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之中,黃蜂渾身所散發的氣機,給人的感覺最爲詭秘。尤其是對方那泛着幽綠之光的長勾鼻,與他昔日在九幽極地所遇到的那位疑似出身瘟堂的神秘人,其森寒氣機,絲毫不逞多讓。毫無疑問,這是一位善使奇毒的高手。
鳥嘴身上的氣機,猶似一柄出竅的利劍,淩厲之中帶着一種不可一世的狂暴,由此可見,對方定然是一個以攻擊力著稱的近戰狂魔。
唯有魚鰓渾身透漏着一股大氣磅礴之勢,那是一種似怒濤般洶湧的江河之勢,此人使用的乃是一方十分笨重的巨叉,顯然是以力量見長。并且對方移動的速度,比起黃蜂、鳥嘴兩人,要慢上不止一籌。因此,丁勉最先要除掉的便是此人。隻要此人一死,他所承受的壓力,必然會大減,屆時再出奇招陰掉另外兩人,誘使作壁上觀的地司太歲動用第三隻眼,如此則大事可成矣!
“叮...”刀叉相撞,魚鰓手中巨叉順勢向上一挑,蕩開了丁勉的攻擊。旋即一股驚人的氣浪,順着二人手中兵刃,向四周極速擴散。
“嘶...好剛猛的力道!”丁勉手中陡然一沉,長刀偏移的同時,攬着周娥皇的身體,借勢沖天而起。黃蜂、鳥嘴二人的攻擊,也因此而落空。
一經交手,魚鰓所展現出的基本戰力,丁勉已了然于心。與此同時,他心中也已想到了一個陰死對方的好辦法——瞞天過海,讓對方在反應不及中,徹底步了豹尾的後塵。
“丁郎!放開我。我實力雖然低微,但也能爲你周旋一二!”此時的周娥皇,也深知他們要面臨什麽樣的危險。倘若單打獨鬥,丁勉或許有可能擊殺對方一人,然而此刻他們所要面對的,乃是三尊兇神的強勢圍攻,局勢對他們非常不利。
“高手過招,瞬息之間便可要對方性命。現在還不是你出手的好時機,莫要讓我分心...”
“可是...”周娥皇面色不甘地瞥了一眼攬她乘風而上的丁勉,眼神中無不充滿了堪憂之色。然而身處三人包圍之勢的丁勉,卻沒有再回答她的話,隻是攬住她素腰的一隻胳膊,卻是力道不由又加重了幾分。
“那個鳥怪,你他娘的太醜了,看小爺不斬了你那令人惡心的鳥頭!”身處半空中的丁勉,眼見鳥嘴橫空奔出的一槍,嘴角頓時向上一勾,一抹邪笑瞬間出現在了他那張玩世不恭的臉上。
“哼...死鴨子嘴硬,本帥看你怎麽躲...”禦槍而行的鳥嘴,一張醜陋的臉,頓時閃過一絲濃烈的殺機。但見其長槍快要掠到丁勉近前時,對方連同手中長槍竟然一同消失了。
“呵...論移形換位,小爺我是你祖宗。”丁勉面色陡然一淩,頭也不回地反手向後便是一刀。冰冷的刀身,緊貼着他的腰部,瞬間暴漲出了一道丈餘長的刀芒。隻聽“叮...”的一聲清脆,鳥嘴連人帶槍便從另一方空間閃現而出,随即長槍改刺爲掃,直取丁勉懷中抱着的周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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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
同一時間,魚鰓手中的巨叉,與黃蜂手中的利劍,也已臻至丁勉所在的位置。三方夾擊,事情似乎已成定局。
“死!死!死!”
鳥嘴、黃蜂、魚鰓三人,皆面露譏笑地鎖定住了形同甕中之鼈的丁勉與周娥皇,這一刻,他們仿佛看到了二人肉身盡毀,魂魄出體的那一幕。能死在三人聯手之下,也足矣令丁勉自傲了。
眼瞅着三方攻擊便要落在丁勉二人身上,忽然幾人視線驟然一空,三人手中兵刃竟然在這一刻狠狠地撞擊在了一起。
“轟...”三份不同意境的氣機,稍撞即崩。鳥嘴、黃蜂、魚鰓三人,皆滿臉精彩地向後方狂跌而去。“他娘的...這小子怎麽突然又消失了?難道他還身懷什麽絕世空間法寶不成?”
“轟...”還未等幾人穩住身形,一道平地驚雷瞬間響徹在了整方虛空。旋即道道氣機狂暴的銀龍直接從異度空間奔出,以雷霆萬鈞之勢,瞬間将手持巨叉的魚鰓吞沒在了其中。
“啊...”
一陣凄厲的慘叫過後,三大冥帥之一的魚鰓,直接化爲漫天碎片,徹底泯滅在了這方空間。而造成這一切慘像的,不是别物,正是一方泛着道道銀光的黑色巨碑。
冷眼觀場的地司太歲,在看到黑色巨碑的那一刻,第三隻眼的眼皮,忽然劇烈地跳動起來。好熟悉的氣息啊!“嘶...難道是他...”
