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軍裝的陸文鳴,看起來很有領導風範。
南溪和陸寅初迎上去,對他行禮,南溪别扭的喊了一聲“爸……”,陸文鳴淡淡應了一聲,雖然表情很冷,但是眼底,是有笑意的。
“難爲你們抽空來接,時間不早了,走吧!”
“好的,爸!”陸寅初拉着南溪,跟在身姿筆挺的陸文鳴後面,手指緊了緊,像是鼓勵。
南溪抿唇,其實有他在,她真的不會怕!
回陸宅的路上,陸文鳴詢問了一些家裏的情況,陸寅初一一作答,陸文鳴道,“不管怎麽說,你們瞞着我們結婚領證‘先斬後奏’的做法都是不對的,更何況還是隐婚!我問你,怎麽就不能讓别人知道?南溪是我們陸家明媒正娶的兒媳,你若怕因爲陸家的地位給南溪生活造成不便,那隻能是你作爲丈夫的沒有本事保護好南溪,這個世界上那麽多有錢有勢的人,别人都隐婚了麽?都像你這樣藏着掖着了?”
“爸,隻是暫時隐婚,您别動氣!”
“不動氣?我問你,你有沒有将你爺爺,你母親,還有這個父親放在眼裏?”
“那個,爸爸……”
“你别爲這小子說話!”南溪剛張了口,就被陸文鳴給堵住,“南溪,寅初是我兒子,他心底想什麽我清楚的很……”
“爸,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對,我道歉。我保證今年内會将酒席給辦了……該給的,我一樣都不會少,您放心!”
南溪也連忙道,“那個,爸爸,其實隐婚這些,都是我拜托他這麽做的,跟他沒有關系,你别怪他!”
陸文鳴原本也就是嘴巴上逞一下能,和陸家的所有人一樣,他在心底,是相信兒子的,他這麽做,自然有這麽做的緣由。
現如今一聽南溪幫着陸寅初說話,也不好再發作,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開口道,“寅初,不管怎麽樣,你不能虧待了南溪,還有,未來好好的過日子,最好和一些亂七八糟的女人,斷了關系!”
陸文鳴還在爲上次陸寅初绯聞的事情發脾氣,爲自己的兒媳婦兒抱不平!
陸寅初清咳一聲,“爸!”
被陸寅初握住雙手的南溪狠狠在陸寅初的腰上掐了一下,主要是被陸文鳴的那句“亂七八糟的女人”給誤導了,下手很重,可陸寅初依舊笑得和煦,沒有半點痛苦樣子!
南溪覺得,以後得練練自己的手勁兒!
……
陸文鳴回來了,夏珍很高興,一大早就忙忙碌碌個不停,現在人到家了,更是忙了,一會兒一趟廚房的跑,也不嫌累的慌。
用陸晴天的話說:“每次爸爸回來都是折騰人的,折騰我媽!”
這個“折騰”有點歧義,讓正喝着茶水的南溪差點嗆住,正端茶進門的夏珍也是當即紅了臉——這孩子,怎麽說話不知輕重?
陸文鳴有電話要跟兒子說說,讓他去書房一趟,在那之前,陸寅初将南溪送到了自己的房間,讓她先休息一會兒,中飯再下去!
南溪拉着陸寅初的手臂,問他,“你得跟我解釋一下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是怎麽回事?不然我肯定休息不好?”
“吃醋?”他俯身,伸手摩擦着她白淨的臉頰,聲音低沉的問道。
“不算……”南溪狡辯,“你現在是我的丈夫,我若不關心,那我這個妻子不是太不稱職了?”
“哦……”
陸寅初笑了笑,俯身吻住南溪嘴唇,南溪躲過,“别想敷衍過去,陸寅初,我在很嚴肅的跟你說話!”
“明明是在撒嬌!”男人的吻,落在她的臉頰上,聲音輕柔的開口,“你知道那些都是假的,卻還在質問我……不是撒嬌是什麽?嗯?”
南溪臉頰一紅,伸手就要推他,卻被他猛地吻住。
吻了好一會兒,他才放開她。
目光流轉處,懷中的小女人已經是臉頰绯紅,氣喘籲籲,妩媚漂亮的讓人心神蕩漾!
低頭,在她額頭再次親了一下,“乖點,去休息吧!”
休息?她現在還能休息的好嗎?!
房門打開,陸寅初離開,南溪渾身發軟的躺在了床上,想要睡,還真是睡不着了!
其實,隻是想着,他會不會跟自己坦白一點什麽,比如,他的尾戒,到底代表了什麽?
不是想去懷疑或者質問,隻是想去了解他,想知道他的傷痛、快樂以及一切,因爲,他是她的丈夫,是她愛着、想要一生一世守護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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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多小時左右,陸寅初來找南溪,下樓吃飯。
飯桌上還算和諧,南溪發現陸晴天很不怕陸文鳴,陸文鳴對這個小女兒也是極其寵愛。
比如陸晴天不喜歡吃的菜,陸文鳴都會夾在自己碗裏,然後寵溺的說上一句,“以後嫁人了可怎麽辦?”
