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普通人受此重創,可能早已當場昏厥。偏偏進化者的耐受力強于常人,因此他被迫保持清醒,體會着刻骨銘心的痛苦!
他再也無力壓制趙喆,頭一歪,摔倒在一旁,佝偻着身子,雙手顫顫巍巍的伸向下身。
趙喆趴在地上,捂着脖子,劇烈咳嗽。
兩人皆癱倒在地,但誰都知道勝負已分。
其他職員縮在房間角落,瞅着吳總的慘狀,眼皮狂跳。
男職員們更是感同身受,不由自主夾緊雙腿。
雨霖看到這一幕,微微張嘴,神色憂慮,視線在吳總和趙喆之間來回移動。
待呼吸不再紊亂,趙喆緩緩起身,來到疼得動彈不得的吳總身邊。
他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看了一眼吳總那張毫無血色的臉,随後目光緩緩下移。
撬棍還牢牢紮在吳總下身。
吳總意識到趙喆的打算,艱難咬牙,吐出幾個字:“我……認栽……别……”
趙喆沒有給吳總拖延時間的機會。
他飛起一腳,踹在撬棍末梢,就像釘釘子一樣,使撬棍深深貫入吳總身體!
其他職員忍不住用手遮臉,仿佛不這樣,血就會濺到臉上似的。
房間裏回響着銳器貫穿肉體的噗呲聲,吳總的哀嚎漸漸微弱下去。
職員們看着衣衫被染紅,卻面無表情的趙喆,不由開始思考一個問題。
欺辱趙喆最甚的吳總死了,他們這些在趙喆遭難時落井下石的人,會不會成爲下一個報複對象?
小張腹部挨了趙喆一拳,直到現在才勉強從地上爬起來。
恢複行動能力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連滾帶爬,來到趙喆身前,砰砰磕響頭。
“趙哥,不,趙爺!”小張一把鼻涕一把淚,竭盡所能的賣慘:“之前都是我不對,我王八蛋!”
“我做的那些事,都是姓吳的指使,實屬被逼無奈啊趙爺!”小張伸手想抱趙喆大腿,卻被一腳踢開了。
趙喆踢開小張,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來到吳總的屍體旁,俯身抽出血淋淋的撬棍。
然後,他扒下吳總那件高檔正裝,一遍又一遍擦拭着撬棍上的血液。
擦到撬棍不再滑不溜手,他才丢掉那件正裝,握着撬棍,頭也不回的朝房間外走去,留下一屋子職員大眼瞪小眼。
來到屋外,與鄭浩相見,趙喆神色有些忐忑,充滿歉意道:“對不起,弄髒了您的撬棍。”
“沒關系。”鄭浩接過撬棍,反手插在背包側面,抱臂笑道:“複仇成功了?”
“成功了。”趙喆神色平靜,眼底透出一絲釋然。
“那麽,接下來就該履行諾言了。”鄭浩收起笑意。
“任憑所長吩咐。”
“交給你的第一件事,就是當好他們的首領!”鄭浩擡手遙指房間的方向。
“是!”趙喆不假思索答道,随後微微一愣,擡眼看向鄭浩。
按照趙喆的預想,鄭浩交給他的任務應該是艱巨且危險的。結果,對方竟然讓他去當首領?
“别用那種眼神看着我。你解決了吳總,理應取代他的位置。”鄭浩輕笑。
“這樣嗎……我還以爲,您會交給我一些更棘手的任務。”趙喆喃喃道。
鄭浩擺擺手,“我又不是什麽魔鬼。總之,你當前的任務就是帶領這群幸存者,以寫字樓爲基地生存下去。
我之後可能會離開一段時間,也會不定時回來看看。加油,别搞砸了。”
“請您放心。”趙喆輕撫胸膛,鄭重點頭。
“好了,回去吧。再不露面,他們就要亂起來了。”鄭浩用眼神示意。
趙喆再次重重點頭,轉身走向職員們所在的房間。
房間内,喧嚣漸起。
見吳總死亡,衆人起初感到心情舒暢,覺得一直以來壓在頭頂的陰霾消散了。
可沒過多久,有人就開始慌了。
盡管吳總一直騎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但不可否認,沒有吳總的統籌管理,機智應變,他們可能根本活不到今天。
少了挑大梁的人,将來假如遇到危機,該怎麽辦?
正當人們衆說紛纭的時候,趙喆回來了。
衆人瞬間變得鴉雀無聲,目不轉睛的盯着趙喆。
小張自知逃不掉,再次觍着臉湊上來,忏悔連連。
趙喆拽着小張的襯衫衣領,拎死豬般把他提了起來。
衆人屏住了呼吸。
類似小張的事,他們每個人都做過,隻是程度不同。
因此,他們無比關心趙喆會怎麽處置小張。
“今後你要是再敢打歪點子……”趙喆話語間仿佛夾雜着寒冰,淩厲的目光盯得小張瑟瑟發抖。
小張拼命搖頭,“不敢,不敢!”
趙喆一把丢開小張,站在一衆職員面前,朗聲說:“姓吳的死了,以後由我來做你們的首領!誰贊成,誰反對?”
衆人愣了數秒,你看我,我看你。
“我贊成!我舉雙手雙腳贊成!”小張嘶嚎道,躺在地上,四腳朝天,滑稽感十足。
“我贊成!”
“贊成!”
其他職員恍悟,争先恐後的表态。
雨霖邁着端莊優雅的步伐來到趙喆身邊,光滑白皙的大腿輕輕磨挲,軟言軟語道:“小喆,我等這一天等的好苦!”
趙喆卻完全沒用正眼看她,沉聲說:“我不怨你選擇了吳總。但在你做出選擇的那一刻,你我就再無半點瓜葛!”
說完之後,他召集人手:“你們幾個,過來搬運屍體!你負責清理血迹!”
“還有你。對,就是你。過來,我要知道存糧的具體數量,以及寫字樓的探索情況!”
雨霖被趙喆無視,一時有些落寞。但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雨霖自認了解趙喆的性格,知道他短時間内肯定無法原諒她。
來日方長,她并不心急。
此時,她的心緒被另外一些疑慮勾走了。
雨霖悄然望向屋外。
屋外空無一人,但她并未打消疑慮。
那根撬棍,令她感到眼熟。
雨霖是個善于觀察的女人。她很快就想起,撬棍八成屬于那個穿連帽衫的神秘男子。
再加上趙喆拿着撬棍出門,兩手空空回來,很難不讓人将二者聯系在一起。
她不由暗自揣摩,那個穿連帽衫的神秘男子,在此次事件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