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它身上的許願袋子,以每日過百的流量在超速增長;
就算是一棵成了精的樹,也受不了這樣的重擔。
已是黃昏十分,寺裏來往的香客已經不多。
許是因爲最近香火大好,經費緊張的情況有所環節,大殿翻修一新,給佛祖又重塑金身。
沈淑窈一踏進去,隻瞧見佛祖那金光閃閃的大金身,晃的人眼睛睜不開。
佛祖的形象,前所未有的在她心中無限制是高大起來;
罪惡感蹭蹭蹭,洪水泛濫一樣席卷全身。
佛前有幾個蒲團,最左邊跪了一個身穿灰布僧袍的男人;
貌似有那麽一點熟悉,可現在命都保不住了,哪顧得看别人。
沈淑窈噗通跪在其中一個蒲團上。
左邊的人聽到動靜之後,擡頭,随即立刻轉身匍匐在地。
頭隻差往土裏埋,身闆抖動。
這人不是别人,就是在華康坊裏認識到這個世界多妖孽,早晚不得太平的饅頭兄。
在沈淑窈被月橫領走的當晚,饅頭摸黑來了念良寺。
跪在住持面前,連哭帶求請住持将他收下。
原以爲就此能得一個平安,哪知不過兩日竟……
饅頭在心中痛哭:天要亡我呀!
沈淑窈雙手合十,含着淚花,看着高高在上的如來佛祖。
佛祖啊佛祖,俺做了一件無法彌補的錯事。
要是被人民群衆揭發出來,在這蠻荒的古代,是要浸豬籠,挨千刀,遭人唾罵,遺臭萬年的,現在請您來寬恕……
沈淑窈在心裏頭将自己罵了千遍萬遍,對這佛祖說了不知多少次恕罪。
可心中那個大疙瘩還是沒有好受一些,反而有愈加高漲的趨勢。
她每闡述一次自己對月橫做的事,心裏頭的罪惡感就增加一分。
直到壓得她快要直不起腰來,平生第一次,沈淑窈有種真正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