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閃雷鳴的鬼王聖碑殘片,猶似一位悍勇無雙的絕世戰将般,頂着飓風箭雨沖鋒而戰。大戟橫飛間,無數的虛實箭影被其橫斬一空,形如黑雲臨身的陰毒雖濃郁化形,但卻沖不破鬼王聖碑的大戟戰圈,隻能飲恨于此。
“嗖嗖嗖...”
鬼王聖碑殘片吸引了大部分的虛幻箭影,然而還有不少的虛幻箭影在後方極速穿行。這些淩亂稀疏的虛影箭矢,便像是被鬼王聖碑殘片這位絕世悍将給分割出的一小股殘敵般,氣機混亂的各自爲戰,徒做垂死掙紮而已。
“嗤嗤嗤...”
一時間,衆人身上如日光罩體的東方藥師佛佛韻,頓時泛起了陣陣駭人心神的濃郁白煙。陰毒之氣,本就是污穢至陰的産物,縱然其腐蝕之能超絕,可依舊突破不了東方藥師佛佛韻的光罩。隻能不甘的發出陣陣哀鳴之聲,從此消失在這方天地之中。
“呼呼呼...”
衆人是一刻也不敢耽誤,沿着橫跨炎湖兩岸的長龍鐵鏈,腳下生風的極速前行着。他們不知道這虛無箭矢陣什麽時候能将自身所儲存的箭矢射完,唯有奮力的沖向炎湖對岸,才能重新感受到那抹踏實之感。
一息、兩息、三息...
一丈、兩丈、三丈...
衆人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時間的飛逝,他們眼中除了炎湖彼岸,再無一物。
不得不說這虛無箭矢陣所爆發出的鋪天蓋地陣勢,簡直令人肝膽皆寒、真靈俱顫。虛中存實,實中參虛,這些自冰炎湖中所爆射出的虛影箭雨,便仿佛一個模子刻畫出的一般,縱然是其虛實有别,然而無論是其所展現出的影像,亦或者自身所散發出的氣機,盡皆一模一樣,讓人着實難辨虛實,更别說擇機而躲了。
若非丁勉以五音之道,意通東方藥師佛佛韻,此刻說不得他們已經被這些敵人殘部給沖擊的陰體中毒,真靈枯萎了。
丁勉帶着邪僧丙木他們很快便疾行到了湖心的位置。此時此刻,衆人原本有些視危險與無物的心神,不由再次變的凝重了起來。他們依稀記得在穿行第一口冰炎湖的時候,也是在踏入湖心位置之後,才突然被詭秘莫測的鏡像所襲擊的。倘若不是丁勉急中生智,開啓他體内的十方聚煞引靈大陣,将自身陣韻分給了他們,恐怕最後他們已經被活活累死了。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有了先前的恐怖經曆,衆人記憶反射的收攏起心神,實乃本能趨吉避兇之舉。
“嘩嘩嘩...”
有道是凡事不可太過念叨,念叨的越多,棘手之事便會随即而生,這與佛家的相由心生是一個道理。萬物皆空相,遇心乃化形。
就在此時,下方焰火流轉的湖面,突然間沖出了幾道巨大的焰火之浪,旋即一方方風馳電掣的鬥大虛影,自焰火中沖出,氣機詭秘間,便向衆人疾馳而去。
“恩?什麽東西?”穿行與衆人前方的丁勉,心神驟然一突,一股莫大的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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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感瞬間便湧上了他的心頭。當其看到一方方排列緊密、氣機陰毒至極的箭影,從他們下方閃出之時,頓時瞳孔一縮,大吼了一聲,“不好!快閃!”
然而終究是天不遂人願,在衆人聞聲剛欲生出動作之時,卻是爲時已晚。眨眼間便被一排排箭影勾布的囚籠給瞬間罩了起來。後知後覺的丁勉赫然也在其列。
“他娘的,這蟒八也忒不是個東西了吧!怎麽總喜歡在湖心的位置算計别人呢?”鐵棘鳄王他們吃驚的看着将其困住的囚籠,眼神中充滿了錯愕與驚慌,旋即便被一股無窮無盡的憤怒所替代。
“阿彌陀佛...既然我等有東方藥師琉璃佛主的佛韻罩身,還怕這區區一座陰毒之箭所組成的囚籠?直接将其沖散便是。”邪僧丙木怒目圓睜的死死盯着囚禁自身的囚籠,雙手合十間,直挺挺的向前撞了過去。他修行的乃是佛門怒目金剛之道,金剛乃萬物之精也,本身便摻雜着無堅不摧之能,佛門的怒目金剛之道自然也蘊含着勇猛剛進之勢,若不悍然沖擊眼前的囚籠,他錘煉多年的佛心定會氣機衰退,甚至是完全崩裂而開。
此時的丁勉與他心思一樣,既然有跨越荒古而來的東方藥師佛佛韻罩身,若是還懼怕這等至尊污穢之氣所勾布的陰毒箭矢囚籠,也太不給東方藥師佛長臉了吧!
