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兇手了?”
錢多撓頭又搖頭,“我……知道……他是怎麽……作案的。”
樂福跟上來,“說說看。”
“你們……看。”錢多擡手指向教學樓的高層,此時天幕黑透,本應空無一物的天台卻有紛紛飄落的梨花,白光萦繞,如少女裙衫随風飄蕩,輾轉悠揚,如夢似幻。
“哇~”樂福發出一聲驚呼,“好美。”
錢多帶着三人來到教學樓前的樹木旁側,那裏正是全息影像收集的器材,高昂着頭顱,從其中無數小窗口向天台投射出影像,旁邊站着攝影室的學妹。
“你們好,我叫溫夏。你們是錢多學弟的朋友?”溫夏面露驚訝之色,視線凝在于燈臉上那道疤痕遲遲轉不過來。
小路急忙湊上去,“學妹,别盯着人家看,色心大起啊你。快說說這個東西怎麽回事兒?”
溫夏這才反應過來,尴尬地輕咳兩聲,“這個是全息投影,現在非常常見,像是學弟說的遠距離投射倒是有幾種可實現的方案,不過條件都比較苛刻,不是那麽好處理的。但是如果有人或者說有燈光跟着打配合,就會像現在這樣。”
溫夏指着天台上飄落的花朵,拿起對講機,“老師你把燈關一下。”
三秒後,天台漆黑一片,隻有一縷淡淡光線直射向天際,在黑幕襯托下,尤其顯眼。
“老師,麻煩打開。”
令人驚訝的一幕出現,那些射向天邊的光就這麽擰成了朵朵移動的花瓣。
“光線之間的配合就是這麽神奇,但是也有缺點,就是不清楚。花瓣太小,投射出來的光線就有局限性,隻能顯示那麽一小撮。我們從遠處看能看到花瓣在飄動,實際上站在天台看,隻會看到透明的光線交錯。”
“我……昨天……見到的……鬼……就是這樣。”
溫夏解釋過後周圍就安靜下來,也不是沒有經曆過尴尬,但這種氣氛不是尴尬,是生出一種令人想逃跑的壓力,讓她伴着夜風冷汗直落,但也找不到什麽原因,視線不自覺地再次看向刀疤男。
帥啊!
棱角分明,五官剛毅。
刀疤顯得兇惡,卻将他冰冷不近于人情的氣勢展現淋漓。
好帥!
樂福眼看着溫夏表情越來越不對勁兒,啞着嗓子碰了碰于燈,“哥,再不說話這個女同學就要非你不嫁了。”
錢多擋住溫夏逐漸變态的目光,“我不知……知道是……是誰,也沒查到……原因……但作案……過程就是……這樣。”
小路湊上去,“是啊老大,錢多一個人查到這些很不容易了,昨天一個人在天台呆了三個多小時呢,我去的時候差點沒凍死,這可歌可泣的精神!”
于燈眼神落下,壓迫感立刻讓錢多挺直腰背。
不能輸!
“任務沒完成,回去。”
“我……完成了!”錢多靠近兩步,幾乎要跟于燈面貼面,表情也變得氣憤猙獰,考慮到有溫夏在,聲音壓得極低,“變異……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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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怎麽……是沒完成?”
氣氛更加僵硬,風都像是裹挾着割人的刀片,溫夏的腿開始自己思考,招呼都沒打就朝教學樓奔去,留下輕飄飄的一句“我找老師”。
有個矮胖的身影走過來,“哎呀,多謝你啊,可算是爲我們找出原因了。”主任笑得滿臉橫肉凸出,緊緊握住于燈的手,摸到厚厚的老繭吃了一驚,“這小趙到底咋回事兒?學校本來還準備給他半個展示,結果你說說……”
小趙?錢多愣了下,“趙……趙老師?”
主任這才看到昨天闖進辦公室的兩個學生也在,“呦,你倆也幹得不錯,什麽專業的?成績怎麽樣?”
“人抓了就好。”于燈轉過身,“我就不打擾了。”
主任連連點頭,“走走,我送你。真是厲害啊,昨天就看了一眼,早上警察就把人給抓了,還以爲是什麽……不說不說,這個小趙研究光線,估計是有什麽進展,愣是搞了這麽一下,沒傷人的話,不會被判刑吧?我們正好借機搞個會……”
錢多傻站在原地。
他隻是看一眼就知道了?
