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麽？
至少，不該将這種關系進行對比吧！
正當她想要說些什麽将這個話題繞過去時，常林升那邊突然開口。
他說，“丫頭，其實當初拒絕你，我也并不好受！”
楊素：“……”
料不到他會這麽說，楊素有些傻傻的！
“當然，說疼的撕心裂肺，那是騙人的，但毫無疑問的是，你的那兩巴掌，的确讓我的心，很難過！活了三十三年，除了她，你是第二個讓我心裏難過的女人！你離開時，我差點很沖動的去追了你，但是我知道我不能，作爲一個已婚的男人，我沒有資格去追你，因爲我知道追你之後意味着什麽……”
“你……”
“你先别說話，聽我說！”常林升道，“那天之後，我一個人安靜了一段時間，仔細想了一下我這三十多年來的人生，我問我自己想要什麽，能夠要什麽，最終得到的，又是什麽？結果，我發現什麽都沒有，三十三年，我一無所有，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可是我卻在某個還算清醒的意識裏，想過去得到你！”
“……”
楊素眼波閃着，說不出話。
她想起那天的自己，是多麽多麽難過，她心裏肯定了那個男人心底根本沒有自己！
她不過是個被玩弄的對象！
她站在路口，看着車來車往，很想大哭一場，但是哭給誰看？
沒有人會心疼！
可是如今，常林升卻告訴他，他也在難過！
他想得到她！
此時此刻的楊素，眼眸突然有些濕潤，心裏不知道什麽滋味。
同時她也在想，爲什麽呢？
他們之間的交集那麽那麽少，彼此交流也是少的可憐！
他說他和他的前妻從見面到結婚見了不到四次，那麽她和他呢？
其實，也沒有多少次！
所以，爲什麽呢？感情的濃郁點，在哪裏呢？
楊素按掉了電話，捏着手機的手指骨節一點點收緊！
心裏的感覺，很亂！
房間的門突然被人推開，楊素一愣，轉過頭，便看到了站在門口面色蒼白的張牧！
“張牧，你怎麽……”
“素素……”張牧打斷她的話，眼神中從未有過的認真，他問她，“……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已經做了選擇了？”
“……”楊素說不出話。
“我是不是沒有機會了？”張牧又問。
“……張牧，我……”
“我不會放棄的！”張牧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素素，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我和你認識快五年，那個姓常的算什麽東西？他媽·的他算什麽東西……”張牧幾乎是吼着說完！
楊素愣住，“張牧，你瘋了嗎？”
“……也許吧！”
張牧蒼白的嘴唇扯了扯，然後，轉身離開。
嚴臣清和白玉川等人聞聲趕來，卻隻看到張牧面色沉郁的從他們身邊走過去。楊素站在房間裏，目光呆滞！
藍琦兒連忙去拉楊素，問道，“素素，你和張牧怎麽了？”
楊素看了藍琦兒一眼，睫毛一顫，抱着藍琦兒就“嗚嗚……”的哭了起來！
哭的，極其傷心！
怎麽了？她也想知道，怎麽了？
……
楊素的名字是媽媽起的，素，代表普通，媽媽說，希望他們家素素，這輩子就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以後嫁人，也嫁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媽媽說，因爲普通人比那些有錢人，更懂得怎麽去珍惜身邊的幸福！
但是楊素覺得，她好似就學不會珍惜，以至于将自己弄成了現在這般！
這天晚上，楊素睡得房間，是李渭歡原先的房間，藍琦兒和她一起睡的。
一整夜，她都淺眠，心裏的負罪感，很深。
第二天，是南溪回門的日子，梁家人在酒店大擺筵席，請了當初西街的街坊鄰裏。
早上藍琦兒和南溪通電話時，說了昨天傍晚楊素和張牧之間發生的事情，南溪聽了很擔心，早飯都顧不上吃，就要去看楊素！
陸寅初無法，隻得提前派了車子來，将藍琦兒和楊素接到一品居，在那裏爲叫了早點。
安排好一切，陸寅初就走了！
女人們的閑話，他一個大男人，自然不能去偷聽！
而且，他還有一些事情要忙，他讓夏宇在包廂門口等着，不能離開半步，有事情立馬打電話給他！
夏宇聽令！
吃早餐時，南溪問楊素，“告訴我們，你心裏……怎麽想的？”
楊素眼波閃了閃，開口說，“沒有太多的想法，最多的，大概就是對不起。張牧給我的感情挺重，可我偏偏提溜不起，我覺得自己挺笨的。這麽多年，我将張牧當哥們，但張牧将我當女人，真不知道這種關系，是怎麽維持那麽久的……”
南溪皺眉，又問，“那麽……常林升呢？”
楊素抿唇，沒說話。
