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隻手的時候,胖子明顯沒有我這樣的吃驚,顯然他已經見識過這隻手的本來面目。
我吸着氣眯着眼,盯着那隻手掌半晌!
氣氛也冰冷了半晌,直到我覺得肚子的涼氣已經滿了,才皺眉開口:“你,應該是來錯了地方,我這裏不是醫館,并不會治療你這疑難雜症,勸你早些去個三甲醫院挂個專家号,運氣好了,碰到個真的專家,或許能幫你了卻痛苦。”
那小哥好似沒聽到我的話,隻是自顧回答道:“你幫我,我也會幫你。”
我現在隻想讓胖子把此次的來意徹底給我講清楚,跟他倆打啞謎,實在沒什麽意思。
我苦笑道:“我并不需要幫忙,倒是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我可以幫你聯系聯系醫院裏的朋友。”
見我掏出手機,他依舊注視着我道:“我是說,以後。”
以後?這話我聽的莫名其妙,雖不敢保證每時每刻順風順水,但也無法預知以後會遇到何種磨難。莫不是這小哥有未蔔先知的能力,他料定以後會幫到我?
這時胖子突然介紹起來,他也是嘴上沒個把門的,隻聽介紹我道,“這位就是我的好兄弟,好搭檔,曹正東是也。祖上正是三國時期著名的摸金鼻祖,曹啖。曹家知道吧?曾是老大哥曹操麾下的得力幹将!全靠摸金這個行當,爲曹操立下就汗馬功勞,曹操創業的第一桶金就有我這兄弟的老祖宗一半的汗水!所以,小哥你就把先前見到我對我說過的那些話,原封不動的給我這兄弟講一遍,我相信他會跟我做出一樣的選擇的。”
我心說,這胖子果然不靠譜,起個名字都瞎起,給我亂認祖宗就罷了,還起個曹啖這麽操蛋的名字,但說出去的話即爲潑出去的水,還有外人在場我也不好發作,那無疑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胖子原本以爲自己救了場,就等着小哥的下文了。
卻沒想到那小哥沒領他的情,隻是轉頭注視着胖子,憋了半晌,嘴裏吐出三個字:“你來說。”
可能是胖子已經領教過這小哥的怪異之處,抓耳撓腮一番,實屬像隻被奪了香蕉的肥猴,這才張開大口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原來,在三天前胖子去過一趟大連,這次是爲了見見曾經的老朋友,也就是一起共事過的船員。
在港口胡吹海談的時候忽然發現一個全身濕漉漉的人,那人在港口一直徘徊,卻目光深邃,胖子出于好奇湊上去多看了兩眼。
結果一看,才發現這人越看越眼熟,這不是曾經一招降服過自己的怪人小哥麽!
于是,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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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趕忙湊上前去,用手在小哥面前晃了晃,問他還認不認識自己。
這小哥看着胖子,直勾勾的眼神突然一散,一頭栽在了胖子身上。
胖子大驚,這訛人還能訛熟人呢?是不是小哥混不下去了,故意在這港口裝死訛人騙錢呢?
于是胖子連忙扶助他的身子,叫道:“我說小哥,你訛人也得看看清楚,咱倆打過照面,你想要錢直說,兄弟我可以接濟你!”人是一種奇妙的生物,對于制服過自己的人心裏多少帶點佩服跟敬畏,如果這小哥真的混不下去了,他是真心想拉他一把。
可是連叫幾聲,那小哥是一點回音沒有,并且身體越來越沉,看樣子不像是裝的!
于是胖子背着他在附近立馬找了個酒店,把他放在床上并幫他脫掉潮濕的衣物,蓋上被子想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胖子把脫下的潮濕衣服使勁一抖,想給他挂在陽台上曬幹,結果一張古圖就掉了出來。胖子拿起古圖,上面圈圈點點,标注的範圍極其廣闊,并且上面寫着的字更像是小篆,這就超出了胖子的文學常識了。
若是繁體字,他還能摸索着猜測幾個,但這些奇形怪狀的字,他當真是一個都不識得。
同時,他又發現這小哥雖被自己脫了個精光,卻遺漏了那左手的黑色手套,他覺得手套也潮濕無比,理當摘下,于是放下地圖,想上前摘去手套,一并曬在陽台之上。
結果,他剛剛觸摸到小哥的手腕處,那小哥突然猛地睜開雙眼,如果詐屍一般坐了起來,死死的盯着胖子。
胖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反應吓得連連後退,心說這小哥是中了什麽邪,自己隻是出于好心想讓他舒展舒展,怎麽跟鬧魂兒似的?
