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歡,渭歡……”她連續喊了兩聲李渭歡的名字,眼淚說着就掉了下來,她伸手揪着胸口位置,那個動作讓李渭歡眼波微閃。
戚群說,“渭歡,你可是我兒子啊,你可是我懷胎十月掉下來的肉啊,我逼着你?我逼着你?那是誰逼着我?你說,是誰逼着我……”
李渭歡咬唇,一句話不說,眼圈紅的厲害!
南溪站在那裏,不知道該如何說,她突然覺得,自己是多餘的,是該離開的,從頭至尾,她都不該出現在這裏!
她轉身,準備走,李渭歡見狀忙叫她的名字,幾乎是撕心裂肺的喊出,“南溪……你别走……”
同時南溪的手臂被一個人迅速拉住,拉她的人,是李牧芸!
李牧芳朝着李牧芳眼神示意了下,李牧芳走到戚群身邊,拉着她出去,戚群不願,她不想看到自己的兒子再被這個小妖精蠱惑,葉雨晨也去拉她,“阿姨,咱們先出去吧,你要相信渭歡,他心底有分寸的!”
戚群咬唇,眼睛裏面水波潋滟的,終是不甘的被李牧芳和葉雨晨扶着出去了!
南溪在一邊看着,心底不是滋味,隻有眼淚不停的掉,止不住。
房間裏瞬間安靜了許多,李牧芸歎了口氣,看到坐在一邊一直沉默不語的李祥臣,心疼,“爸,您别氣,媽就是那樣……”
說着,眼圈也跟着紅了,心疼李祥臣這個父親,是真!
李牧芸拉着李祥臣出去了,将病房的空間全部丢給了兩個人!
南溪不遠不近的站在那裏,眼睛很紅,睫毛很濕,眼淚也不停的往下掉,李渭歡坐在病床上,伸手,南溪走過去,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裏!
“渭歡……”
剛喊出一個名字,李渭歡便用力一扯,将她裹在懷裏抱緊,他的頭埋在她的頸窩中,眼淚在掉。
他覺得一個二十五歲大老爺們掉眼淚是一件特别丢人的事情,但是這兩天,他爲她哭泣,多次!
……
白玉川買了點東西送過來,他知道李渭歡中午沒吃東西,這麽折騰,即使年紀輕輕,身子也會壞!
南溪坐在床邊,給李渭歡削蘋果,很是仔細的模樣!
白玉川看着南溪那般的樣子,微微收緊的拳頭,慢慢的松開了!
下午三點多鍾,嚴臣清帶着女朋友,藍琦兒,和張牧等人都來了醫院,病房裏熱熱鬧鬧,卻不似之前的壓抑氣氛!
張牧不相信李渭歡沒喝酒就撞上了,笑着道,“該不是開車的過程中看到什麽美女傻眼了然後就這麽撞着了吧!”
李渭歡丢了一個刀眼過去,“你以爲我是你!”
嚴臣清問,“醫生怎麽說的?多久能出院啊!”
李渭歡皺了眉,真心覺得自己太慫了,好不容易想要跟着李祥臣好好做做事業,這個節骨眼上卻受了傷,他道,“半個月吧,不是大事兒,我打算一個星期就出院!”
“那怎麽行?”南溪不同意了,“渭歡,别拿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兒,醫生說多久就多久,你好好的在醫院待半個月,什麽都不要想,養傷要緊!”
李渭歡笑,伸手去拉南溪的手,扣在自己的掌心裏,握緊。
……
下午,戚群和李牧芳來了,來之前給李渭歡打了電話,已經給了他們半天時間,晚上得将時間給家裏人了!
李渭歡有些不情願,李牧芳道,“下午南溪照顧你半天了,眼睛都紅腫成什麽樣了,讓她早點回去吧,明天再去看你不遲……放心,媽這邊我壓着呢!”
李渭歡覺得李牧芳說的有道理,就同意了,想起什麽,開口道,“但是大姐,你讓媽别讓雨晨過來,順便替我告訴媽,她心底什麽想法我這兒跟明鏡兒似的,沒可能,我這輩子隻要南溪,别的女孩兒我不要,她想讓誰當兒媳婦兒我不管,但我要的媳婦兒,就一個顧南溪……”
李牧芳皺起眉頭,“渭歡,你太固執了!”
李渭歡笑,“大姐,我活了二十五年,一直吊兒郎當的過來的,就沒有認認真真的執着于一件事或者一個人,現在我執着這麽一個女孩兒,是真的鐵了心,你們說什麽都沒用,所以最好也别勸說我了,浪費口舌,真的!”
“好!”李牧芳沉了一口氣,對他道,“你想怎麽做,我不去管你,但是你要記着,媽就算再不對,那也是媽,是生你養你的人,你心底再不快,也不能拿着刀子去戳她的心……你若真的想讓南溪進我們李家的門,你就得拿出那個實力和能力,否則别說媽不同意,就連我也是不同意!”
