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你說大人爲什麽不招一些鬼奴來呢?以前還隻是一個校尉府,現在又多出一座文判府,這門面總該要撐起來的。”
“可能是大人喜歡清靜吧!”
“也對!大人本就不是那些普通陰官所比的,跟着大人是我們前世修來的福分!秀兒,趙爺要教你修煉鬼道,你爲什麽不學啊?”
“我...我有些害怕那位趙爺!”
“額...趙爺看着挺兇,但他人其實挺好的!我沒死之前,趙爺給過我們家很多幫襯。大人以後的官路還很長,如果我們不努力修煉鬼道,緊緊跟随大人的腳步,那以後我們很有可能會淪爲他人的鬼奴!像大人這麽好的人,整個地府也沒有幾個啊...”
“嗯嗯...你說的對!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像大人這般對鬼仆好的陰官!一會我就去找那個趙爺請教鬼道修煉之法!”
秀兒咬了咬嘴唇,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她被上一任夜遊神羅彬成虐待怕了,心裏自然會留有陰影。而趙烈給人的感覺又是非常的邪性,她真怕對方一個不順眼,便對她拳打腳踢,地府大多數鬼仆的命運,都是極其悲慘的!就像朱雲山所說的那般,這地府又有幾個像丁勉這樣對鬼仆好的陰官啊!
骁騎校尉府密室
丁勉、趙烈、楚鋒三人圍在一個石桌前,正在密謀。
“既然趙大哥與楚大哥執意要跟着我走下去,那進之便不再與你們兜圈子了!”丁勉面色凝重地掃視了二人一眼,沉聲道,“我要圖謀整個邙山,那才是我今後的立身之本。”
“嘶...大人,您難道是要...”楚鋒眼角狠狠一抽,整個人頓時僵住了。
雖然丁勉一直稱他爲楚大哥,但他知道那隻是對方對他的一種尊稱,他一個沒有品階的陰差,能被一位八品文判如此看重,足矣讓他心甘情願地爲對方賣命了。
丁勉絕非池中之物,這點在對方剛入地府之時,他便隐隐覺察出了。然而當聽到丁勉的那句“圖謀整個邙山”之後,他第一反應便是丁勉要造反,這可是殺頭的重罪啊!
“哈哈哈...楚小子!虧你生前還是出身行伍,如果你就這點膽量的話,不如直接找塊豆腐撞死吧!丁兄志在整方仙朝,這等淩雲之志想想都讓人覺得熱血沸騰!如今擺在你面前的乃是一條康莊大道,此時你若把握不住機會,以後肯定會把腸子悔青的!”
趙烈之所以一見楚鋒便硬拉着他去暢談,就是因爲對方身上的那股鐵血殺氣。雖然楚鋒已經成爲陰魂很久了,但他沉澱在真靈深處的那等肅殺之氣,卻是未曾流失分毫。這讓趙烈對他很是欣賞,或許這便是軍士間的惺惺相惜之情吧!
“哼...論實力,或許十幾個我加起來也不是你的對手。可若論膽氣,我楚鋒不比你差。我隻是覺得大人這般想法,有些不符合現實。連酆都城的三位閻君都對那邙山忌憚不已,我們憑什麽去吞掉整個邙山?”
楚鋒不滿地狠狠瞪了一眼朝他露出鄙視神色的趙烈,他不是一個貪生怕死之徒,隻是丁勉這等瘋狂的想法,在他看來便如那鏡花水月般,根本沒有結果可言!
“呵呵...蝼蟻雖弱,可若是找到一顆合适的支點,未必便不能撼天!”
丁勉“嚯”的一聲,從石桌處站起身來。一股極其霸烈的氣機,随即而生,這是不屈不撓的淩天戰意,這是蝼蟻怒而戰天的無上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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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算讓你們混入邙山鬼王的親兵營,憑你們兩人的戰力與頭腦,想要在短時内掌控住整個親兵營不是什麽難事!我之前與那些親兵營的人交過手,隻有領頭的鬼将對趙大哥有些威脅,别的鬼卒根本不足爲慮。
那邙山鬼王的氣運快到頭了,此人隕落乃是闆釘釘的事情!隻要邙山鬼王隕落,邙山上的那些鬼雄定然會争奪王位,屆時你們隻要在一旁煽風點火,邙山必然會陷入一場無休無止的厮殺,到那時便是我們吞并邙山最好的機會。陰司向來對四大界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能拿下邙山,我們便可以此爲基,迅如吞并其它三域,将四大界域徹底化爲我們的大本營。即便日後我們問鼎仙朝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也能有一個安身立命之所,這便是我們的退路。”
丁勉的話,的确讓他們有些心動了。能與丁勉一同打下四大界域,建立一個府中之府,那是何等的榮耀與霸氣?
但凡能有一個不受仙朝管束,不受他人壓迫的逍遙之所,誰又會願意把腦袋别在褲腰帶上,去搏一個看不見的未來。隻是他們不得不去考慮所有能預見的危險,因爲這不是去遊山玩水,而是深入敵後,稍有不慎便會魂歸太虛,再無一絲輪回可言,由不得他們不慎重。
“僅憑我們兩個,想要攪亂邙山的局勢,的确不是一件容易之事。運氣、實力、頭腦缺一不可。以趙大哥的實力,倘若小心一些,或許有可能在戰亂中存活。我隻是一個小小的陰差而已,脫掉這身皂衣服,我的實力與散修鬼道第二重的聚魂境相差無幾,此去邙山我必死無疑!”
