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林升這邊沉默了片刻，隻淡淡說了兩個字：“幼稚！”
陸寅初笑了笑，回道：“其實，我也和你同樣想法！”
……
挂掉電話後，常林升的面色就很不好，楊素看着，微微凝眉，“你怎麽了？”
“沒什麽？”
常林升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開口，“還是覺得你比較可愛！”
楊素：“……”
臉上一紅，怎麽就覺得常林升将她當成小寵物呢？
這感覺，真不好！
常林升的公司裏，楊素再次跟着他進去了，像以前一樣，楊素繼續抱着平闆看韓劇，常林升讓她好好在辦公室呆着，就和助理走了！
先前說十點半要開會的，楊素也能理解。
十點四十左右，楊素接到一個電話，是張牧打來的，張牧說，素素，你在哪兒呢？可以見一面嗎？
楊素跟常林升的秘書打了招呼，擡腳走了，秘書攔不住，隻得去會議室通知了常林升，常林升得知後，沒有說什麽，繼續開會！
楊素坐出租車趕到了一個商場門口，大街上的積雪還有，太陽出來了，但天氣還是很冷！
楊素在四周看了一眼，便看到一個松樹下穿着一件夾克站在那裏吸煙的張牧！
張牧也開始吸煙了，楊素皺了眉頭，走過去，走到一半，張牧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咧嘴笑，“好久不見！”
楊素：“好久不見！”
張牧将手中的煙頭擰了，丢進了附近的垃圾桶，對楊素說，“外面冷，找個地方坐會兒吧！”
去的地方是一家奶茶店，楊素和張牧稱兄道弟好幾年，大家一起喝酒玩鬧許多次，這麽單獨在一起喝奶茶，還真是第一次！
楊素手捧着奶茶，深呼吸，這裏很暖，因爲前段時間聖誕節，玻璃上貼了很多雪花形狀的小挂飾，整個的氣氛，都很溫馨，她深呼一口氣，沒有看對面的張牧，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這段時間過的如何？”張牧問。
楊素怔了一下擡頭，抿唇道，“……還好！”
過了一會兒，問道，“你呢？”
“我也還好！”
“哦……”
楊素不知道說些什麽了！
有些詞窮，這種情況，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不過，他真的很好嗎？爲什麽她覺得他好似消瘦了不少？錯覺嗎？
張牧說，“我快要走了！”
“啊？”楊素有些沒明白！
“出國！”
張牧說完，笑了笑，“半年前，我家老頭就準備要送我出國了，是我一直賴着不走，那時候，很想留下來和大家繼續厮混，而現在……不管怎麽樣，自己也該長大一點了。出國鍛煉鍛煉，讓自己成熟點兒，别再這樣吊兒郎當下去！”
楊素低頭。
短短大半年時間，許多東西都變了，李渭歡結婚，白玉川訂婚，嚴臣清的女友換了好幾茬……
似乎大家都還是原來的大家，但其實，已經不一樣了！
真的，不一樣了！
“那你，你打算在國外待多久呢？我是說，打算什麽時候回來呢？”
“不知道，也許呆不下去了，就回來了！也許放下一切了覺得自己成長了成熟了，就回來了！總之，在我覺得必須要回來，且能夠回來的時候，我會回來的！”
楊素再次低頭！
“素素！”張牧突然喊了她一聲。
楊素擡頭，“怎麽了？”
張牧看着她，目光深邃黑亮，像是寒冬的夜空，藏着讓人摸不清的涼意和絕望！
他說，“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沒有那個男人，你覺得我們，能夠在一起嗎？”
楊素的眼波顫了顫，沒說話！
因爲說了，隻會留下更多的遺憾！
這個世界上，本沒有如果！
從奶茶店裏出來，已經是是中午了，楊素深吸一口氣說，“張牧，我請你吃飯吧！”
張牧搖頭，“算了，先欠着吧，等我回來，你再請我吃！”
“等你回來可以請你，現在也可以，大不了請你兩次！”
“不，意義不同，這一次，你欠我！”
張牧擡頭望了一下天空，有飛機的轟鳴聲在耳邊響起，他突然呢喃一句，“素素，其實我沒想過我會這麽快的放棄！”
楊素一愣，張牧已經起步朝着馬路方向走去，他說，“不送你了，你自己一個人小心點！”
