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佳瑤拍拍手:“大家都打起精神來,酒樓開一日,我們就要做好一日的工作,用最佳的狀态,最好的服務,最美味的菜肴迎接客人,再說了,也許事情沒那麽糟糕,還有轉機,别弄得酒樓沒事了,咱們心不在焉的倒把客人得罪光了。”
鄧海川響應道:“堯哥說的對,酒樓還沒關呢,大家要有信心,就算今天是最後一天,咱們也要來個完美收官。”
鍾祥也道:“大家都幹活吧!”自己帶頭開始打掃衛生。
沒多久,黎掌櫃垂頭喪氣地來了,招呼大家開會。
葉佳瑤道:“你們先别去,我去瞧瞧。”
看黎掌櫃那樣,是要召集大家說散夥的事,三天還沒到呢,現在就說放棄,太早了點。
“掌櫃……”葉佳瑤和錢管事一道進了門。
黎掌櫃擡眼,見隻有他們兩,問道:“其他人呢?”
葉佳瑤看他雙眼布滿紅絲,憔悴不堪,昨晚肯定一夜未眠。
“黎掌櫃,您是打算要放棄了嗎?”葉佳瑤問。
黎掌櫃重重歎息:“昨天我都給人跪下了,還是不行,這酒樓是保不住了,七年啊,做了七年,才有今日的天上居,說關就要關了。”
“昨晚上,我跟幾個同行商議過了,你們如果願意,可以到他們那邊去做事,隻是,待遇沒有這裏好……”
錢管事道:“掌櫃的,昨天您走的早,李堯請了景小王爺來,小王爺答應幫忙了。”
黎掌櫃怔愣住,不敢相信地看着葉佳瑤:“李堯,這是真的?”
葉佳瑤點頭道:“小王爺是答應幫忙,已經去查了,看到底是怎麽個請況,隻要查到原因,我想,咱們對症下藥總能解決的。”
黎掌櫃剛才那麽傷心沮喪都忍着沒掉眼淚,這會兒聽到還有一線希望,不由的老淚縱橫,哽聲道:“李堯,多虧了你,要不然,這麽多年心血虧了不說,大家跟了我這麽多年,到頭來都沒個着落,我對不起大家……”
葉佳瑤苦笑,說不定這事還是因她而起的呢!她才是罪魁禍首。
“堯哥,小王爺派人來了。”鄧海川跑上來傳話。
葉佳瑤精神一震,這麽快就有消息了麽?
黎掌櫃緊張道:“李堯,你快去。”
“那……午飯?”
“還管什麽午飯,大事要緊,你先看看是什麽情況,如果需要我出面,要花銀子,你跟我說。”黎掌櫃心急道。
葉佳瑤出去一看,是小景的跟班平安。
“小王爺在哪?”
平安道:“就在前面的茶館裏,小王爺說這裏說話不方便,請您過去說話。”
葉佳瑤心裏咯噔一下,這麽說來,這事真的跟她有關,要不然小景不必這麽小心。
跟着平安去到茶樓,夏淳風也在,葉佳瑤看到他就覺得别扭,要不是他昨天那麽熱情,蠢驢也不會發飙,算了算了,這樣也好,總算讓他說出了心裏話,她也不用再糾結了。
“堯堯,坐。”赫連景道。
“你們已經查到了?”葉佳瑤問道。
赫連景和夏淳風對望一眼,赫連景道:“問出來了,是宮裏的人傳出話來,讓孫老闆收回酒樓,孫老闆的兒子就在宮裏當差,似乎受到了威脅。”
宮裏……葉佳瑤立馬想到了琉璃。
“我們兩尋摸着,估計是琉璃郡主在找你麻煩。”夏淳風道。
葉佳瑤冷笑:“她還真是執着啊!她堂堂一個郡主,卻用這等卑鄙的手段來對付一個老百姓,真夠磊落啊!”
“堂堂郡主?”夏淳風嘴角一斜,譏諷道:“子曾經曰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琉璃就是女子與小人的完美結合,她做事,從來不講究正大光明,怎麽陰險怎麽卑鄙怎麽來,多少人吃過她的虧,有苦難言。”
赫連景也道:“正因爲如此,這事才麻煩,琉璃她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就算有太後壓着她,她也要想方設法達到目的。”
“從來都是别人讓着她,從來都是她讓别人吃虧,李堯,你是第一個讓她吃了虧的,所以,她會像隻蒼蠅一樣一直圍着你,追着你。”夏淳風道。
葉佳瑤被他們說的毛骨悚然:“喂,你們兩能不能不要這麽吓唬人?”
兩人一本正經地看着她,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樣子。
葉佳瑤洩氣道:“好吧!算我惹上了女魔頭,照你們這樣說來,她的目的應該不僅僅是要讓天上居關門吧?天上居又不是我的。”
夏淳風手握紙扇一下一下的敲着掌心:“也許天上居隻是第一家因你而關門的酒樓,說不定她會放出風聲,哪家酒樓敢聘用你,就會成爲第二個天上居。”
“她要斷我生計?”葉佳瑤笑了:“天下這麽大,離開金陵我照樣讨生活,她斷得了嗎?”
