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擇留下一個牛錄三百人,說是指揮,其實就是押解着當時宿遷的投降明軍。
首先,他們堵塞了運河,然後, 在運河兩岸,架設火炮,準備轟擊運河裏的山東船隊。
面對敵人這樣的布置,許傑第一時間建議:“時間不等人,攝政王當帥一千昆侖奴親衛登岸,沿着陸路突襲敵人陣地,我帶着炮兵快速突擊,直接殺向宿遷。拿下宿遷,補充我們的糧草。”
所有的将領都驚訝了,許傑是什麽意思?你還指揮起攝政王親自上陣了,你要造反嗎?
王學軍其實也怕死,當時大怒:“你爲什麽不帶昆侖奴——”但轉而一想,昆侖奴就聽自己的。
同時不用許傑的辦法,前面有阻塞,左右有敵人炮台,損失大小,已經顧不得了,但耽擱時間是不行的。
“好吧,那我帶着昆侖奴去了,你指揮全軍吧。”
能指揮攝政王,并且乖乖的讓他執行,這許傑平時得打賞多少才有這樣的效果啊。
(說笑了。)
但大家真的被許傑剛正不阿,爲大局不怕自己未來被反攻倒算的情操所感動。
更爲攝政王爲大局,不惜親自冒險而感動了。
那還說什麽,拼吧。
戰鬥首先由滿清綠營打響。
十幾門虎尊炮開始發射, 一時間硝煙四起, 炮聲隆隆。
運河就這麽寬, 虎尊的霰彈交叉發射,足以堵住運河了。
“開炮,開炮。”許傑頂着一面厚重的盾牌,聽着霰彈噼裏啪啦的打在盾牌上,一個文人,毫無懼色的嘶吼着下令。
在巨大木筏上的東方一型二型大炮,轟隆隆的開始發射。巨大的彈丸,鋪天蓋地的射向了敵人的炮台。
開花彈,炸的敵人炮台火光四濺,碎石爛木四處紛飛。
但在滿清八旗的督戰下,綠營也爆發了他們從來沒有的戰鬥力,玩命的對射。
不是綠營突然不怕死了,是因爲他們知道,自己投降的遍數太多了。先由大明投降大順,轉而從大順再投降大明,轉而又投降滿清。
這反反複複之間,不可能再有人接受他們這群反複無常的小人了。
而這次,滿清也知道這群家夥的軟骨頭, 就直接将他們的家小圈禁起來做爲人質。
打勝了, 軍饷錢糧豐厚;打敗了,一家老小就地正法。
在這樣的威逼利誘之下,哪個還敢貪生怕死?
火網封鎖了運河,幾條漕船,不要命的沖過了火網,沖到了阻塞運河的障礙物前。
然而那裏有木栅鐵鏈,即便将士們不要命的破壞,那豈是一時半會兒能打開的?
雙方的炮戰就在這樣的狀況下慘烈的展開。
現在,就看王學軍指揮的昆侖奴突擊隊的作用了。
王學軍一直把昆侖奴的這支軍隊,作爲自己手中的利劍。
平時專門培訓他們怎麽樣,搞一點突擊,進行斬首行動。這一次總算是派上了用場。
一千個昆侖奴,分成一個一個小組,散成一個松散的陣型,他們舉着平常一個人高的大盾,手中提着他們的棒球棒,開始發動沖鋒。
面對戰場上出現的這支黑人部隊,滿清和綠營已經習以爲常。
他們不再将這些昆侖奴當成地獄中的惡鬼而産生恐懼,他們也知道這是人,是王學軍手中的親衛殺手锏。
督戰的滿清八旗,立刻展開了他們的神射功夫。
一支又一支狼牙箭呼嘯着飛了過來。
然而對這樣的利箭,要麽被那巨大的盾牌擋住,即便有了神射手瞄準空隙,射中了這群黑奴,但隻要不直接命中要害,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撓癢癢。
而一個又一個帶着狼牙箭的黑奴,毫不猶豫的嚎叫沖鋒,這次更加增加了黑奴們的氣勢,不由得讓人膽寒。
昆侖奴的突擊隊,跳躍着飛速的沖進了敵人的陣地。
短兵相接,那些沒有騎戰馬督戰的清兵,面對着如山的敵人,隻能仰頭進攻。
然而敵人手中的棒球棍,呼嘯翻飛之中,碰到大刀大刀磕飛,碰着腦袋直接砸癟。
敵人紛紛上馬,提高自己的高度優勢,發動沖鋒。
然而戰馬沖過來,迎接他們的是厚重的大盾。
撞上去,就好像撞到了一面厚重的城牆。
棒球棍揮舞,将一個又一個馬頭砸癟。
什麽紅甲白甲,在這樣絕對的兇悍實力面前,都是那麽的不堪一擊。
面對這樣的情況,一個清兵大吼:“調轉炮口,炮火攻擊。”
幾個綠營兵,手忙腳亂地翻動虎尊炮,向着這些黑奴開始轟擊。
一聲炮響,如黃蜂一樣無數的鉛子鐵砂,橫掃過來。
迎面的昆侖奴,訓練有素的猛的将那厚重的大盾,插在地上,單膝跪倒,用肩膀死死的頂住盾牌。
一陣噼噼啪啪的巨響,打在了盾牌上,巨大的沖擊力,讓隐蔽在盾牌後的昆侖奴,晃動了幾下。
但也僅僅是晃動了幾下,卻沒有什麽傷害。
炮聲一停,這個昆侖奴虎吼一聲,舉起大盾,發揮了它天生的彈跳奔跑技能,轉眼就沖到了這群虎尊炮的面前。
來不及輪起棒球棒,就直接挺着盾牌,泰山般的壓了過去。
當時就壓倒了一片炮手。
戰鬥來的突然,結束的也快。
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這一面的敵人炮兵陣地,轉眼就被占領了。
跟着後面的王學軍,沒有下令他們住手。
那些清兵,每個人手上都沾滿了漢人的血,必須血債血償。
而那些綠營兵,一個個都是軟骨頭的漢奸,他們投降了敵人,反倒對自己的母族危害更大,沒必要接受他們的投降。
那些昆侖奴也殺的興起,轉眼之間,就将這一面的敵人斬殺殆盡。
一面的炮火威脅解除了,運河裏那巨大的炮兵木筏,立刻專心的将炮口對準了另一面。
論真正的炮戰,這天下還沒有人比得過山東軍。
而許傑更是命令,不必吝惜炮彈,給我轟,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内,解決戰鬥。
而随着炮火的轟擊,一條又一條槽船,靠上了運河河岸,端着燧發槍的将士,呐喊着,沖向了河岸,沖下了敵人的陣地,在一個又一個将士前仆後繼的攻擊下,轉眼就将敵人的陣地淹沒。
面對着狼狽逃回宿遷的敵人,許傑詢問王學軍:“占領不占領宿遷?”
王學軍堅定的道:“我們占領他沒有任何意義,不要管他,我們繼續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