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堵在喉嚨裏的髒話罵不出來,因爲那個有點可怕的小小姐摘了他們的臭襪子全都塞進了他們的嘴裏,一時間幹嘔聲一片。
蘇蘇激動不已,直接給了錢多一個擁抱,“果然厲害!這麽好的身手,我小看你了!”
錢多尴尬的推開她,把自己的口罩戴好。
“嗚嗚嗚”
蘇蘇回頭一腳朝着想說話的那人踢了過去,“說什麽說,我今天就要進去!”說完挽着錢多的胳膊光明正大的走了進去,幾個保安不停扭動着身體,沖着兩人的背影哀歎:這份工作是保不住了!
接下來的幾道屏障都被這麽一般的輕松化解,蘇蘇激動的不得了,就差抱着錢多親一口了。
“早知道我就把你早早地帶來了。”蘇蘇眉飛色舞。
錢多搖頭,“不是……不是的……我隻是”
“隻是什麽?”蘇蘇瞪着大眼睛,期待着錢多接下來說的話。
“沒……什麽。”錢多把自己說的話咽了下去,其實他想問的是,他們這麽明目張膽的進來,真的不會被人發現麽?
越是走進這裏,錢多越能感覺到這裏的奢侈。
一層層的樹木層巒疊嶂,修剪出适宜的形狀,這是個極其浩大的工程,沒有幾百人做不到。而且這些樹木極其詭異,高矮不同,甚至都不是齊刷刷的那種,錢多對于林木不是很懂,但是學校、路邊、街道都會請人進行修繕,不管是不是藝術,最起碼是整齊的,可是這裏跟狗啃的沒有什麽差距。
小路隻有三人寬,走起來的時候拐彎抹角,明明可以直角走的地方,愣是修成了波浪形!
“這裏……是……誰……修建的?”錢多問。
蘇蘇還沉浸在剛剛錢多三拳兩腳把人打趴下的興奮中,“宮之柔呗,一年多前就把這個修好了,花了不少錢,當時還被反對,誰知道前段時間爺爺生病就真的用到。”
“這……麽巧?”
蘇蘇這回算是聽懂了錢多的意思,“你是說爺爺的病……”
錢多搖頭,“你……知道……我們……其實……跟……普通人……不……不一樣……對……對不對?”
蘇蘇眨眨眼睛,點了點頭,她又不傻,這幾天的經曆就是在告訴她這個世界上有些人異于常人,而且錢多、果子都習以爲常,甚至當着她的面都沒有刻意回避過。加之剛剛錢多隻是用了打架時最簡單的幾招,按照他的身闆将那些人身高體壯的人給收服,蘇蘇除非是親眼所見,否則是絕對不信的。
“這就是魔法?”
錢多認真的解釋,“這……叫變異!……上次……我們去……的……地方……是……一個……建築……設計師……的……手筆……他跟……我們……一樣……在……鹿角城市……做過……同樣的……事情……當時……死了……很多人……這次……依舊……是他……甚至我……懷疑……這裏……都……是他的……手筆。”
蘇蘇愣了愣,“你是說這裏也是他設計的?”
錢多點頭,“他的……能力……我……還……不知道……但他能……創造……出……不一樣……的……空間……萬一……我們進去……想出來……就難了。”
蘇蘇見他并不像是在吓唬自己,下意識的把他的胳膊抓得更緊了些,“可是我們都進來了怎麽辦?”
錢多沉默,随後安慰她,“沒關系……有……我在!”
一股奇怪的暖流再次湧入心髒,蘇蘇莫名的紅了臉,緊緊抱着錢多的胳膊繼續往前走。
清水療養院占地面積是很大,但是沒大到走了兩個小時都還沒接近萬木圍簇的高樓。
蘇蘇這會兒是更害怕了,“不會吧?我們是不是真的進到另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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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空間了?”
