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她跟在韓少京的後面,偶爾跟陸寅初等人一起吃飯,或者出入一些娛樂場所!
他的長相如此,定然有不少女人前來搭讪,但是他基本都會擡手回拒,不是故意假裝矜持,是真的對那些女人排斥的厲害,有女人不識好歹硬要靠近的,他會直接起身走人……
當時的她在一邊看着,會覺得這個男人和一般的男人不一樣,很不一樣!
所以有一次,再有女人前來找他搭讪時,她身段婀娜的走過去,笑臉對着那女人道,“你覺得,你哪裏比得過我?”
女人看了她一眼後,憤憤不平的離開,而她隻是朝着他淡淡一笑,“希望别介意!”
“沒關系,我該謝謝你!”他微微的笑,那雙深邃漆黑的眸子似乎能夠望進人的心裏。
事實上,是真的望進了韓情的心裏!
韓情知道,她淪陷了,迷戀上了這個叫做陸寅初的男人,爲着他的一舉一動,牽腸挂肚,柔腸百結!
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他心裏有個人,那個時候,她也不知道有一天那個人會突然出現,将她殺的措不及防,潰不成軍!
她一直覺得,這是一個美麗的初見,這份美麗在她的用心經營下一定會開花結果!
一定會!
陸寅初的性格和别的男人有那麽一點的不同!
一段時間的觀察之後他發覺他對女人,是真的從骨子裏的不喜歡!
于是對他,她喜歡着,卻不敢輕易的靠近!
所以她保持着若有似無的距離,幫他偶爾解圍,和他聊天談心,也還算愉快,心照不宣的暧昧裏,她卻有了戀愛的感覺。
但是,也隻是她一個人有!
陸寅初的心,堪比磐石,對她也一直禮貌相待,從未有過逾矩。
她還記得有一次,自己故意假裝摔倒,他出于禮貌正好扶住她,擡眸的瞬間,兩個人四目相對,呼吸幾乎要糾纏在一起!
那麽近的距離,她就那麽怔怔的看着他,然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那天她特意化過妝,完美的裸妝,香水的味道不是很濃,她知道他不喜歡太濃烈刺鼻的味道!
她的嘴唇動了動,她以爲那個吻一定會如自己想象中的,到來!
但是,沒有!
陸寅初松開了手,感覺到男人的氣息離開時,她怔了一下,在男人轉身時喊了一聲,“寅初——”
陸寅初腳步頓住,看她,依舊的目光深邃,俊美無雙。
他說,“如果我做了什麽讓人産生誤會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另外,我心中有人,如果你不想受到傷害,從現在開始,管好自己的心!”
那天之後,陸寅初有很長一段時間内,沒有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她也以爲,她可能真的沒有任何機會了!
再次的轉機,是有一次夏珍生病,正好陸寅初在外地出差,家裏隻有陸晴天一個人,陸晴天沒了主意,就打電話給了她!
然後,她和陸家的仆人,以及陸晴天一起送夏珍去了醫院……
夏珍是急性闌尾炎,需要開刀手術,陸寅初迅速從外地趕了回來,看到她時,什麽話都沒說!
那幾天,她隻要一有時間就去醫院看望夏珍,陸寅初對她的生分,少了許多,再然後,她便一直在他不遠不近的距離守着!
她不在奢求與他靠的更近,隻希望,她與别的女人相比,是離他最近的那個人,這樣,若有一天,他心目中的那個女人被他放棄,而他恰好需要承擔起陸家和一個男人的責任時,看到的第一個人,會是她!
她不怕等,但怕的是等來的是一場空!
她的胃不好,經常需要吃胃藥。
他給她介紹過一個醫生,她爲他那時候的溫情所感動,他甚至關心的問過她爲什麽胃那麽不好!
她不敢說,在她母親去世之後,因爲父親賭錢,勸不住,經常惹事。
她爲此自暴自棄,父親喝酒打她時,她也會喝酒用那些酒精去麻痹疼痛和現實的殘酷!
這樣的生活,維持了好幾年,直到韓少京将她和父親帶到了H市!
但是胃病,已經形成,最好戒酒或者少飲!
她笑了笑,回答他道,“老毛病,不礙事!”
陸寅初也沒有深究!
真的許久不再喝酒,除了那天晚上,因爲從韓少京那裏得知了他和南溪結婚的消息,她買醉,不出意外的,胃出血住院……
可他卻在那個時候,給了她一棟房子,準備徹底與她撇清關系!
有些可笑?這分明就是站在朋友層面上的一次施舍!
看似是他的于心不忍,但仔細想想,又何嘗不是他的殘忍?
撇清關系?可是她和他,可曾有過關系?
