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坡度還比較緩,再往上就陡峭的很了,就算想爬,路青也爬不上去了。
看着奪目的朝陽照的滿地白雪染上了一層粉色,路青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這裏不僅冷,而且風也很大。
多虧了張丹穿着那身臭皮子,不然大約已經凍傷了。
路青看了一陣雪線那裏的大片黑石坡,決定還是躲到那邊去好了,不然等會羌人來了,他們就跟個靶子一樣醒目。
下山比上山快了不少,不過一會兒,路青就到了黑石坡下。
剛把張丹放下來,路青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卻發現她壓塌了一顆草。
“青青,你壓到了一株雪蓮。”張丹微微側頭,看向路青身後。
路青挪了挪身子,看向那個被她壓扁了的植物,可不就是一株雪蓮花。
“這東西能幹什麽?”路青随手摘了下來,發現原先白中透綠的花瓣被她坐碎了幾片,蔫蔫的有些難看。
“補充體力,明目,抗寒,治傷,還有……一些别的效用。”張丹看向路青的目光閃了閃。
路青現在确實沒力氣背人了,雪光照的眼睛也有些發疼,自然,也冷的要死,按張丹的說法,這雪蓮不是成了神藥。
反正應該沒什麽壞處,路青就揪着幾片花瓣吃了,有點苦,勉強可以下咽。
随後,路青把剩下的遞給了張丹。
“你吃吧,我再找找,說不定還有。”
說着,路青開始貓着腰在雪線上到處扒拉。
運氣不錯,就在這一片區域,路青找到了七株雪蓮
每人三株,就這樣生着吃了,這東西不擋飽,不過總比吃雪強。
路青對雪蓮的藥性不是很信任,隻是吃了之後,感覺似乎就沒那麽冷了,甚至原先被白雪照的難受的雙目,也舒服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安慰的效果。
吃完之後,很快張丹就不咳嗽了,也是神奇。
剩下的那一株,張丹又遞給了路青。
“從山崖上落下時,我的後背可能被石頭硌傷了,你幫我看看,如果有傷口,就嚼碎了雪蓮花敷在上面好了。”
路青接過雪蓮花,就讓張丹趴在石頭上,開始檢查他的後背。
确實,山崖下面很多碎石,雖然大多被河流沖擊成了鵝卵石,可摔上去也絕對不輕。
将張丹的衣服扒上去之後,就見原先白皙的後背上,全是淤青,倒是沒有破皮的,可看着也相當的觸目驚心。
“沒有傷口,這株雪蓮,你還是吃下吧。”路青小心的把張丹的衣服放下來,摘下花朵,送到了張丹嘴邊。
張丹盯着路青看了看,便張開口,将那朵雪蓮吃了下去。
不多會,他們聽到山下有了動靜,出現了第一個羌人的身影,可惜他們沒有弓,不然一準射殺。
随着太陽逐漸升起,山下的人影越來越多,甚至已經能看清李緻的身形。
她一直跟那個巨漢站在一起,現在二人正并肩走向這邊。
附近圍上來的人,依然帶着弓箭,一旦被他們發現,他們就完了。
路青計算着他們到這裏的距離,最多三裏。
要不了一刻鍾,他們就會到達這一片黑石。
握緊了腰間的雁翎刀,路青開始觀察這一片黑石的地形。
如果能找到一個凹進去的區域,或許可以躲過弓箭,引誘他們過來,然後一個個擊殺。
雖然有些異想天開了,可總比坐以待斃的好。
這一片黑石,大約有幾百米的樣子,找到一個這樣的岩洞,應該還是有希望的。
路青把張丹靠在一個避風的石頭後面,開始尋找。
在路青終于發現一個類似洞穴的石窟時,險些哭出來。
因爲洞裏有兩頭肥壯的豹子,正在啃食之前被她殺死的羌人!
發現路青靠近之後,兩頭豹子警覺的盯住了這個不速之客。
路青抓着兩把雁翎刀,一樣雙目兇狠的瞪着兩頭豹子。
雖然不知道哪裏聽到的說法,總之,看到猛獸不能露怯,不然一準被撲殺。
那兩頭豹子明顯也感覺到了路青身上的殺氣,沒有直接撲過來,而是謹慎的後退了一步,龇着牙發出了一陣低吼。
看着兩頭豹子牙齒上的血肉,路青一陣惡心,她可不想成爲它們嘴裏的爛肉。
學着它們,路青也發出了一陣低吼,一樣龇着牙,兇神惡煞一般,開始逼近它們。
路青自信,憑借她這一年多來鍛煉的身手,再加上手裏兩把利刃,她能解決掉這倆豹子。
随着路青步步逼近,兩頭豹子開始後退,一直退到岩壁,屁股緊緊的貼上石頭,還在龇着牙。
路青再次低吼一聲,一腳踢開羌人的殘屍,兩把雁翎刀越發明晃晃的刺人眼睛。
那兩隻豹子與路青對峙了片刻,嗷的一聲,突然從一邊瘋狂的跑了出去。
路青追着到石洞口,繼續龇牙,那倆豹子瘋了一般躍上黑石,開始往山下跑。
此時李緻幾人,已經距離黑石不過一裏地了,就見兩頭碩大的豹子,一嘴血肉,向他們飛奔過來。
“放箭!放箭!”
李緻大驚,急忙喊着讓人放箭,此時的她并沒有拿弓,而是用的一把劍,她的目的是,把路青一點點割肉,一直到她死。
這猛獸自然不傻,剛剛見到了一個比他們更兇殘的,它們怕的不行,現在見到的卻是怕它們的,那正好展示一下它們的雄風。
很快,兩隻豹子就把李緻和那個巨漢攔住了。
那巨漢把李緻護在身後,口裏說着“美人兒别怕”,然後拿着彎刀對準了兩頭豹子。
帶着弓箭的羌人沒這麽快到這邊,而那兩頭豹子已經迫不及待了。
它們沒有撲向巨漢,而是繞着圈的想要攻擊李緻。
李緻從昆侖山跑到祁連山,一路上遇到了數個猛獸,卻從來沒有如此兇殘的,那時她都是避而遠之,此刻更不想直接面對。
帶着弓箭的羌人來到附近的時候,就見那倆豹子已經開始撲殺他們的王和新夫人了。
衆人不敢射箭,生怕準頭不夠傷了兩人,可看那倆豹子的兇殘,又替他們的王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