張牧走了，楊素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覺得，張牧的背影怎麽看着那麽悲傷呢？
不知不覺，眼裏居然濕潤了！
……
誰的年少青春裏，沒有做過夢，沒有愛過人？
時間曼妙，歲月催人，多年以後，那個曾經做過的夢有沒有繼續做？
那個曾經愛過的人有沒有繼續愛？
問過自己嗎？
如果沒有，後悔過嗎？
想要從頭再來嗎？
……但是，可能嗎？
……
楊素自己一個人去吃了麻辣燙，放了許多辣椒在裏面，辣的眼淚直流！
整個麻辣燙店裏的人都好奇的看向她，有好心的服務生問，“小姐，你沒事吧！”
楊素不理，繼續一勺一勺的往碗裏放辣椒，繼續邊吃邊哭，再便哭邊吃！
楊素這麽吃辣椒的後果是，當天晚上她就上火了，下巴上冒了個豆豆，額頭上也有一個！
楊素對着鏡子看着，覺得好醜，羞的不想見人。
常林升歎氣，“不醜，現在先吃點消炎藥，很快痘痘就會沒的！”
“不吃！我不想吃！”楊素抱着枕頭扭過頭去，心情很不好！
常林升又試着哄了一會兒，可是就是哄不好，心裏多半猜測出來，一定是和白天見了張牧有關！
常林升打電話給陸寅初，陸寅初道，“這事兒我聽南溪說過，張牧要出國了，可能，你家小妮子舍不得人家！”
常林升的臉黑了，但陸寅初的調侃聲不停，他說，“阿升，看來你的工作做得不到位，或者是，魅力明顯不夠啊，你得想辦法将你家小妮子迷的七葷八素！”
常林升：“……”
楊素的這種脾氣暴的心情一直維持了兩三天才算好了一點兒！
那天一早，常林升開車送楊素去到藍琦兒那裏！
今天，白玉川，藍琦兒陪着藍家二老回H市，楊素要去送！
常林升心裏明白，那幫朋友對這個丫頭來說都是極其重要的存在，她的壞心情也隻有見到他們才會有所好轉！
他和她的确有點代溝，他大概能夠理解楊素的心情，但是卻不知道如何将這種理解淡化到具體實踐當中！
機場，楊素和藍家二老以及藍琦兒擁抱的時候掉了眼淚，她說，她很快也會回去的，要不了多久！
藍母歎氣，看向不遠處靜靜等待的常林升道，“阿姨回去，會跟你媽媽說道說道，這位先生，不錯！”
楊素臉紅，低着頭别扭的喊了一聲，“阿姨~”
藍母笑，拉着楊素又是一番囑咐，這才依依不舍的道别。
走前，想起什麽事兒，對楊素道，“對了，昨晚上我跟你媽媽通過電話，你爸最近挺煩的，似乎是公司除了什麽事情！”
楊素一愣，“公司出了事情？”
藍母搖頭，“具體我也不清楚，你媽媽也不懂，隻有你姐姐姐夫和你爸在忙着，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也許隻是年前事務多，太繁忙了！”
楊素點了點頭，心裏滋味有些莫名，昨晚和姐姐通電話的時候，似乎沒有異常啊，真的出事了嗎？
送走藍父藍母，藍琦兒和白玉川，楊素回身去找常林升，他靜靜的站在一處角落，手裏拿着手機，正在打電話。
黑色風衣，黑色西褲，個字很高，整個人看起來俊逸非常！
楊素朝他走去，但腳步很慢，走到不遠不近的距離，開始等待，等他打完電話！
約莫三四分鍾，常林升收了手機，轉過頭看見楊素，擡腳迎了過來！
“送完人了？”常林升問。
楊素點了點頭，“是的，他們走了！”
“嗯！别太傷感！”
楊素繼續點頭，想了下說，“常林升，過兩天我想回家看看！”
不管家裏有沒有出事，她都想回去看看，想家了，加上，得提前跟爸媽報備一下常林升的事情！
姐姐還沒有告訴爸媽，她說，“等你回來自己跟他們說！”
楊素覺得，那樣也好。
常林升聽了，點頭，“來了H市快一個月了，的确該回去看看了！等我兩天，我将公司事情迅速處理一下，陪你去！”
“啊？不用了！”楊素連忙拒絕，“那個，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怕什麽！一切交給我就好了！”
楊素低頭，的确，一切交給他就好了，可是，還是會擔心啊，兩個人交往時間，還很短呢！
常林升攔着楊素往機場外面走，常林升去取車，讓楊素等一會兒，哪兒都别去，楊素皺眉，“我能去哪兒啊？難不成還被人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