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裏一片混沌,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麽也不能想。
家,已經回不去了,她也花光了身上的所有積蓄。
又沒有親朋可以依靠,她該何去何從?
本來她從國外旅遊回來正是要開學的日子,這一系列的變故讓她無暇再考慮上學的事。
這麽耽擱了一個多月,等于是曠課一個月。
學校寄來了開除通知書,宣告着她大學生涯的終結。
出院後她已經三四天沒有正經吃飯正經休息,此刻頭暈暈的,裏面像有一個鑽子在鑽,眼前一陣陣發花,身子發軟,根本跪不住。
她幹脆抱着膝蓋坐在泥水裏,将整個身子縮成小小的一團。
依靠在墓碑上,仰望着天空。
天上烏雲密布,雨絲抽打下來,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爸爸,媽媽,哥哥,對不起,是晏晏的錯,你們别不要晏晏,别留下我一個人,晏晏好怕,帶我走好嗎?”
她低下了頭,把頭埋在膝蓋中。
身上冰冷,而額頭火燙的溫度告訴她正發着高燒。
可是她卻不想去管,也不想去避雨。
心中有個模模糊糊的念頭,如果就這麽死去,或許也不失是一種解脫的好辦法……
頭頂上的雨絲忽然停止,有啪啪的雨打傘面的聲音清晰傳進耳廓。
現在還有誰會給她雪中送炭?
尹晏晏迷迷糊糊擡頭,高燒燒的她已經有些意識不清,隻模模糊糊看到對方一個大體輪廓。
一身黑衣黑褲,莊嚴肅穆的像是來參加誰的葬禮……
她呵呵笑:“顧警官是來驗收勞動成果的?瞧見沒有,他們都已經死了,現在就剩下一把灰,不會再犯什麽事了。”
她身子搖搖欲倒,但一番話卻說的四平八穩的,中間連個結巴也沒有。
或許是三天前挨了尹晏晏那一刀失血過多的關系,顧司嶼的臉色比她還要蒼白。
一雙眸子凝注在她身上,眸色比暗沉的夜還要黑。
他蹲下身子,扶住了尹晏晏的肩膀:“晏晏,跟我回去!”
“跟你回去?回哪裏?尹宅嗎?你能把我的家再還給我?”
尹晏晏唇角微勾,似哭又似笑,擡手打掉了他扶在自己肩上的手。
顧司嶼眼眸一暗,他敏銳地感覺出她身上那不尋常的溫度。
小手冷的像冰,而身上卻一片火熱。她在發高燒!
他不由分說俯首将她一把抱起:“晏晏,我雖然不能把你的家還給你,可我會給你另外一個家,我說過,我會娶你……”
她隻穿着一條單薄的裙子,又是泥又是水,濕淋淋地貼在身上,頭發趴在頭皮上,向下滴着水。酩訾簸酩訾簸訾簸酩訾簸訾簸酩訾簸訾簸酩訾簸酩訾簸酩訾簸訾簸酩訾簸訾簸酩訾簸訾簸酩訾簸簸訾簸酩訾簸酩訾簸酩訾簸訾簸酩訾簸訾簸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