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除非有上百顆照明彈,否則面對這樣多的數量,兩顆照明彈僅能讓我們多呼吸幾口空氣而已。
胖子哪還顧得上管背包裏的那隻龍角赤尾蛾,直接拉開背包就要翻找照明彈。
那龍角赤尾蛾被胖子突然的舉動驚擾,正要做出攻勢,卻被胖子一把擰住腦袋給甩了出去。
那龍角赤尾蛾在空中打了個盤旋,這才找到平衡,翅膀快速揮舞起來,那猩紅的腹部再次冒出一個小小的綠色光點。
我急忙看胖子的手套,所幸并未有明顯的異常。
想必是那毒蟲也沒反應過來。
靠近石門的位置隻有這樣一個小光點,可我們身後的光點已經密如繁星。
那隻龍角赤尾蛾似乎想憑一己之力阻攔住我們的去路,盤旋在半空中不進也不退,隻等着大部隊沖過來的時候,它也分上一杯羹。
百忙之中胖子不忘破口大罵:早知掐腦袋沒事,剛才就該掐死它。說着話,胖子已經裝填好發射槍,對着身後的綠點繁星就要發射出一枚照明彈。
突然間,一道黑影刮過,盤旋在半空中的那個小綠點竟橫然消失了。
仔細一看,竟是一隻黑鸩沖了進來,後面還有三四隻跟着,其餘更多的黑鸩正在地宮門口徘徊,蠢蠢欲動。
想必那龍角赤尾蛾已經葬送在剛才的黑影口中。
但那黑影并沒威風多久,在空中飛行的速度急速變慢,如同飛機在半空中耗盡了油箱,眼看着就搖搖欲墜。
這黑鸩也是餓急了!否則不會頂着南翁仙石硬往裏沖。
我大叫有門!
危急時刻,我對他倆大喊道:“同志們,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敵人的敵人便是我們的夥伴!現在夥伴要開飯,咱們得幫上一把!把石頭推回去!””
這南翁仙石是抵禦黑鸩的良藥,先前我們進來絕不敢把石座封死,可那龍角赤尾蛾并不懼怕這些石頭,要想這兩個種群再次發生碰撞,
唯一的辦法便是把南翁仙石再次封死!
身後“極光”一片的龍角赤尾蛾可能已有千年沒來這地宮世界,現在新鮮勁一過,辛辣腥風已經近在咫尺。
“都閉上眼睛!燒瞎了别怨我!”胖子咬着牙呲着嘴,這才剛把照明彈裝進發射器,手指頭已經放在扳機上,砰的一聲對準蟲群發射了出去。
照明彈爆炸能釋放巨大的能量,短時間内能阻擋那些龍角赤尾蛾的攻勢,也是給我們争取寶貴時間的機會。
這種照明彈最高能發射到三十米的高度,此刻隻覺得剛打出去就發生了爆炸。
一個中心溫度最高巨大的火球在龍角赤尾蛾中燃了起來,如此近的距離,隻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在燃燒,閉着眼睛背着身子都能感覺到眼前白茫茫一片。
如果這時候睜開眼,必瞎無疑!
白茫茫的火球燒死無數的龍角赤尾蛾,正在燒的噼裏啪啦亂響。照明彈中含有大量的磷,白磷具有強烈的刺激性,燃燒的氣味極似辛辣的大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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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時酸腐,辛辣,火藥,等強烈刺激性氣味的空氣無視濾芯面罩的防禦,直往每個人的鼻孔裏面鑽。
三個人都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可誰也沒忘憑着感覺去找那石座的位置,後面的噼裏啪啦還在持續,我率先摸到那一處石座,憑感覺拽住旁邊的胖子。
“别睜眼!往南邊推!”
“一二,使勁!---一二,使勁!”
在照明彈的掩護下,三個人暫時不用擔心距離更近的黑鸩侵擾,我們一心想的是把這石闆推回去。
可讓我們沒想到的是,誰也低估了這石像的重量。本以爲在求生的本能之下,三人的合力會爆發出平時難以企及的力量。
但無論我們如何的咬牙呐喊,這石闆登是紋絲不動。
我喘着粗氣,閉着眼大喊:“停,都停下!再想其它辦法。”
照明彈持續燃燒的時間不會太長,現在還能保持如此的亮度,跟不斷燃燒的蟲體也有關系。
我具備一個明顯的優點,情況越是危機,我反而越是冷靜。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往往是一位智慧勇者該具備的首要條件。
慌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即便争分奪秒,大腦也要保持十二分的鎮定!
周圍的酸腐氣息愈重,說明南翁仙石中含有一種特殊的酸,這種酸善揮發,能使黑鸩在空氣中感受到恐懼的一定是其中的酸!
什麽克制酸?
那一定是堿。
酸堿中和,會生成穩定性物質,自然能消除氣味。
雖說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可這時候去哪找氫氧化鈉?
興奮頓時化爲了失落。
原本我以爲這次能破解這古墓中千年前設下的連環死套,但實際行動跟理論思考卻相差甚遠。
很多事情都是這樣,想的很好,但失之毫厘卻差之千裏。
照明彈的火光在減弱,估摸着很快便會徹底熄滅。可那些龍角赤尾蛾竟然跟着了魔似的,沖擊的頻率沒有一絲減緩。
我忽然察覺到一絲異樣,它們如此狂熱真是隻是爲了我們三個活人麽?