見那小哥仍然死死的盯着自己,胖子知道來硬的肯定是行不通的。隻好說道:“得!胖爺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你趕緊躺回去,我要再碰你一下,就是你孫子!”
聽到這話,那小哥才如釋重負,再次栽回床上。
我讓胖子暫停一下,獨自點上一支煙,吸了幾口,又琢磨了一番,才問道:“你是說,誤打誤撞,偶然才遇到這位昔日小哥的?”
“千真萬确!”胖子從我的煙盒裏也順出一支煙卷,邊點煙邊說道:“我那老友是臨時靠岸,我也是一周前才得到消息,所以我哪天去大連港,這小哥是絕對預測不到的!”
我又抽出一支香煙遞給那小哥,同時問道:“那天你遭遇了什麽?全身濕漉漉的是掉進海裏了麽?”
他把我的煙卷推回,似乎并不會吸煙,隻聽他淡淡答道:“我不記得!”
“不記得?”他的回答讓我始料不及,什麽叫不記得?既然要談合作,又何必遮遮掩掩,那實在是無法繼續交談下去!
看出我就要發作,那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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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忙拉住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老曹,這小哥的腦袋肯定是受到過重擊,他失憶了!我問過他很多遍,他能記起的事情确實很少!”
我咧嘴道:“他失憶了,那龍泉古墓呢?别告訴我,那長生不老泉也是你現編現造的?”
胖子說道:“這些事我是從他嘴裏得知的,他好像唯獨對這些事情保留了十分深刻的記憶。”
我點點頭,轉而繼續問那小哥:“這張圖是你從哪得來的?”
那小哥看着我說:“頭是我砍下的,圖是從中取出的,其餘的。”說到這他對我搖了搖頭。
我也大搖其頭,心說這跟沒講一樣,即便是你砍下來的幹屍頭顱,又何從證明呢?又是在何處的古墓之中行使的砍頭酷刑呢?先不說爲什麽要砍下那具幹屍的頭顱,就說那幹屍頭顱現在又身在何處呢?即便是你處理了,也該多少有點記憶,畢竟幹屍頭顱跟這龍泉古圖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不可能隻記得圖,而不記得頭顱,這都是疑點。
我有個習慣,從不抱哪怕一絲的僥幸心理,哪怕是思緒苦索,也要一探究竟。如此方能有備無患,随機應變!
胖子粗心愛财,自然沒我這般細細的考量,我自然要考慮到,是不是這小哥有意而爲之,才故意把話說的如此簡短,這樣一來漏洞亦然最少。
略微思考片刻,我選擇問他一個最簡單的問題,如果這個問題他都答不上來,我不得不考慮,是否繞過三甲醫院,而是直接把他送到精神病院。
我問他:“你叫什麽名字?”
這次他回答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快,隻是兩個字:“龍五!”
胖子一拍腦門,就說:“合着我管了你這麽多天的飯,才想起來還沒叫過你的名字,還是老曹心細,這麽簡單的問題,我卻忘記了問。”
胖子又說:“你家兄弟姐們一定很多,你又排行第五,沒錯,一定是這樣。龍不算大姓,找起來應該不難。我可以托我在公安局的朋友,幫你尋尋,沒準過兩天你哪個姐姐或者哥哥就來認領你了。”
這胖子果真說話沒個把門的,幾乎是不着邊際。聽到我說在醫院裏有朋友,他也跟着學我說話。
吹牛之前也不想想自己是幹哪行哪業的。
聽我咳嗽兩聲,胖子這才意識到自己吹錯了牛,把牛吹跑偏了。連忙又說:“我剛才說錯了,我是說我兄弟老曹在局子裏有朋友,很多tiao子跟老曹都是幹哥們,常一起喝酒,這事兒你就交他身上,保準穩妥。”
我沒好氣說道:“我在警察局裏沒朋友,人家也不會跟我這樣的人打交道,城管我倒是認識一大堆,要不要介紹給你。”
見我跟胖子拌起了嘴,那小哥突然又說出一句話;“隻記得,有人這樣叫過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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