錢多拿不準,道路繞來繞去,他完全記不住,蘇蘇現在是真的怕了,加之也是第一次來到這裏,更是搞不清楚情況。
“沒事……我們再……看看。”
“嗯。”
走着走着錢多終于察覺到哪裏不對勁兒,随之松了口氣的同時又開始擔心,這裏不是另類創造出來的空間,是一個迷宮!
k是個建築設計師,對于平地起的東西他大概是沒什麽辦法,畢竟就算是另類的空間也是需要現實空間作爲依據,這裏完全沒有,如果說他真的可能動手腳,那可能的就是唯一的那幢樓,可是那個地方宮之柔不可能不去,所以十有八九不會讓他有動手的機會。
但他能忍得住麽?
這裏是所有安保之後的屏障,一個身強力健的變異想闖進來簡直就是易如反掌,所以在最裏面,必須要有一層能夠将人拖延住的地方!
那就是這裏。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
錢多的眼神看向那棟樓,一股冰涼的感覺從腳底而生。
“怎麽了?”蘇蘇見他走着走着就停了下來,随着他的視線看向了有些歐式氣息的小樓。
“宮之柔……很……可能……已經……到了。”錢多啞着嗓子說。
蘇蘇隻是愣了下,随後聳肩,“來就來了,誰怕誰啊?大家都是子孫後代,哼!”
錢多看她耀武揚威的模樣,無奈的笑了笑,既然是這樣,那就先把迷宮給破了吧!
蘇蘇雖然是這麽說但也很擔心,“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兩點……之間的……線……才是……最短的!”
錢多萬萬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化身魯智深,不停的倒拔垂楊柳,從他們所在的位置比對着小樓所在的位置,一路直線碾壓過去,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蘇蘇在旁邊像是拉拉隊,不停的給錢多加油打氣,姿勢誇張,動作熱情,搞得錢多也莫名的興奮起來。
“我以前就想着可以這樣去給足球隊的帥哥們加油,可惜拉拉隊不收我,我自己還偷偷練了好長時間,怎麽樣看起來還不錯吧!”蘇蘇展現着自己窈窕的身姿,完全沒有顧忌到他身上穿着的是粉色的工作裝,看起來就像是領導給員工加油助威來了,很容易造成心理壓力。
錢多隻顧着拔樹,完全沒有搭理蘇蘇的自言自語,而他這麽直接的破解,确實讓兩人距離小樓的路程越來越近。
中途錢多直起身子看向小樓,莫名的感覺有人在窺視着他們,是宮之柔嗎?還是别的誰?
等錢多累的半死不活來到小樓面前,才發現這座樓比他想象中要氣派許多,整體雕龍畫鳳,設計細膩,看起來極其奢靡,這兩天都不由想到盛天大廈前面那一根柱子上的巨龍,二者沒來由的非常相似。
“現在就進去嗎?”蘇蘇此時已經沒有進來時的興奮和沖動,臉色漸漸暗下來,目光中帶着些許的小心,雙手緊緊交握放在小腹前,似是裏面的人讓她規矩許多。
錢多見她這副模樣,心下覺得或許宮老爺子對她不好,想到“自己”也曾經在孤兒院待過,知道會經受什麽樣的委屈和恐懼,如果到了一個新的家庭還不被接受的話,心裏怕是比獨自一人還要難受。
“别……害怕……有我在呢。”
蘇蘇看向錢多的眼神中除了感激還有别的其他東西,“你在這裏等我就好。”
“……可是……宮……之柔……也可能……會在。”錢多想起蘇蘇之前說過,宮之柔真的會對她動手,不由擔心。
“就算是她在,在爺爺面前也不敢動手。”蘇蘇撣掉西裝上的灰塵,做好心理準備之後上前推開門走進去。
錢多最後看到的是她挺直的脊背,以及面對戰場時才會顯露出來的鋒銳。
此時在樓的内部,華麗的裝修下是空空蕩蕩的巨大客廳,有奢靡的水晶燈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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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下吊墜着,每一顆都散發着晶瑩剔透的光,照亮着屋内所有,哪怕現在是白天,有陽光從窗戶中透過,也依舊掩蓋不住水晶燈的鋒利。
客廳最後是兩道蜿蜒向上的樓梯,木質扶手顯得複古且華貴,上面雕刻的紋路盡是古怪,像是一隻隻充滿欲望的眼睛。
龔之柔穿着淡藍色的拖地長裙,踩着銀色鑲鑽的高跟鞋,從樓上緩緩而下,“你倒是厲害,還真的進來了。”
“爺爺在哪兒?”蘇蘇并不看她。
“在睡覺。”樓梯上鋪了厚厚的地毯,走上去半點聲音都沒有,宮之柔緩緩下樓,“你來這兒是想做什麽?總不會以爲遺産會有你的份兒吧?”