“想什麽呢?”樂福湊過來,看他呆愣,“我哥之前在部隊,後來幹刑警,這對他來說都是小意思。你别拿自己跟他比,傷自尊的。”
小路在旁邊瘋狂點頭,“是啊是啊。”
錢多垂頭喪氣,謝絕樂福送他回家的好意,暫别小路,上了公交車。
窗外風景一閃而逝,明明滅滅的路燈影得人心煩,卻又無可奈何。
現在的心情,就像不吃不喝熬了一周的夜,拿出的方案卻被經理輕描淡寫的略過,點評隻有兩個字,“不行”。
至于爲什麽不行?不說。
“嗡”
手機震動,錢多沒有心情。
要是二十六歲的錢多絕對會立刻拿出來看上幾眼,哪怕對上司再怎麽深惡痛絕也絕不耍小孩脾氣,但錢多現在隻有十八歲,心情不好就不管不顧。
況且現在除了移動通訊通知繳費,他實在是猜不到還有誰會主動聯系他。
帶着無比煩躁的心情回了家,洗澡之後躺在床上很快睡去,腦中還在想着機房裏的那本書。
「神級與人級的差距」
到底是哪個教授?如果能找出來的就好了,明天再去y大蹲着。
迷迷糊糊睡着,夢中是沈良才摸着腦袋擋在三人前面。
“俺來”
血液四濺,帶着溫度撲在錢多胸前。
“不”腳下用力蹬,猛然睜眼,入眼是樂福。
粉嫩雙頰,細眉杏眼,嘴角微微翹起,像是夢中天使。
這是在做夢?
“還睡呢?你要是遲到,我哥能直接把你撕碎信不信?”
錢多揉着眼睛起身,伸手摸向樂福的臉,軟軟的,暖暖的,清晨的光束打在她的臉上,更是顯得整個人都通透,像是天台上看到的那團光,仿佛不小心就會散了。
會不會這一切都是假的?
所有看到過的慘烈和死亡,都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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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假……假的?”錢多聲音沙啞,莫名蒼老。
樂福捏住錢多手腕,纖纖細指卻無比有力,看着對方皺起的眉頭不解,占了哥哥便宜居然還想占我的?這人腦子在想什麽?
“嗚~”錢多咬牙吃痛。
不是假的,不是做夢,眼前的樂福就是樂福!
“今天是你訓練的第一天,再不起床你就要遲到了。”樂福指着手機,“别告訴我你沒看消息。”
手機?
果然,在群聊天的内容上,有個提示。
于燈:錢多明天八點到普松大廈三樓訓練場。
再看看現在的時間,七點十七。
錢多刷牙洗臉用了三分鍾,拿着鑰匙就跟着樂福下樓。
房東太太還在織毛線,是朵可愛的向陽花,“诶呀,交女朋友啦?”
錢多羞紅着臉解釋。
一頓操作猛如虎,天架橋上堵成狗。
等錢多連滾帶爬趕到時,八點零一分。
整個訓練場隻有于燈。
樂福自然是不敢跟着進去,把人送到門口蹑手蹑腳地上了樓。
說是訓練場,其實更像健身房。面積占了整層樓,器械、沙袋、舉重、跑步、遊泳館……應有盡有,甚至還有拳擊擂台和擊劍區,與别處不同的是,這兩個地方,有常年積累擦不掉的血迹斑斑。
“遲到了。”于燈穿着工字背心,身材完美到錢多既羨慕又嫉妒更害怕。
“對……對不起。”
“我想了想,你既然想做任務,我也不攔着你,但你總得學會點自保的手段,别的不說,在面對獸級變異,總不能也被打得死去活來吧?”于燈給錢多扔了雙拳擊手套,順便自己也戴上。
錢多接過,手腳并用地戴上,再擡頭就看到于燈已經站在擂台,目光陰冷地看向自己,瞬間後背一涼,察覺今天可能要死上幾次。
但他想錯了。
于燈并沒有開始就放大招,而是非常耐心地教會他如何閃躲攻擊,包括如何預測對手的動作,還有各種獸級常用的手段,細緻到錢多的戒心蕩然無存。
“當然,這些以後也會有人教你。”于燈放松身體,“現在我來模拟s類獸級變異攻擊你,做好準備。”
錢多還沒反應過來,一道黑影就沖着自己奔過來。
腹部和臉同時受到重創,比疼痛更先感知到的是身體騰空飄浮,和落在地上的沉重。
“嘔……”鮮血從喉嚨嗆出,腥甜的味道。
痛感占據了渾身的神經,錢多叫不出聲,捂着腹部翻滾,借以緩解。
肋骨肯定斷了幾根,肺部也受到重創,更别說被直接攻擊的腸胃,此時更是絞在一起瑟瑟發抖。
于燈從擂台上翻身下來,“太弱了,h類獸級的攻擊力不比我差,如果真被這種任務選中,你難道要把對方活活累死麽?”
錢多耳朵轟鳴,根本聽不清于燈在說什麽,隻覺呼吸越來越急促,再不趕緊治療,怕是要一命嗚呼。
“方城,麻煩了。”于燈看向門口等待着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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