夏珍在一邊笑,“這扯得也太遠了,晴天才十七歲,怎麽就嫁人了,你是想女婿想瘋了麽?”
南溪在一邊看着,突然就想到了“小鮮肉”柳千晨,能夠在年少時候遇到那樣一個體貼入微的存在,是晴天的福氣,果然,良善之人必然有良善的結局!
下午2點,陸寅初帶着南溪離開,因爲還要上班,原本夏珍是想挽留,在她心裏,南溪的身體一級抱孫子比工作更重要,但是看到南溪黏着陸寅初的那個勁兒,也是不忍打擾了小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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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裏,南溪比陸寅初早十分鍾過來,一進門韓寶寶就拉着她說話,“南溪,你終于來了,你不知道上午你不在,我幫你做了多少事情……”
南溪:“……”
不知道說些什麽了,幫她做?
不管怎麽說,這一下午的工作都還算順利。
現在的南溪,和同事關系相處都還算融洽,而且作爲一個實習生,尤其是跟韓寶寶相比,好相處的多,爲人也和善,所以同事之中,也就分出來兩批了!
而親近韓寶寶的那批,基本上都屬于,表面上對韓寶寶客客氣氣,背地裏卻在想着,不是說隻是來這裏工作一段時間鍛煉嗎?到底什麽時候才能走?
南溪聽了隻當自己耳朵聾,這事情,她也管不了。
韓寶寶典型的富家小姐脾氣,在社會上的确是很容易吃虧,但是就像韓少京說的,這個妹妹,哪怕他護着一輩子,也不會讓旁人欺負了她去!
無非是,這個當哥哥的多操點心!
直到下班坐上車子,南溪還在想着這樣一個問題,陸寅初看她一直沉默,微微詫異,問道,“怎麽了?”
南溪搖頭,“沒什麽,就覺得有個哥哥,挺好的!”
“怎麽?你想有個哥哥?”
“沒有。不過小時候這麽想過,我很小的時候,家裏很窮,父母忙着工作沒時間管我,我走路都是我自己學的,經常跌跟頭,嘴巴都跌破過……長大一點了,我在公園裏看到别的小女孩走路有哥哥牽着,就覺得特别幸福,我想如果我當時也有哥哥牽着我的手,我可能不會跌那麽多跟頭,也不會在六年前陷入無助……”
陸寅初抿唇,伸手攬過南溪的肩膀,南溪很自然的靠在他的懷裏。
許久,男人的聲音擦過空氣的波紋流淌在她的耳朵裏,“以後,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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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八日,梁友泉的婚禮,選在一個三星級的酒店舉行,請來的人都是街坊鄰居,還有陸家的人。
但因爲身份特殊,陸家的人單獨安排了地方,梁友泉帶着許梅扶着老太太去見陸老爺子,老人家說話,和善溫婉的同時,也不忘誇贊自己的孫兒孫女!
老爺子說自己的孫兒長得怎麽英俊潇灑,老太太就說自己的外孫女怎麽清透乖巧。
老爺子說自己的孫兒怎麽體貼入微,老太太就說自己的外孫女怎麽孝順懂事……
總之你一言我一語的不停歇!
陸文鳴和夏珍也以親家的身份敬了梁友泉和許梅。
所有的人都是其樂融融的,整個喜宴,辦得還算熱鬧。
現場唯一覺得凄苦的人,隻有梁俏俏。
他看着自己的父親挽着許梅一桌桌的敬酒,看着有人要灌許梅酒時他有意無意的呵護,看着他和許梅之間偶爾的眉目之情……
一顆心,頓時悶賭的厲害!
深呼一口氣,喝掉手中的紅酒,起身對着身邊的陳俊才道,“我去趟洗手間!”
陳俊才拉住她的手,她愣了愣,還未來得及阻止,男人的吻已經落在她的臉頰,“早點回來!”
陳俊才說完,對着她淡淡一笑,梁俏俏僵硬了一下,然後回以一笑,起身離開。
坐在對面的南溪見狀,伸手拉着陸寅初小聲的問,“你覺得我這個未來姐夫怎麽樣?”
陸寅初眉眼淡淡,掃了一眼陳俊才,“業界精英,溫柔體貼,斯文内斂,是個好男人!”
“唔……”南溪點頭,“其實,我也這麽覺得!”
但是,她表姐心裏有人啊,南溪深吸一口氣,心底有些遺憾,因爲梁俏俏心底有喜歡的人,而且從她以前的隻言片語中獲悉,她似乎喜歡那個人很久了!
可惜,下月中旬她這個表姐就要訂婚了,那個男人卻到現在都沒動靜!
不過這個陳俊才,似乎真的很不錯,或許,他真的能夠給她表姐幸福也不一定!
南溪想出去看看梁俏俏,有些擔心,但還未起身就被陸寅初拉住,“乖乖的坐在這裏别動!”
南溪詫異,“爲什麽啊?”
陸寅初抿唇,有些暧昧的在她耳邊開口,“我需要你!”
南溪臉上一紅,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四周,好在沒有人注意到他們,不然她要丢死人了!
南溪咬唇,“陸寅初,你給我閉嘴!”
陸寅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