南溪看着，心裏，大概有底了！
……
回門宴上，張牧和白玉川沒有參加，嚴臣清說，白玉川在陪着張牧！
南溪很擔心，她先前料想過楊素，常林升和張牧有一天會産生感情上的摩擦隔閡，但真沒想到，會這麽快！
她偷了個時間将事情告訴了陸寅初，問他，現在該怎麽辦！
她覺得陸寅初那麽厲害，一定有比較好的辦法，結果陸寅初卻說她瞎操心！
南溪很是生氣，反駁道，“什麽叫我瞎操什麽心？陸寅初，你怎麽那麽不仗義呢？當初我和你沒有在一起的時候，素素還打過電話跟你透風報信呢……常林升又是你的好兄弟，你怎麽好意思做到不管不問？”
看見小丫頭生氣，陸寅初歎氣，伸手摟她，南溪推拒，但沒有成功，最後不掙紮了，但是闆着臉色對他！
陸寅初道，“南溪，如果是你朋友遇到了困難，你讓我去幫忙解決，我一定義不容辭，可是現在，這種感情上的糾葛，說實在話，不僅是我，就是你，也不好去插手太多。首先，你插手，勢必要偏向一方，那你說，你是讓我撮合她和阿升，還是和張牧？”
“……”南溪眨了眨眼睛，說不出話。
“而且，這件事情的重點在于，楊素的心裏有誰。楊素和張牧認識多年，覺得自己傷害了他，心裏愧疚，這很正常。就像你當初對渭歡，不也是如此麽？而且你的情況比楊素要複雜的多，你能走過來，楊素不行？你得相信她！”
“可是……”
“别可是了！”陸寅初安撫，“你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你肚子裏的孩子！以及孩子的爸爸我！另外要相信，挫折能夠讓人成長，這一段感情上的坎兒，讓他們自己慢慢度過去吧，度過了，收獲的才是幸福，沒有瑕疵的幸福，懂麽？”
南溪嘟了嘟唇，說道，“你總有辦法爲自己洗白！我說不過你……”
“說不過就别說了，嘴巴除了說話，還可以做點别的……”男人說完，薄唇貼上她的唇瓣，深深吻住……
……
一連兩天，楊素沒有見到張牧，也沒有見到常林升。
日子過的空乏，又平靜。
但她沒想到，會接到原先工作過的那個工作室老闆的電話！
楊素的老闆叫餘倫，在楊素的眼裏其實算得上青年才俊。
雖然不至于帥的離譜，但五官周正，很符合大衆審美吧！
楊素回到H市沒幾天，也沒有和以前的同事聯系過，畢竟當初一聲不響，連聲招呼都不打就離開，很不禮貌。
可餘倫是怎麽知道她回來的？
真奇怪！
餘倫說今晚工作室年末同事聚餐，她怎麽說當初也是工作室的一員，既然回來了，就要參加。
還說同事們都很想她！
楊素沒法拒絕。
下午五點，楊素出門，五點四十左右，去了指定餐廳包廂。
同事相見，沒有生疏，彼此之間擁抱問候，讓楊素的心情回暖不少。
期間楊素借口去洗手間的時候，到櫃台準備結賬——心裏始終對自己的不告而别愧疚，這頓飯，理應她請！
但是櫃台工作人員卻告訴她，賬已經被人結了！
楊素看了記錄，結賬的人是餘倫！
……
一直鬧到七點半左右，大家從餐廳出去，餘倫說在附近KTV訂了位置，大家一塊去唱歌。
到了地方，才發現挺高檔的，有同事調侃餘倫：“老闆，你今天下血本了啊！”
餘倫笑，“如果過意不去，來年在工作時多努力一點！”
“遵命，餘sir！”
一句話，逗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楊素沒有想到會見到常林升，那時候，同事們剛到包廂門口，一窩蜂的往裏邊走邊鬧騰。
楊素站在後面，瞥見不遠處的另外一個包廂門口，常林升和一個身量高挑漂亮的女人一起走了進去！
包廂的門關上了，楊素的心也跟着狠狠地顫了一下。
“素素？”
“啊？”楊素回神！
“怎麽不走了？”
“哦，沒什麽！走吧！”楊素笑了笑，對餘倫說。
裏面的同事已經開始點歌唱了起來，看見楊素和餘倫一前一後走進去，便調笑着道，“老闆，素素，你們兩個磨磨蹭蹭的不進來，在外面做什麽呢？”
“對啊，做什麽呢？”有人跟着起哄！
“話說，我看你們倆真的挺配啊，要不你們就在一起吧！大家說，怎麽樣啊？啊？”
“贊成！”、“同意！”、“舉雙手贊成！”、“good-idea！”衆人七嘴八舌的說着……
楊素臉紅，餘倫也有些尴尬，輕咳一聲開口，“你們一個個的，老實點，小心我扣你們年終獎金！”
“啧啧，老闆你不厚道啊，我們幫你，你卻要扣我們獎金！”
“是啊，是啊。老闆，你太不厚道啦！”
“呸，你們懂什麽，老闆這是害羞了……”
“哈哈，害羞了……”
“老闆，你喜歡素素吧！”
“肯定喜歡啊，你看老闆的樣子……”
“在一起，在一起……”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
楊素看着衆人，深呼一口氣，大聲開口道，“對不起各位，我已經有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