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沒有斷了幾截骨頭這時候哪還顧得上,強忍着全身的劇痛硬着頭皮就往上跟吧!
每跑一步,直感覺肚腹裏的器官又在移形換位,疼的我忍不住大罵胖子:“你個慫蛋,手裏端的是你姥姥的腿兒嗎!”
我也是氣急敗壞,口中再無遮攔。畢竟我們連一發子彈都沒發射,連跟外面提個醒都沒有!
我生怕外面傳來的是一聲急厲的慘叫聲,然後戛然而止。
我更怕出去見到的一幕是,那發狂的粽子正在把龍五的腦袋一點點擰下來。
萬幸的是,這短短幾秒鍾還沒聽到外面的任何慘叫。
我大叫着龍五的名字,踉踉跄跄扒到洞口,卻見那發狂的粽子直奔深潭,如同一頭隻會沿着斑馬線奔跑的瘋牛,朝着潭底一頭紮了進去。而倚靠在牆壁,無比虛弱的龍五隻好眼睜睜看着眼前荒唐的一幕發生而自己卻毫發無傷。
都說無頭蒼蠅亂撞,可這沒腦袋的粽子卻又像長着眼睛一般,偏偏會尋這直線。
這時候胖子可算跟上來了,把無頭粽子潇灑跳水的畫面看了個正着,他哎?了一聲,也覺得奇怪,不過他吸取了剛才的經驗教訓,擡起柯爾特,瞄都沒瞄,作勢就要開槍。
我頓時火冒三丈,一把攥住那摳在扳機上的手指頭,順勢再握住他的槍管。
我大聲斥問:“你小子是腿好了,腦子壞了?就這麽幾顆子彈,要打進去喂魚?”
剛才在懸魂窖中胖子的表現就非常讓我失望,甚至是感覺到詫異,我不得不懷疑那血蘭龍丹的副作用。
胖子對我尴尬一笑,轉頭見龍五脫離險境并未傷及分毫,頓時也是松了口氣。
爲了緩解尴尬氛圍,胖子收起槍說道:“對了,都說那刑天以乳爲目,以肚臍爲口,這老粽子不會是搞抄襲吧?故意把自己吃飯的家夥扔菜市口去了?”
我豎起指頭,正要再訓胖子兩句,但也就在這時,隻見那潭水中激起的水波還未完全消失,忽然又一大股波紋擴散出無數水波圈震蕩出現。
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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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意料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事兒,緊接着腳下突然開始劇烈的晃動,人就像扣在鍋裏的豌豆,晃得頭都擡不起來,下意識想憑空抓住東西,手掌直在半空亂劃拉。
周圍不斷傳來一陣又一陣密集的巨石崩裂聲,連任何反應的時間都沒給我們,嘈雜聩耳之聲已經亂成了一片。
三人彼此之間的喊叫,聽的都模模糊糊。
此刻感覺整個山體都在發生極速的變化,到處是地動山搖。
好不容易聽到一聲脆響,
正是那胖子自扇嘴巴大叫:瞧我這張破嘴,說誰也不該說刑天,刑大老爺,惹他老人家發怒,招來了天神降怒。
人在大自然面前任何的抵抗都是笑話,渺小無力是最直接的表現。
不過硬是把地震跟天神降怒扯在一塊我第一個表示不同意。
我勉強支撐住平衡,對胖子大喊:“他娘的!别在那神神叨叨的廢話,地震就是地震,洞底内機關應該沒有這樣厲害!這裏馬上要塌了,拉上龍五,咱哥三得随了那粽子的老路!”
胖子好不容易用手中的柯爾特支撐站穩身子,回應我道:“得!到底怎麽回事,咱得出去問地震局的同志!我現在去拖老三......”
話音剛落,我們的頭頂就先是一陣悶響,幾顆拳頭大的石塊砸在我的肩膀跟胖子的頭上,胖子的頭盔早就不知道丢到哪了,他隻好護頭罵了一聲卧槽,這是要把胖爺的腦漿給砸出個窟窿。
窟窿這倆字剛說完,頭頂,緊接着傳來一聲巨,物破空之聲!
我連糟了都沒喊出來,不用擡頭,心裏已經涼了半截,這是來了個大家夥要把我倆砸成肉餅!
人在危險來臨的時刻總是能做出最正确的抉擇,可是太快了,上面的大家夥墜落的速度太快了!即便是我們腦子裏已經預料到要發生什麽,也知道必須要在零點幾秒之内閃開,可連續高強度體能消耗,外加全身的酸麻傷痛,體能跟肌肉的反應速度已經遠遠達不到大腦的指揮水平。
人在被砸死的一瞬間,眼睛跟腳丫擠在一起的時候,會看到自己成肉泥的樣子嗎?這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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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睛之前想的最後一個問題。
可就在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即将要完全閉合的時候,我清楚的看到不遠處彈起一個人影,快,太快了!簡直比閃電還要快!
跟他相比,頭頂正在墜落的巨石反而遜色。
龍五,是龍五!
比獵豹還要迅猛的人類,隻有他了!
一聲驚天巨響過後,無數碎石渣子濺射進我的耳朵,鼻孔,嘴巴裏。
因爲龍五在撲到我們的一瞬間我的嘴巴張開到最大。
巨石砸落的邊緣距離我的登山靴隻有十幾公分,巨大的沖擊與震蕩即便我未被命中,我的雙耳聽力也隻能暫時告一段落,因爲除了無盡的嗡鳴聲之外再無任何能分辨的聲響。
我摸着耳垂,小手指把耳道裏面的石頭散渣摳出,感覺裏面黏糊糊的,應該是血,但不知道是石子濺射,還是耳膜破裂引起的。
想一想現在還有耳鳴的症狀,不禁安心不少,至少還沒徹底成爲聾子。
我看到滿口是血的胖子與臉色慘白的龍五用單手把我摻起,我起身還未到九十度,隻感覺嗓子一甜,一大口鮮血止不住的從口中噴了出來。
吐出這口老血,我反而舒坦不少,隻感覺剛才的絕望胸悶得到了緩解。
胖子與我的内傷肯定是跑不了了!
我根本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胖子瘋狂的指着深潭,令人驚奇的是此刻的潭水已經下沉一半,大半截光潤滑溜的石壁裸露了出來。
雖然我聽不到,但周圍的震蕩還在持續,越來越多的巨大石塊砸落在周圍,那懸魂窖的入口已經被巨石掩蓋。
我能感覺到單手攙扶着我的龍五,他的體溫高的吓人。
說明他體内的感染已經達到了非常恐怖的地步,他的免疫系統随時都可能被摧毀。
他這是帶病作業,瘋狂作業,剛才這舍命一撲,至少用了他半條命!
感激的話根本來不及多說,三個随時可能達到極限的人再次撲入了那神秘的深潭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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