他所修行的《明王聖魂經》雖然沒有怒目金剛的勇猛剛進,然則随着他修爲境界的提高,這戰天鬥地、不畏不屈的明王真意,對他心境的左右是越來越明顯了。
明王乃佛門護教法王,其法相不外乎五尊,不動明王,降三世明王,軍荼利明王,大威德明王,金剛夜叉明王。《明王聖魂經》的入門之法之所以要令修法者分割識海,引三大妖魂、七大妖魄入主其内,爲的便是修成集五大明王法相于一身的明王共主。每一尊明王都有着其獨特的怪異法相與霸烈氣機,也隻有以千奇百怪的妖族魂魄爲基,才能孕育出這等氣機霸烈、姿态萬千的超絕法相。
因此,丁勉陰身所蘊含的明王真意,并非某一單純的明王之韻,而是集勇、智、空、慧、真與一體的明王共主之韻。尤其是在他故意将自身所蘊含的明王真意引出體外之後,讓其對眼前陰毒箭矢所化的囚籠更是本能的生出一種瘋狂的毀滅之念。
“轟轟轟...”
幾人皆是拼盡全力,悍然撞向了将自身困住的囚籠。
霎時間,整個冰炎湖上空盡皆回蕩起了仿若恐怖雷音的撞擊之聲。佛光四射,陰毒流竄,一股股夾着“嗤嗤...”聲響的白煙,夾雜着令人作嘔的惡臭,攝人心魄間,直接從困住各自的囚籠之上飄掠而出。場景之詭異,堪稱百鬼夜行,鬼哭狼嚎下,盡顯地獄之慘像。
“直娘賊的...這囚籠怎會這般堅固?”心思發狠的丁勉眼見拼盡全力的一記,僅僅隻是令陰毒箭矢所勾布的囚籠晃動了幾下而已,并沒有給它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心中頓時變得有些發急起來。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話,這些陰毒箭矢組成的囚籠,其作用并非要将他們的陰體腐蝕一空,而是趁機拖住他們前進的腳步。
也不知這是蟒八留下的後手,還是它臨時起意之作,誠然它的目的已達到了。無論丁勉幾人怎麽将囚籠撞擊的嘎吱作響,其根本已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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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如城牆,毫無一絲崩塌之像。
邪僧丙木、四大獸王他們此刻也忽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氣急敗壞的暗暗将蟒八的祖宗十八代盡數問候了個遍。
“阿彌陀佛...這陰毒的爬蟲整出來的陣勢,當真惡毒至極。就知道暗中使絆子,若是真刀真槍的和貧僧打上一場,佛爺我定然将其打成一副豬頭!”邪僧丙木嘴角之上赫然泛起了一絲氣急敗壞的瘋狂,眼眸中的淩厲殺氣幾乎快凝聚成行了。
巨獠豬王十分尴尬的眼角狠狠一抽,趁機不滿的喊道,“額...大師你這比喻有些欠缺啊!豬頭怎麽了,依我看沒有比豬頭更俊俏的了。要打也是将其打成驢頭才是...”
紅衫驢王一邊瘋狂的沖擊着眼前的影箭囚籠,一邊憤憤不平的朝前方的巨獠豬王吼道。“你大爺的!老子好好的撞擊自己的囚籠,招你惹你了...”
“哈哈哈...”
沉侵在猛烈撞擊中的丁勉等人不由被這二人的話給逗的哭笑不得。 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想着拌嘴,有這力氣多沖擊幾下眼前可惡的囚籠不好嗎?不過貌似他們現在如何瘋狂地沖擊囚籠,便好似一雙鐵拳轟擊在棉花上一般,氣勢倒是十足,就是不能将這囚籠轟擊的四分五裂,哪怕僅僅隻是一方缺口也好!
《不能再這麽繼續下去了,否則我們這些人非得被這陰毒箭矢組成的囚籠給活活拖死不可。》此時的丁勉不斷地在心中暗暗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下來。隻有心靜了,他才能想出脫困的辦法。
有道是病急亂投醫,方才他隻是本能的被明王真意驅使着去破壞困住他的囚籠,此刻一經沉侵心神,他卻隐隐從中察覺了一抹氣機隐晦的空間波動。
這正是九字真言中,“在”字真言所牽扯出的意境,其中蘊含着些許地、火、水、風、空等五元的氣機。天地之勢本就玄之又玄,人力在這等大道意境面前顯得是那麽的蒼白無力。修者之旅,便是不斷超脫自我,模拟、融入天地大勢的過程,所有的術法之争,皆是天地氣機所引發的碰撞。
擺在他眼前的隻有兩條路可走。其一,将沖鋒在前的鬼王聖碑殘片召回到他的身側,借天雷狂暴之勢粉碎困住他們的囚籠。其二,以九字真言之勢破之。
第一種方式明顯有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他倒是對天雷之力毫無畏懼,畢竟這鬼王聖碑殘片已經認他爲主,由其引發的天雷之力自然對他造成不了絲毫的傷害。
然而邪僧丙木他們便不一樣了。雖然衆人之間已經結成了四象吞靈陣,但是鬼王聖碑殘片堪堪隻是聽從他的号令而已,而其引下的滾滾天雷可不會管這些。它們隻會識的鬼王聖碑殘片,對邪僧丙木這些外人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這也是丁勉遲遲不肯将鬼王聖碑殘片召回的主要原因之一。否則即便是衆人有東方藥師佛佛韻罩體,也難以抵擋這等狂暴的天雷轟擊。非是東方藥師佛佛韻比天雷弱,而是術業有專攻而已。
《看來隻有第二條路可選了!》一念至此,丁勉當即以明王真意替代金剛薩埵降魔咒,雙手瞬間結成了内狂獅印。他要用九字真言中的“者”字真言意境,去分化、切割眼前困住他的囚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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