“呵呵...實力嗎?這個簡單!我手中倒是有一秘法,可以助你們提高吸收陰煞之氣的速度,隻不過...”丁勉說到這,沒有再繼續往下說,而是眼神複雜地看向了二人。
二人下意識地追問道,“隻不過什麽?”
“修煉此法太過兇險了,稍有不慎便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境,我隻有七成把握!”
“七成嗎?已經很多了,我相信自己的運氣一向不會太差!”
“哈哈哈...莫說是七成,即便是三成我南越王也要盡力一試。”
“好!離大正鬼王出征還有兩個時辰。現在我便用地獄之火助你們煅燒魂體内的雜質,而後再在你們魂體刻上三座十方聚煞引靈陣。過程會非常痛苦,你們千萬要忍住,否則後果非常嚴重!”
丁勉心神一動,滅世黑蓮頓時懸浮在了二人的頭頂。刻畫魂陣前,必須要經曆火精烤魂,如今他沒有合适的火精,隻能用依附在滅世黑蓮之上的地獄之火本源,去煅燒二人魂體内的雜質了。
“哈哈!來吧!我要是皺一下眉頭,便不配稱南越王!”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大人盡管出手便是!”
“敞開心神,準備迎接地獄之火的洗禮...”
“嗡...”
滾滾黑炎如天女散花般,從滅世黑蓮迅速湧出,頃刻之間便将二人完全包裹了起來。《陣魂》刻煉之法已經開啓,不成功便成仁,如是而已...
就在丁勉冒險爲趙烈二人行刻煉之法時,原本晴空萬裏的南唐國,卻是忽然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得了了!天狗把太陽吃掉了!”
“不得了了!天狗把太陽吃掉了!”
整個南唐國,頓時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桀桀桀...區區天罡境的小修士,也敢沖撞本座,桀桀桀...看本座不吸幹你們身上的精元,吞盡你們的骨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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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傳來了一陣猶似公鴨嗓般的尖銳之聲,以及陣陣利器相交之聲。
“哼...邪魔外道安敢如此猖狂,今日便讓你瞧瞧我九州修士的厲害!”
......
“我剛剛好像看見了一條白龍在黑雲中穿行,那白龍肯定是仙人的坐騎!這妖魔是死定了!”
“啊!快看...黑雲消散了...”
“耶...那妖魔似乎已經被斬殺了...”
黑雲來的快,去的也快,當大地再次被陽光普照之時,各地紛紛出現了大量的幹屍。這些幹屍穿着各式道袍,死相之慘簡直令人發指。
各地州府縣鎮,紛紛将這些幹屍收攏到了義莊,并上報到了京城。一個驚人的數字,瞬間震驚了整個南唐國。各地州府縣鎮,上報的幹屍數目加在一起,竟然有近千具之多。
普通百姓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占據南唐國的白雲觀一幹修士,對此事卻是心如明鏡。這些幹屍都是圍攻妖魔的各地仙門修士,僅僅一盞茶的工夫,便有近千名修士隕落其中,那妖魔的實力着實恐怖如斯。
南唐國京城某一莊園之中,祁仁禮面色凝重地端坐在一把楠木太師椅上,兩隻似有精光流轉的眸子,一直緊緊地盯着門口的方向。
就在此時,一名身穿月白色長袍的年輕修士,慌慌張張地闖進了他的視線。“觀主!弟子現已查明,死在南唐境内的仙道修士整整九百八十六名,這些人都是來自除魔聯盟、天道盟之人。如今各地隐世仙門也紛紛出世,勢要斬殺那妖魔!并且...并且...”
說到這,那名年輕修士有些懼怕地偷偷瞄了一眼祁仁禮,吞吞吐吐的沒了下文。
“并且什麽?”祁仁禮眉毛瞬間一挑,一股冰冷的寒意頓時從其身上湧出,吓得年輕修士脖子一縮,渾身哆嗦着不停。
“有...有...傳言說...說,我白...白雲觀與...與那妖...妖魔蛇鼠一窩,霍亂...霍亂整個修煉界,說...說是如果...尋不到那妖魔,便...便拿我白雲觀開...開刀。”
“嘭...”
祁仁禮身後的楠木椅,頃刻之間化爲了粉碎。“老夫看誰敢?”
“哼...我白雲觀不對那妖魔出手,他們就将此事遷怒到我白雲觀的頭上?當日去陽樂荒山的那些白雲觀弟子全部死于非命,這筆賬老夫還沒找到正主呢!他們反倒出來倒打一耙?哼...真當我白雲觀是泥捏的不成?通知古長老那些人,讓他們将遊曆各處的門人全部召回。山兒留下的窮死幼崽,也該是時候出世了...”
“是!弟子...弟子這就去找古長老他們...”
...
“嘭...”
京城鳳樓同樣上演了粉碎楠木椅的一幕,不過出手之人卻是一位清新脫俗,不食人間煙火的俊美女子。
嶽思蓉杏眉倒豎的伸手指着兩個身着青色道袍的女子,氣得那迷人的酥胸上下起伏個不停。“我讓你們看好她,你們就是這麽看的嗎?她人呢!”
“不...不知道!方才我明明看見她在隔壁房間呢,這一眨眼的工夫,人就沒影了!小...小姐,她也是修士,如果她想走,我們根本攔不住啊!”
“立刻給姑奶奶去找!找不到她,你們都别回來了。”
嶽思蓉氣鼓鼓地一甩袖袍,站在窗前發起了呆。《進之,是姐姐沒有看好她!不過你放心,即便掘地三尺,姐姐也要把人給你找回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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