猛然間,他想起了一位叱咤風雲的人物。那便是昔日的妖庭太子爺,後又加入西方教成了一尊真佛的陸壓真君。死在對方手中的仙道修士,可謂數不勝數,這可是一尊十足的絕世妖佛啊!莫說是他了,便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見到此人那也得畢恭畢敬地稱其一聲前輩。
此時此刻,他一顆誓要嚴懲丁勉的心,開始動搖了。如果主世界的他,沒有降下一絲神念來此,或許此刻的他還不會有這麽多忌憚。然而當他感受到那黑色巨碑之上所蘊含的複雜氣機時,他真的猶豫了。
倘若丁勉隻是機緣巧合之下偶得到此物,事情還好說,可若是對方真是那陸壓真君在這方小千世界的傳承弟子,就是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爲難對方啊。《難道今日本天君注定要顔面掃地了嗎?不行!不能就這麽輕易算了。或許那隻是本天君想當然的猜測,如果對方僅僅隻是機緣所緻得到的那塊黑碑,本天君的顔面豈不是白白掃地了不成...看來還得想辦法再試探一下啊...》
“藏頭露尾的鼠輩!有能耐與本帥大戰三百回合,暗中放冷箭算什麽英雄好漢!”
攜九天銀龍突然降世的黑色巨碑,讓原本以爲吃定丁勉二人的黃蜂、鳥嘴,突然間心神狂跳了起來。無論他們在輪回六道地位是如何的超然,但有一點卻是不争的實事,他們懼怕雷電。尤其是從那黑碑中閃出的道道銀龍,除了蘊含着恐怖雷電的毀滅之力外,貌似還隐匿着一絲大日真火的意境。而丁勉因爲在經過黑碑中的靈火烤魂後,對此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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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境卻是完全感受不到。這或許便是那位大人物的故意爲之吧!
丁勉大嘴一咧,頓時譏笑地嘲諷道,“呵...鼠輩?小爺我看你們才是鼠輩。三位名震荒古的地府冥帥,竟然會聯起手來對付我一個弱不禁風的小修士,啧啧啧...還真有你們的哈!”
與此同時,他不動聲色地溝通起了隐藏在其陰神體内的妖魂妖魄真靈,将小周天天罡陣的隐晦陣韻牽引出體,暗暗向黃蜂、鳥嘴二人推去。兩息,隻需兩息時間,被其外放的小周天天罡陣的隐晦陣韻,便會徹底将這二人全部覆蓋其内。屆時縱使這二人有通天徹地之能,也休想逃過他陣法的壓制。
他很清楚,這兩人可不比魚鰓那個隻知禦使蠻力的家夥,單是一個近身狂魔鳥嘴,就足矣憑借自身令人防不勝防的手段牽制住他了,而一旦黃蜂這尊老毒物趁鳥嘴攻擊時,出手偷襲他,其結果可就不盡人意了。
因此他才涉險用自身當誘餌,誘使三人上鈎,而後以雷霆萬鈞之勢最先滅掉了魚鰓,否則時間拖的越久,他和周娥皇脫險的幾率便會越小。并且,他還要時刻提防着那位煞神,對方此時雖然沒有表現出要親自出手的意思,但他不得不将這些潛在的危險,完全算計在内。鋼絲上起舞,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啊!
此言一出,黃蜂、鳥嘴面色皆是一陣發燙,緊握兵刃的手,也不由松動了一絲。
丁勉此話可謂句句誅心。人要臉,樹要皮,兩個縱橫六道不知多少歲月的冥帥,此刻被人指着鼻子當面嘲諷,要說心中沒有憋屈是完全不可能的。
“哼...我等如何行事,還輪不到你這擅闖輪回六道的賊人指手畫腳。多說無益,乖乖受死吧...”
惱羞成怒下,黃蜂、鳥嘴紛紛爆發出了渾身所有能調動的一切氣機,背後所攜帶的吞噬人心的森寒畫面,也在此刻被拉伸到了極緻。
兩股不同意境的超絕威壓,頓時以兩儀之勢,向丁勉二人狂壓而去...
一劍、一槍如怒龍似狂獅般,瞬間沖破震蕩不已的空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取向了丁勉的眉心與後背。這一次,他們要讓丁勉那張臭嘴,永遠閉上。
“哼...現在才動手?晚了!”丁勉嘴角一勾,一抹邪笑登時映入了黃蜂、鳥嘴二人眼中。
“恩?不對勁...”瞬息而至的黃蜂、鳥嘴,此刻心中同時一顫,一抹揮之不去的惡寒,瞬間在二者心神炸現。不知何故,他們總有種不詳的預感,至于爲何會有這般怪異之感,一時之間他們又無法追根溯源,隻能将這份惡寒暗壓心底,因爲此時的他們,已經是離弦的箭矢,無法回頭了。
“星力三分,十二成相。小周天天罡陣,給我起...”
“嗡嗡嗡...”
就在這一刹那,原本被黃蜂、鳥嘴二人威壓所沖散的縷縷陰霧,似是被某種神秘的力量給牽扯住了般,瞬間變成了一圈圈流轉不息的霧氣漩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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