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下來時,王堅拎着一個大籃子沖進了路青的住所,不顧霍荊的阻攔,就開始在門外喊。
“韓小弟,我知道你受傷了,我特地做了不少補身體的菜,你一定要吃!”
路青一聽有人來送飯,求之不得!霍荊做的菜味道一般般,而柏姬泰根本就不會做飯,還不如雷隐手藝好。
放了王堅進來,路青就讓霍荊把桌椅擺好,看那一大籃子菜,夠他們一群人吃的了。
王堅有些不開心了,他可是專門給他的韓小弟做的,這幫人怎麽也來一起吃?
“王兄,我們一向都在一起吃的,你也坐下,你辛辛苦苦做這一大桌子菜,也不想剩下是不是?”
這話王堅愛聽,雖說也算不上辛苦,不過做出來的美味,大家都喜歡吃,确實也算是一種榮耀……
大約他真的可以做一個廚子了?
在王堅給路青殷勤的盛湯夾菜時,方繼明黑着臉進來了。
“少……”看見王堅也在桌子邊,方繼明急忙收了口。
“韓參軍,未抓到賊人,也未見有人離開北大河,隻是不知賊人藏在了何處,今夜會繼續搜查。”
路青點點頭,看來李緻藏起來了,隻要她還沒離開北大河,哪怕把這裏翻個底朝天,也要把她找出來。
招呼方繼明坐下一起吃飯,方繼明拒絕了,轉身便走進茫茫雪夜,繼續搜尋李緻去了。
他跟霍荊一樣,都被安排來保護路青的安全,他絕對不能失職,明日就要給少将軍去信了,這信可怎麽寫……
王堅有些納悶的夾了一片魚,其實他很早就發現,這幫人對韓柏有着異乎尋常的尊重與縱容,如果韓柏隻是玉明川養的男寵,那也太過了些。
也不知道韓柏到底還有其他什麽身份,不過看他會那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這幫人對他的态度,那也就說得通了。
哪怕是他,不也一樣想對韓柏好點嗎?
這樣一想,王堅不糾結了,又開始給路青夾菜。
路青水足飯飽,簡單的洗漱一下,就去睡了,可惜一條手臂要小心保護,因此睡覺老實不少。
此時的李緻,到底在哪裏呢?
她自然沒能跑出北大河,而是被藏起來了。
這事情要從李緻逃回居民區開始。
李緻的手被路青削掉一隻,雖然她包紮了,可還是不停的流血,雖然不多,可也灑了一路,再加上她肩上還中了一箭,能跑到居民區,已經非常不容易。
下了馬,将斷腕又纏了幾道,直到一絲血也不流之後,李緻用匕首紮了一下馬屁股,那馬吃痛,飛快的跑了,身上流下的血,在路上滴落不少。
李緻則踩着雪地上一隊似乎剛走過不久的腳印,一路跟了過去。
然而,這串腳印,引向的位置,卻離她的住處越來越遠,甚至,好幾次,她都發現了巡邏兵。
不是玉門關的兵士,而是涼州的,也就是說,是張丹的人。
李緻疑惑了一陣,還是輕手輕腳的在這一片區域藏了起來。
她最近跟她買來的小丫鬟影兒學了收斂氣息的功夫,一般人很難發現她了,不然她也不會去偷襲路青,畢竟她身邊一直跟着幾個高手。
李緻在巷子裏藏了一陣子之後,剛準備繞個路回自己的住處,就撞上了一個青衣錦袍的男子。
“今日我捉到一個很會藏的小丫頭,跟你的手法倒是很像,你們是一家的?”
看着眼前俊美男子的笑顔,李緻卻如墜冰窖,這個人能識破她隐藏的手法,她完了。
此人正是尉遲嶽。
“那個韓柏不是玉明川的男寵,她是個女子,玉明川極爲寵愛她,你隻要将她擄走,想要什麽玉明川不會給你?”
這就是李緻爲了換自己一條命,與尉遲嶽交換的籌碼。
然而,她要付出的東西,遠遠不止于此,還有她的身體。
尉遲嶽要了她兩回,在她失血過多,四肢無力的情況下。
李緻也在這半天時間,徹底絕了擁有玉明川的心思,她已經成了一個殘廢,一個被别的男人糟蹋過的殘廢。
她恨這個眼前男人,現在卻隻有他可以依靠。
她的那些絲網,也全部被尉遲嶽拿去,當着她的面,全部燒掉了。
那可是她師父送給她的最趁手的武器,用雪線草精制而成,堅韌無比,隻要遇到粗糙的表面,都能粘上而不掉落,而她細心呵護的這雙手,也正是爲使用此物而保養,隻有她才能将這種絲線縷順,運用自如。
看着那堆灰燼,李緻心疼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我見過她一回,還想玉明川居然有個如此俊俏的男寵,原來竟是個女子,有趣的很哪。”尉遲嶽慢條斯理的穿着衣服,時不時還在李緻身上撫上幾下。
如此美人,可惜少了隻手,不過他也有些時日沒碰過女人了,聊勝于無吧。
尉遲嶽剛穿好衣服,就聽有護衛來報,方繼明要來搜查他們的居所。
“放他們進來吧。”
說着,尉遲嶽走到牆角,盯住一處一陣後,一把将李緻的最近買的那個丫鬟抓了進來,幾下便剝光放到了床上。
小丫頭瑟瑟發抖,尚未長開的身體單薄纖弱。尉遲嶽上去将她的頭發散開,又使勁在她有些蒼白的唇上揉搓了幾下,看起來紅腫之後,才用茶水在上面沾了沾。
于是當方繼明帶人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尉遲嶽衣衫微散,一副剛剛行房後的模樣。
“嶽皇子,我們要到内室搜索,可方便?”
畢竟尉遲嶽的身份放那,方繼明也不好直接沖進去。
“方屯長請便,别吓到了我的愛妾。”
尉遲嶽笑的暧昧不已。
方繼明掃了他兩眼,帶人進了内室。
就見一張雕花大床上,堆着不少被子,看了半天,才發現一個小姑娘有些戰戰兢兢的抱着被子縮在床角,臉上有些紅色,嘴巴有些腫,一副新承雨露的模樣。
衆人沒有走近她,隻是将房間裏其他各處搜索了一遍,見沒什麽異常之後,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