蘇蘇笑了笑,“我從來沒有想過宮家的遺産會跟我有關,隻是你對爺爺做的事情一旦公之于衆,你覺得你能安穩的繼承這些嗎?”
宮之柔的臉色略微有些變化,一閃而逝,“你什麽意思啊?”
“别以爲天下人都是傻子!凡是做過的事情總是有迹而行,爺爺的身體這麽好,不可能突然倒下。偏偏在病倒之後就來到了你的療養院”
“這可不是我的療養院,這是爺爺的療養院!”宮之柔打斷了她的話。
“爺爺到底在哪兒?我隻是想見他一面。”
宮之柔穿過寬闊的大廳來到蘇蘇的面前,精緻華美如同瓷娃娃般的臉上不再是人前的溫柔,充滿了憤恨和戾氣,将她的臉龐略略扭曲,而她纖細的手指此刻高高擡起,毫不猶豫的甩在了蘇蘇臉上。
“啪”
清脆的巴掌聲甚至在空曠的大廳産生了回音,蘇蘇歪着腦袋,巴掌印在白皙的右側臉頰上很快浮現出來。
“你算個什麽東西?!”宮之柔這話說的咬牙切齒,似是恨極了她。
對于眼前這個女人的巴掌,蘇蘇已經承受了太多,而且從來都沒有反抗過,不是因爲不會,而是因爲不能。
在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哪怕自己姓宮,在這些由親生母親帶着的孩子裏,她也是最落魄最凄慘的那個,就連親生父親都是一個窩囊廢,對她亦是不疼不愛,平日裏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初到宮家的那段時間,是那個看起來非常嚴肅且不好相處的爺爺,教會了她許多東西。
“蘇蘇啊,你那麽聰明,一定要懂得隐忍,不是所有沖在前方的人才是勇敢的,能在後面一直支撐的人,才是力量!”
她牢牢記着這句話,不管是面對親人的羞辱還是不公,她都是這麽活着的,可是現在那個告訴她這句話的人,生命受到了威脅,必須要想方設法的去救!
“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宮之柔像個瘋子一樣大吼,從小嬌生慣養,嚣張跋扈,讓她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爺爺是最疼我的!家裏的一切都是我的!!”
蘇蘇沒有說話,這麽多年宮之柔因爲嫉妒和猜疑,無數次對她出手、惡語相向,習慣了。
宮之柔看着眼前這個臉上始終充滿着決絕和無情的妹妹,無法言喻的恨意持續湧上心頭。爲什麽?憑什麽?從小到大,自己都是最優秀的那一個,不管是作爲爺爺的第一個孫女兒,還是從小就将他當成企業繼承人培養的父親,他都是所有人的驕傲。
直到這個野種出現!
爺爺開始有意無意的偏袒她,甚至連那個向來嚴苛的父親,都驚歎于她的隐忍和計謀。
甚至在之前一次家庭會議上,爺爺爺爺說将會合理安排自己的資産,可是那些資産裏,自己的份量實在是太少,反而是這個野種,拿到的竟是最多!
蘇蘇看着表情莫測的姐姐,“爺爺到底在哪?我隻要見上他一面。”
“哐!”一聲劇烈的聲響打破了二人間的對話,此時卡在窗戶上的錢多捂着嘴小心的挪動腳步,他隻是擔心蘇蘇會被k的陷阱圍困住,想着悄悄地跟進來,誰知道狹小的玻璃裏頭居然會放着花瓶?
二人視線看過去,蘇蘇驚異,而宮之柔則是捂着胸口,臉色極其蒼白,像是見了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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