李渭歡這邊……沉默。
李牧芳接着道,“别的話兒我也不說了,你自己好好打算一下,另外,今晚上二叔和晴天過去看你,太爺爺那邊瞞着,不敢讓他知道,否則你又要得一頓好訓……”
李牧芳說完,挂掉了電話!
下午五點四十,南溪被李渭歡支走,讓她回去休息,南溪也覺得自己老是這麽在醫院守着,讓李家的人全身不舒服也不是個事兒,沒有堅持,走了!
和她一起離開的,還有白玉川,白玉川送她!
車子啓動,白玉川問她去哪兒,她想了想後道,“去我舅舅那兒吧!”
白玉川“嗯”了一聲,啓動車子!
白玉川抽出一支煙,問南溪介意不介意,南溪搖頭,随意。
聞到那種煙味時,南溪皺了皺眉,覺得有些熟悉,看向白玉川,眼神裏有不解。
白玉川看她,“怎麽了?”
“沒有!”南溪眼波閃了閃,“這煙?”
“哦!”白玉川笑了笑,“上次從歡子那裏順了兩根,吸着感覺不錯,前兩天從我家老爺子那兒看到,就順了兩包過來,貌似還挺高級的……怎麽了?”
“沒事!”南溪笑了笑,的确沒事,隻不過這個煙味……似曾相識!
陸寅初,好似就是吸這個牌子的煙……
……
白玉川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南溪也不是,所以車廂裏很安靜。
白玉川吸完了一整支煙,将煙頭湮滅丢到車窗外面,開始認真的開車,同時,開口問了南溪一句話。
有些微愣,因爲白玉川問的是,“打算什麽時候跟歡子分手?”
南溪沉默,心緒複雜的嚴重,放在腿上的手指骨節一點點的收緊!
白玉川道,“南溪,渭歡發生車禍的原因,别人不知道,或許你是知道的……”
南溪的心,又是一顫。
白玉川開始沉默起來,直至車子到了梁家小區門外時,他方才再次開口,他說,“南溪,你是一個好女孩兒,懂事,乖巧,但是我有感覺,你其實沒有多麽愛歡子,可歡子愛你愛的瘋狂,愛的讓人心疼……這場愛情是不對等的,如果你心底跟我一樣心疼他,不想再讓他再受傷,要麽安安分分的呆在他身邊,若不能做到,你趁早放開了他……你是個思想通透的女孩兒,一些道理,你比我懂得多,我相信,你能做到!”
白玉川的車子開走,南溪站在那裏,卻是久久的說不出一句話。
……
醫院,南溪和白玉川走了半個小時不到,就有三輛拉風的跑車開到了醫院門口!
莫彥的車内帶着陸寅初和陸晴天,李牧芸直接開車過來的,車内是死皮賴臉跟過來的塗延銘。
李牧芳的車裏載着的是李祥臣和戚群!
看到塗延銘,戚群心底很高興,連忙“小塗,小塗”的叫起來,塗延銘也不在意,笑着打招呼,很是禮貌,“阿姨,叔叔,大姐!”
李牧芸扶額,塗延銘比李牧芳大了四歲呢,這哪門子的大姐!
果然,她就不該同意他跟過來!
塗延銘家世不錯,這麽多年不離不棄的守着李牧芸,戚群很希望兩個人能夠早點結婚,但李牧芸卻說,“我和他不可能的事兒!”
戚群不管,怎麽不可能,她覺得,男人對你用了心,死纏爛打,你也并不是讨厭,那麽一切就都有可能!
陸晴天看到塗延銘也很是高興,因爲李牧芸的關系,塗延銘對李家和陸家的人都是極力讨好,自然也包括時不時的給他“透露”一點内幕消息的陸晴天!
陸晴天纏上塗延銘,一句一個“塗哥哥”叫的特别親熱,塗延銘心底又是高興又是糾結!
高興的是,覺得這個小丫頭還算有良心,沒有拉開距離感,無形中,是一種默認,對他身份的默認!
糾結的是,若以後真的追到了李牧芸,叫陸寅初“二叔”這事兒已經很難讓他接受了,若是叫陸晴天“小姑姑”,他怕自己會崩潰!
病房裏,李渭歡正在看電視,看到衆人進來,也不好拉下臉色,面色緩和了一點,李牧芳将帶來的食盒收拾了下,“還沒吃飯吧,媽親手給你做了晚飯,還熱着,待會吃吧!”
李渭歡有些不好意思,用鼻音發出一個“嗯”,然後跟衆人一一打招呼!
陸寅初看了他一眼,微微凝眉,“這次的駕照我給你擔保回來了,下次開車注意點!别總讓人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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