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渭歡丢掉了他的戒指,丢掉了他的心,她自然要想辦法将他給找回來。
當有好奇人士前來詢問時,她再擡頭的一瞬間眼底一片黑暗,什麽都看不到了,意識已然模糊!
她伸手胡亂抓着,想要抓住點什麽,因爲那種黑暗讓她害怕,那種感覺讓她想起了六年前她奔跑在黑暗裏!
她還記得,那時候她告訴自己去找警察,找到警察就可以救爸爸媽媽了,可是最後找到了警察,街面上除了空曠的黑什麽都沒有,她咬着唇站在那裏固執的不願意離開,她說她要等她的爸爸媽媽回來……
一隻溫熱的手掌貼在了她的掌心,将她微顫的小手握緊,她怔了一下,心底莫名的安靜下來,微顫的濕潤睫毛上,還挂着點點淚痕!
……
南溪醒來的時候,動了動身子,隻覺得全身都沒有力氣,頭腦暈乎乎的,而且胃裏還有點犯惡心……
她皺着眉頭睜開了眼睛,視線從模糊到清晰,一點點的镂刻出一張男人的臉!
她愣了愣,薄薄的唇動了動,幾乎是下意識的就伸手去摸那張臉——
“爲什麽……我每次做夢都能看到你?”
床邊的男人身子一顫,身後站着的兩個人見狀,默無聲息的退出房門,并順手帶上了門!
……
門外,谷曦看着等在外面的梁俏俏,神情之中帶着探究,“俏俏,她真是你表妹?嫡親的?”
梁俏俏白了他一眼,掐腰,“怎麽?我倆長得不像?”
谷曦淡笑,“不是内意思,就覺得命運這玩意兒挺離奇,兜兜轉轉間,大家還都是在一個圈兒裏……好了,不說這事兒了,中午了,一起去吃飯怎麽樣?”
梁俏俏秀氣的小臉一揚,“怎麽,谷醫生這是在邀請我嗎?”
谷曦聳肩,“不勝榮幸!”
梁俏俏抿了抿唇,紅豔的唇角笑了笑,“好啊,谷醫生請客,我怎麽好拒絕!”
谷曦心情頓時亮了,看梁俏俏身後的莫彥,“要一起去麽?”
莫彥斜了他一眼,看不出谷曦有絲毫想要邀請的意思,無所謂,反正他也不在乎,口氣淡淡的道,“不用了!謝謝!”
谷曦一副很惋惜的表情,“那我就不勉強了!”對梁俏俏道,“俏俏,我們走吧!”
梁俏俏看了莫彥一眼,點頭。然後跟着谷曦一起離開!
……
病房裏,南溪覺得一切都是在做夢,而她不知道的是,剛才的那一句夢話讓此時此刻坐在床邊的男人内心起了多大的波動……
陸寅初幾乎是長長深吸一口氣,才壓抑住内心蓬勃欲出的感情,所謂關心則亂,是說他嗎?
伸出一隻手,去碰觸她蒼白的臉頰就和幹燥的嘴唇,他低下頭在她的唇上溫柔的落下一吻,“還難受嗎?”
聲音,柔和的像是三月的春風!
南溪眨了眨眼睛,黑瞳中波光粼粼,大腦依舊迷迷糊糊,于是就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有點……”
男人眉心一皺,握着她的小手也是微微一緊,帶着點兒責備口氣的道,“難受點好,長點教訓……”
南溪愣了愣,被這句話刺激的身子一個激靈,這種感覺太真實,真實的不像一個夢!
她慌了一下,伸手抽回男人握着她的那隻手,眼波微閃,“我……我沒事……”
“南溪,你别慌!”
陸寅初的聲音平靜如初,帶着輕柔的磁性淡然滑入他的心髒,激起莫名其妙的糙感,她下意識的想要扭過頭去!
“南溪,我記得我告訴過你,雖然我們是假扮男女友,你也一樣可以依賴我!就像依賴你真正的男朋友那樣……”
“……”南溪咬了咬唇,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麽!
剛才她去摸他的臉,她以爲是做夢,還在疑惑爲什麽每次做夢都能看到他,而且居然就那麽堂而皇之的說出了口……如此暧昧的話,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對不起,剛才……剛才我認錯人了!”
她這般解釋着,很是牽強,卻也是緩和此時此刻尴尬情緒的最好解釋!
因爲認錯了人,所以才會摸他的臉,說出那些話……
因爲認錯了人,而已!
“我知道……”
陸寅初唇角彎了彎,“放心,我沒有誤會什麽……”
南溪詫異的看向他,真的沒有嗎?
可她怎麽覺得,他似乎吻了她一下……
“口渴嗎?”
正當南溪疑惑之際,陸寅初的聲音再次傳來!
依舊的磁性溫潤,聽不出太多的情緒!
南溪抿了抿唇,想起什麽,問道,“我怎麽會在這裏?”
“你中暑了,被人送到醫務室,我正好去H大有點事,看到了你,就順便将你帶到醫院來了!”
“哦!”南溪抿了抿唇,“謝謝你啊,陸先生!”
“不客氣!”男人唇角彎了彎,重複剛才的問話,“口渴嗎?”
南溪嘴巴幹幹的,嘴裏也沒有味道,自然是口渴了,不想矯情,點了點頭。
陸寅初起身去倒水,南溪挺不好意思,心想你怎麽不找一個護士來啊,親自爲我服務,我消受不起啊!
“可以坐起來嗎?”
正當南溪糾結之際,陸寅初已經端着水走了過來,走到床邊時聲音輕柔的問她。
南溪點頭,雙手無力的撐着身子準備坐起來,但是雙臂都沒有什麽力氣!
加上大腦依舊昏昏沉沉的難受,所以她……沒有成功!
“别動了,我來扶你!”
男人将水杯放在床邊的桌子上,兩隻有力的手臂探過來,南溪想要拒絕已經來不及!
雙臂被人扶住,她全身無力的任由着男人擺布,然後男人斜坐在邊上,讓她整個的靠在了他的懷裏……
清冽的薄荷清香夾雜着淡淡的煙草香竄入南溪的鼻孔,南溪覺得不舒服,想要說些什麽,男人淡然的聲音傳來——
“你太虛弱了,忍着點兒,喝完了水就好了……”
說完,他伸手端過茶水,送到她的唇邊,不容拒絕的架勢!
南溪壓抑着心底的不适,伸手想要去拿,他沒有阻止,隻是包裹住她拿着水杯的手,她愣了愣,聽見他說,“小丫頭,别亂想,先喝水!”
南溪怔了怔,不知道爲什麽,因爲那句“小丫頭”的稱呼,她突然就覺得心裏負擔少了不少!
對啊,他比她大了十歲,在他眼裏,自己多半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是個小丫頭!
如此,他對自己也沒有可能有别的亂七八糟的心思!
是她想多了!
喝完了杯中的水,他問她,“還要嗎?”
南溪搖了搖頭,嘴巴裏甜絲絲的,剛才他在茶水裏放了蜂蜜嗎?她怎麽沒看到他什麽時候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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