼睛裏放出來的光都讓錢多懷疑他是不是這個案子的兇手了。
“哪……裏……不對?”
于燈指着電視裏一張模糊的背景圖,幹巴巴的水泥地面上印出極其清晰的腳印,那裏是抛屍的地方,也是警察發現犯人足迹的地點,還是唯一的地點。因爲那塊地址在小幅度的施工-修繕水泥路面,兇手抛屍時踩了上去,可能是驚慌失措,也可能是太過緊張沒有在意,亦或是當時水泥地面幹得差不多踩上去沒有知覺……總之這是兇手留下的唯一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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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腳印是假的。”于燈說的很肯定,“那群白癡!二貨!%&%¥#……”
錢多:……忘了說,罵人能力也跟着一路飙升。
“我去跟他們說說。”于燈說着就要去,錢多急忙用盡全力從後面抱住他,而後像是拔河一樣撅着屁股向後,動作熟練得讓人心疼,這已經不是于燈第一次怒而要去教熟郡的警察做人了。
“不行……要不我去……我去行吧?”錢多用盡力氣才擋住于燈靠近那扇門。
于燈停下努力前進的腳步,“你真去?”
錢多松了口氣點頭,與其讓于燈去給警察找不痛快,倒不如錢多自己去舉報,說自己發現新線索,省的于燈到時候把人打了又鬧出事端。
距離樂福他們到這兒還有四天,忍住就是一切。
把人控制住之後錢多問他到底哪裏不對,而後做好僞裝出了門。其實這件事兒本來可以交給陸明去做,前天就跟他說過,隻是他以前因爲收保護費被抓了好幾次,留下不少對派出所的陰影,打死不去!
錢多是沒想到原來派出所不管這個事情,由專案組來負責,而專案組在公安,于是錢多又立刻去了公安。
“鞋的深淺……不對……右腳……腳跟……比較深……說明……走路時……右腳……磨損的……厲害……按理說……鞋底花紋……應該……被磨秃了……才對……可是……印在……水泥地上……的鞋底……紋路……清晰……二者……事實相背。”
站在錢多對面的是個壯實的男人,個子不高,毛寸,粗厚的眉毛配合犀利的眼神,被看的人就是沒罪都想說說自己過去做的錯事兒,加之皮膚黑的連連黑眼圈都看不出來,更是顯示出讓人偃旗息鼓的威嚴。
他們就站在吵吵嚷嚷的公安部門走廊,左側是開放式的辦公區域,右側是一堵白花花的牆壁,上面寫着“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藍底白字,看起來極具威懾力。
“還有……水泥地……幹起來……不存在……分批……能踩出……這樣的……鞋印……說明……兇手……當時沒有……背着屍體……他是……自己……踩到的……也就是說……他……不可能……一點都……意識不到。”
“一個……做事兒……這麽……謹慎的人……卻給……留下……這麽大……的……漏洞……絕對……是陷阱。”
錢多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不過這是于燈的原話,隻是省去了大部分罵人的話,還有一些聽起來就會讓警察惱羞成怒跳起來把人暴打一頓的羞辱之詞。
“這是你自己想的?”眼前的人聽罷沒有評價。
錢多點點頭,擠出一抹看起來有點可憐的笑容,“是我……自己……胡思亂想……又……覺得……還……挺有……道理。沒事兒……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男人叫住他,“再說說。”
錢多連連擺手,“沒有了……再說……也沒有了。”
“别着急,你說的這些啊對我們有着大用處,我給你泡杯咖啡,我這兒隻有速溶的,能喝得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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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多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他拉到一個工位上,桌子上亂到清潔阿姨看着都得多收兩百塊錢的程度。
“坐,小丫頭,給我沖杯咖啡。”
“好嘞!”接近一米九的大漢站起,滿臉絡腮胡子,眼眶黑的程度不亞于前幾天的錢多,聽了這話起身去沖咖啡去了。
錢多:……小丫頭?
“你是怎麽發現這些的?”
小丫頭走過來,端着一杯咖啡,“卓隊,給。這是新來的人吧,這麽瘦?要不要我帶帶他?”
“忙你的去,視頻看完了?”卓隊接過咖啡自顧自的喝了口。
錢多:……不是給我的麽?
“隊長,我看的眼睛都瞎了,任何可疑蹤迹都沒看到,而且你說的腳印不對,到底哪兒不對您倒是說啊,别讓我們猜了,時間不等人。”
錢多聽到這兒急忙說,“他……不會……再犯案……如果……一天内……你們……還是……抓不到……就……永遠……都……抓不到……他了。”
這也是于燈說的,并且最後做了個容易找打的手勢。
小丫頭立馬就炸了,“我去卓隊,這小子是你收的徒弟,怎麽說話都跟你一模一樣?”
“該幹啥幹啥去。”卓多幾口就把咖啡喝完,而後搓了搓臉,“你叫什麽?”
錢多,“嗚嗚。”
“哦。這是你自己想的?”
錢多用力點頭,卓隊的目光看起來是溫和的,但是卻莫名“春風似剪刀”,有點紮人。
“他還跟你說什麽了?”
“沒……沒了。”錢多急忙否認,不到一秒就反應過來,可此時已經來不及,卓隊目光變得嚴肅不少,“這個案子比我們的想象的要嚴重,不管是誰讓你來說這個話我相信他是沒有惡意的。”
錢多不說話無動作,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暴露了什麽。
“你回去告訴他,這個事兒我們知道了,如果再有發現及時跟我們說。”卓隊說完擺擺手就放人。
錢多就這麽被攔住又被放了,覺得莫名其妙。
公安内部,小丫頭湊過來,“卓隊,那人誰啊?”
“一個傳話的,你去找人跟着。”
“好。”
錢多打車離開,司機是個安靜的中年人,不過中間有幾次開車速度迅猛,要不是錢多反應快,估計都被甩出窗戶外了。
“抱歉,剛剛有車加塞,冒昧了。”
錢多:……
付錢時錢多用的是現金,對方拿了錢之後沒找零,說了句“謝謝惠顧”拉上車門就跑,錢多想要發票的話就這麽生生憋在喉嚨裏。
小區保安已經認識錢多,放他進去,這個時候是下午三點多,錢多沒有直接回到别墅,而是去了與陸明接頭的地點,因爲這幾天陸明總是靠着爬牆虎,那一片的綠葉受不了低溫和高溫相互交錯的折磨,自己黃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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