陸寅初是一個生性薄涼的男人,他看似對待所有的人,尤其是女人都保有尊重,儒雅斯文,但是眼眸之中,卻是藏也藏不住的冷然和抗拒!
她曾走到離他很近的位置,但是即使近,也從不曾走到他的心裏。
換句話說,那個位置,是他允許她走進的,他在退而求其次的擇選中選到了她,但卻從不曾給過她任何别的所謂安撫!
或許,他在猶豫,在糾結,亦或者再别的!
如此,她便像是一個玩物一樣被他放在那個位置,可以是待價而沽,也可以是一腳踢開,那樣的,不尴不尬的位置!
他所謂的補償,其實是他心裏對她的愧疚吧!
曾經因着他的私心,而讓她這麽幾年情感荒蕪,二十八歲,依舊是獨守一人!
但,他也從來沒有限制過她去交往别的異性,所以這種獨守,說來說去,都是她自願的!
怨不得别人!
南溪是他心目中的女人,所以她無需像她那樣小心翼翼、步步爲營的靠近,已經可以走到他的心裏。
她心底有嫉妒,有不平,都屬于正常,她隻是有了一個女人對于自己觊觎男人所愛着的女人該有的心理,但是當她發現南溪曾經是李渭歡的女友時,真的是吃了一驚!
其實知道這件事情,也屬于巧合,再次去醫院複查,莫名其妙去了江宇的病房,以什麽身份?
很好撒謊,說是李渭歡的朋友,亦或者陸寅初的朋友,江宇都該知道!
江宇傷的不輕,但是比起他身上的傷,更多的傷,其實是在心底吧!
那樣憔悴,無望,無力的表情,她看着,真的覺得很可笑!
男人就是那樣,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明明那麽深愛着,卻可以和别的女人同床共枕,生下孩子,可是他爲之心傷難過的,又是另外一個女人!
大抵是,商場遊走讓她看慣了太多負心薄意的男人,所以才會覺得陸寅初那麽的無可挑剔,她一直是一個懂的給自己留後路的女人,但惟獨在陸寅初的問題上,她将自己逼入了絕境!
她坐下來,對李渭歡的行爲道了歉,她說,“渭歡的性子便是如此,經常打架惹事,頑劣成性,沒有人能夠管得了他,牧芳牧芸還有他媽都不行,隻有他二叔,從小到大,他二叔給他收拾了不少爛攤子,這次也是一樣……”
她這麽說,俨然是将自己置于和陸寅初的親密關系上,自我虛榮感,在上升,覺得很可笑,然後,她覺得自己很可憐!
江宇聽到她說了那麽多李渭歡的事情,沒有懷疑什麽,大概他也是想要找到一個傾訴的人,對她居然說了許多,而她假裝很有耐心的一一聽着!
無非是,一個男人對于一個女人十二年的癡戀,最後還是失去了的悔恨!
但是人生,本沒有他能夠回頭的時候!
說到李渭歡時,江宇說,“經常聽牧芳提起,不過牧芳說自從他有了女朋友,就變得聽話了許多,幾個月前他弟弟回國過一次,走時心底有氣,但在那個女孩的勸解下,第一次,渭歡主動跟她說對不起,她說她弟弟從小到大那麽多年從來不曾跟她說過對不起……”
江宇說完,笑了笑,似乎是再次回憶起了李牧芳說那句話時的樣子,笑意裏,多少帶着點兒傷感!
韓情抿唇,心想李渭歡二十多歲的人了,有女朋友也算很正常,隻是會這麽在乎那個女朋友,倒是讓她有些詫異,“是麽?渭歡有了女朋友,我和他二叔居然不知道!對了,那個女孩叫什麽啊,興許我還認識呢!”
江宇凝眉,想了想後開口,“姓什麽我不太清楚,但是我聽牧芳說時好似是喊她:‘南溪’!”
……
南溪!
這個名字讓韓情當時就怔在了那裏,她以爲自己聽錯了,深吸一口氣問江宇,“你剛才說,叫什麽?”
“南溪……”
“你會不會記錯了?”
“不會!”江宇說,“我對牧芳跟我說的每句話,都記得非常清楚!”
那一刻,韓情低頭,捂着嘴巴笑了,江宇坐在那裏,微微凝眉,問道,“你笑什麽?”
她搖頭,神色之中看不出異樣,隻開口道,“沒什麽,隻是覺得好巧,因爲,我剛好認識南溪!”
PS:我知道大家不想看到韓情,我以後盡量少寫她。關于韓情的魚尾挂墜和陸男神的魚尾戒指很多人問起,不出意外本月會揭開謎底(意外就是作者君真的卡文卡到斷更死絕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