它們相互保持克制的關系已經持續上千年,如果它們不畏懼黑鸩鳥,也不會常年躲在穹頂之上。
再次想到剛才那隻,似乎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氣勢的龍角赤尾蛾,它盤旋在半空中莫非不是在等待,而是指揮?
難不成那是隻龍角赤尾蛾的蟲王鑽進了胖子的背包?
很快,我的猜想就得到了證實。
那隻吞下蟲王的黑鸩,它掉落的位置無數綠色點綴圍繞聚集,一定是蟲王的信息引導着他們。
對于地宮外面的黑鸩來說,這是無數可口的“美食”送到了自己的嘴邊。
外面黑壓壓的黑鸩終于忍耐不住,一片黑雲,一團繁星,在半空中終于發生了究極碰撞。
我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也許黑鸩吞食這些龍角赤尾蛾并不隻是爲了果腹,更可能是爲了保持自己的毒性。
一則資料顯示,全世界所有帶毒的生物,在進化之中,毒性都在不斷的減弱。
一條亞馬遜叢林的卡爾斯水蛇,在古羅馬時期是萬毒之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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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征,一滴毒液便可使一頭成年大象喪命。
可現如今這種毒蛇的後代已經毒不死一頭強壯的水牛。
千百年來萬物都在不斷發生着細小的變化,在這暗無天際的地宮中,可尋覓的食物本身有限。
也許現在這些黑壓壓一片片的雲朵,隻是司馬懿當年所飼養黑鸩的後代而已,這些黑鸩的祖先還不知要毒上多少倍,這回當真是進了毒窩了。
司馬懿有飼養仙鶴的史文記載,毒藥之中的極品是丹頂紅。
所謂的仙鶴,我猜測亦是丹頂鶴之類鳥類。
丹頂鶴本身無毒,卻是劇毒的象征,也許當年的黑鸩,真的是司馬懿從各處搜集而來。
耳邊到處都是翅膀的滑破空氣的聲音,這黑鸩果然奇怪的狠,如此慌亂緊張的局面,竟然聽不到哪怕一聲的鳥鳴。
擡頭一望到處都是無聲的凜掠,這局勢就如同殘牆破壁,随時都可能坍塌解體。我們隻能緊緊縮在石像後面,禱告乞求不要有落下來的黑鸩砸在身上。
方才的照明彈已經徹底熄滅,一股股類似烤螞蚱腿的氣味傳進鼻子。我們各自拍打頭頂上的探照燈,探照燈一滅,四周徹底陷入了黑暗。
在黑暗中胖子忍不住說:“這毒蟲子可真香呐,跟我在大連港夜市吃的烤螞蚱差不多。老曹你說,咱們這濾芯面罩是不是徹底廢了?”
不廢也差不多了!現在口鼻中滿是那白磷辣氣,估計裏面的活性炭已經徹底失效,嗝屁玩完,戴在臉上也是個擺設。
我咬牙對胖子說:“千算萬算,把防毒面具這塊給省了。下回沒個k530重型防毒面具,千萬甭給我提下鬥。”
“得!甭說是k530,茲要能出去,k590我都給你整來!而且不是哥們不想整,k530那分量太重了!要早知道是這種情況,老子直接搬來噴火器!”
胖子被頭頂上的動靜搞得心煩意亂,一直雙手擡高護着腦袋:“老曹你還是趕緊拿個主意,咱哥幾個就這樣看它們開飯也不是回事,它們見了食兒,早就瘋了,南翁仙石已經沒了作用,早晚得拿咱們開刀。”
現在地宮外面還在不斷湧入黑鸩,前面的受南翁仙石的影響墜落在地,後面的馬上就會補上。
外面還有數不清的黑鸩鳥,此刻往地宮外逃離,明顯不是上上策。
如果我們貿然出逃,很難說外面那些黑鸩鳥會不會把槍口掉轉對準我們。
這時我轉頭看向龍五,卻見一言不發的他,正死死的看着一個方向。
他望的方向很遠,在這烏漆嘛黑的環境裏,我能看到旁邊的胖子已經是竭力而爲,龍五他在看什麽呢?
難道他真視黑夜如無物,擁有夜視的能力?
我提醒胖子注意龍五的行爲,胖子更覺得奇怪。
他直接發問:“老三,你怎麽不說話?在那琢磨什麽呢?”
“我感覺有東西在盯着我們。”龍五突然冷冷冒出一句。
龍五手指着一個方向,前方太黑,使勁睜了睜眼睛才勉強能看到龍五模糊的手掌。
“會不會是那薩特?”我問龍五:“看清楚了麽?”
如果龍五看到那類似羊角般的東西,必然那東西沒錯了!
心中更覺得詭異,那薩特跟來這裏幹什麽?莫不是想來看熱鬧?
“應該是它。”龍五轉頭問我:“要不要跟過去?”
在鍋裏蒸與火上烤,死法都差不多,隻不過是一個悶透了,另一個烤的爆皮流汁。
與其在這等死,不如博上一把,看一看這薩特到底在玩什麽鬼把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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