“就是,大不了,堯堯到王府來做事,我請他做大廚。”如果隻是這樣,赫連景一點也不擔心。
夏淳風道:“等着吧,這絕對不是她的最終目的。”
赫連景道:“我昨晚想了個主意,堯堯,不如我把這棟樓買下來如何?琉璃郡主再霸道,也不敢把主意打到赫連王府頭上來。”
“好主意。”夏淳風扇子一合,贊同道。
葉佳瑤踟蹰着問:“賣一棟樓要多少錢?”
赫連景笑眯眯地說:“銀子不是問題,現在這棟樓在孫老闆手上猶如燙手山芋,有人接手他還巴不得,我就趁機砍價。”
葉佳瑤心想,一棟樓少說也要好幾萬銀子,就算赫連王府再有錢,也是一筆大數目,爲了幫她,讓小景花這麽多錢,這份情太重了,她還不起。
“還是不要了,小景,你幫我約一下琉璃吧,解鈴還須系鈴人,她想怎樣,當面鑼對面鼓說個清楚,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來個痛快的。”葉佳瑤道,她自己結下的仇怨,她自己解決。
“堯堯,你想跟他講道理是沒有道理可講的,還是我這個法子比較穩妥,再說,我買了這樓,不,我索性把天上居也買下來,堯堯,你來做掌櫃,我的背景,加上你的廚藝,天上居,必定成爲金陵第一酒樓。”赫連景越說越興奮。
夏淳風也來了興緻:“好啊,我也要參股,我自己手頭上還有一些體己,我再問我哥去要一點,小景,咱們就這麽辦。”
“如果不夠,再把趙啓軒拉進來,那厮錢多的是,金陵子弟中就數他最有錢,而且他狐朋狗友多,以後請客吃飯都放在天上居,關鍵是,赫連王府加上靖安王府再加上永安侯府,我就不信琉璃還能折騰出花樣來。”赫連景哈哈大笑。
“妙,實在是太妙了,沒想到咱們還商量出一個生财之道來,趙啓軒那厮肯定會贊同的。”夏淳風撫掌道。
葉佳瑤目瞪口呆,這兩個家夥,還真是自說自話啊!把天上居買下來,黎掌櫃能同意嗎?人家奮鬥了一輩子才開了這麽一家酒樓,辛辛苦苦經營這麽多年,是你想買就能買的?
“我說你們冷靜點成麽?要開酒樓找别處開去,這天上居是黎掌櫃的命,他是不會賣的。”葉佳瑤一盆冷水潑下去,給兩個頭腦發熱的家夥降降溫。
呃……這茬倒是沒想到。
“可是,如果我們不買下來,琉璃沒完沒了怎麽辦?”赫連景悻悻道。
“所以,你們幫我約琉璃,我自己跟她談。”
“不行,琉璃肯定會爲難你的,我不能讓你被人欺負了。”赫連景堅決反對。
夏淳風思忖道:“要談也行,我們兩陪你去談,大不了撕破臉,等她嫁過來,休想我喊她嫂子,哎,這種人進了哪家,哪家就得倒黴。”
葉佳瑤腦子裏嗡的一下,嫂子?琉璃要嫁給誰?淳于嗎?
赫連景問道:“婚事已經定了?”
夏淳風連連搖頭:“八九不離十了,太後看中的,還能更改嗎?”
“那倒也是,我聽我娘說,太後就是中意淳于哥。”
“所以啊,家門不幸。”
葉佳瑤弱弱地問:“那你哥是什麽意思?”
夏淳風眉毛一挑:“不清楚,沒問過他。”
“怎麽說呢!有利有弊,有得有失,誰娶了琉璃,誰就能繼承七王爺的所有,這份恩典,還是不小的。”赫連景中肯地說。
葉佳瑤心裏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五味雜陳。
難怪淳于看不上她,原來是有這麽個重量級的郡主等着他娶,娶了琉璃便能換得似錦前程,很劃算呢!
這麽一比較起來,她還真是渺小的不夠瞧了。
“堯堯,在想什麽呢?”赫連景看她神色恍惚。
“哦,沒什麽。”葉佳瑤艱難地擠出個笑容。
“哎,本來,我哥出馬,這事不難解決,琉璃還是肯聽我哥的話,可我哥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麽了,聽說脾氣爆的很。”夏淳風歎息道。
”估計是爲了西蒙的事吧,我哥準備請纓出征呢!我哥和你哥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說不定會再次聯手。”赫連景道。
葉佳瑤已經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了,腦子裏都是淳于和琉璃在一起的畫面。
尼瑪,難怪昨晚話說的那麽狠,原來是要成親了,要娶琉璃了,急于跟她劃清界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