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佩服!實在是佩服!想不到丙木大師跨入陰神境之後,竟然有着如此強悍的實力。在場之人能真正與你交戰的恐怕也隻有寅統領與卯統領了吧!”醜文山滿不在乎的理了理身上有些淩亂的朱紅黃鹂袍,眼中隐隐閃過一絲淩厲的殺機。
說者有心,聽者自然聞聲起意。無論是霸道張狂的寅虎,還是性情陰郁的卯藏生,二者皆對這盟主之位窺視已久。雖然丙字營如今隻剩下邪僧丙木一個孤家寡人了,但是對方此時的修爲已經威脅到了他們的地位,在這個資源匮乏、強者爲尊的世界,所有的資源都是在爲自身的強大而服務。醜文山此言,可謂是字字誅心。言外之意,他之所以如此的狼狽皆是因爲邪僧丙木仗着自身修爲的強大目中無人,他沒有對方強悍的實力,被其一招掃出實屬正常。
此言一出,既能給自己一個台階下,又能将邪僧丙木架到火上烤,這才符合他的攻擊之道。
果然,寅虎與卯藏生聽聞此言,面色俱是一震,看向斜靠在石椅上的邪僧丙木莫不流露出了森寒的殺機。
然而邪僧丙木卻是并沒有在意二者吃人的眼神,依舊邪笑着等着這些人滑稽的表演。他來此的目的便是攪黃這所謂的八營聯盟,自從丙金冒死将他推出丙字營山門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經做好了與這些人對着幹的心裏準備。
若不是丙金,他也不可能這麽快突破自身界限,進階到陰神之境。雖然邪僧丙木爲人亦正亦邪,曲解了佛典,但心中卻是隐藏着自己的一套善惡之論。君投我一桃,我必報君以李。他幾乎完全可以肯定,那個襲擊丙字營的黑袍人,就隐藏在這些人當中。至于那人會是誰,他心中已經隐隐有了猜測,隻是尚需印證一番才可。
此刻,隐于暗處的丁勉聽到邪僧丙木的話,心中隐隐泛起的那抹希冀也随着對方的出手而沉入谷底。《頭還是沒有脫離此劫啊!此時我若是出手,這群人中定然無人可制衡于我,隻是不找出真正的兇手,我又豈能對得起頭的救命之恩?想必那邪僧丙木也是抱着同樣爲頭報仇的心思而來的。既然如此,我暫且忍耐片刻,等這賊人自動露出馬腳之時,再出手也不遲...》
以他如今的眼界,一眼便将衆人的實力看了個通透。毫無疑問,在這些人中也就隻有寅虎、卯藏生以及同樣進階到陰神之境的邪僧丙木對他來說略有些壓力,其他之人可謂是一群烏合之衆。然而丙金所留的話裏還讓他小心曾經的手下敗将寅無缺,這才是他一直遲遲不肯露面的主要原因之所在。
從悄悄跟随寅虎等人來此的那一刻起,他一直都在暗中觀察着寅無缺,隻是對方給他留下的氣機除了魂體略顯虛浮一些之外,并沒有流露出任何的詭異之色,這讓他一時之間有些暗自生疑。自從妖魂妖魄入體,修煉《明王聖魂經》以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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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神感知力可謂超越普通修士太多太多了,縱然是沒有那冥王之瞳洞察萬物之機的逆天之能,他也能感應到任何詭異氣機的波動,除非此人的境界修爲超出他太多,亦或者是有遮蔽天機之能。
隻是他怎麽看寅無缺也不像個實力超絕之輩,如此隻能說明一點,若非丙金所言有誤,或者這寅無缺真有遮蔽天機的無上秘法傍身也說不定。可惜冥王之瞳已經在他的肉體沉睡了過去,否則縱然是這寅無缺有通天的本領,也休想瞞過他的冥王之瞳。
“我若就此出現,定然會激起衆人之怒。看來也隻能等丙木逼對方露出馬腳了,否則一旦打草驚蛇,屆時再想掐住蛇之七寸卻是有些難了。丙木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丁勉定了定有些淩亂的心神,繼續隐于暗處觀察着場中的一舉一動。
“哈哈哈...八營之中能出了丙木大師這等青年才俊,實乃我陰司之福。想必丙統領的在天之靈也應該得到安息了。來人,将桌上的酒全都給我滿上...”寅虎遲疑片刻,大手一揮便有手下将石桌上的酒盞全部斟滿。
“今日是我八營會盟月亮峰的日子,我等應該感到高興。可是我們八營的丙統領卻是再也看不到這等振奮人心的場面了。然,逝者已逝,生者還要繼續,我等應該秉承那些爲我八營子弟而犧牲的前輩意志,義無反顧的走下去,直至魂飛魄散。來...讓我等敬丙統領一碗...”寅虎大義淩然的端起石桌上的酒盞,“嘩啦...”一聲,盡皆灑落在地。
“我等敬丙統領...”
“我等敬丙統領...”
“我等敬丙統領...”
此刻,在場除了邪僧丙木一直端坐在石椅上沒有站起身形之外,所有的人都端起了手中的酒盞朝地上灑去。
邪僧丙木冷冷的看着這一幕,卻是沒有再出手懲戒任何人,這是他們欠丙金的。無論他們是否出于真心,他都不會阻止對方,這正是他想看到的結果。生前雖不能讓這些人敬重丙金,死後也理應讓丙金受到如此待遇。
“啪...”
“啪...”
“啪...”
随着陣陣清脆的酒盞爆裂聲響起,邪僧丙木的雙眸頓時變得霧氣升騰起來。他與丁勉一樣,欠丙金的永遠也無法償還,唯有如此他才能讨一絲心安。
“頭...這隻是開始,接下來我會揪出這個藏頭露尾的鼠輩爲你陪葬...”邪僧丙木喃喃片刻,霧氣升騰的眼眸瞬間掠去,取而代之的則是邪意淩天的無盡殺機。
“生當作人傑,死亦爲鬼雄。
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頭...放心吧!這個仇我一定會替你報的!”不遠處的丁勉也被這陣清脆的爆盞之聲,激起了心中的無限殺意...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刍狗,我輩修士自當倒提三尺青鋒,掃盡眼前攔路石。格老子的...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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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巨斧山石嗎?今日我寅虎倒想一試,看看是你這個死物牛叉,還是我等活着的修士更加霸氣。”寅虎意氣風發的走到巨斧山石前,挽起袖子便靠了過去。
邪僧丙木的突然出現,讓他感到了濃濃的威脅。方才他之所以提議衆人敬死去的丙金,借衆人之口打斷邪僧丙木接下來的動作隻是其中之一;其二便是他害怕局勢會被邪僧丙木所控,因此才會先發制人,趕在後者潑髒水之前将那塊巨斧山石給舉起來。無論那個傳說是真是假,他的救世主形象是定了。屆時隻要再以獸群爆發一事恐吓各營之人,他的盟主之位便算是敲定了。
方才還推波助瀾的卯藏生,眼見于此,面色“刷...”的一下瞬間拉了下來。起初,他是存了以丙字營被滅爲由将寅虎拉下神壇的想法,畢竟在場之人都知曉寅虎因爲丁勉的緣故而對丙字營恨之入骨。
然而那隻是建立在丙字營完全被滅、死無對證的情況之下,如今這邪僧丙木的到來,卻是直接打亂了他的計劃。從後者看衆人犀利的眼神便可猜出對方來此的目的,攪黃諸營聯盟。一旦這盟沒有結成,那麽他借衆人之勢驅除寅虎的計策可就要泡湯了,而他今天的所作所爲也必定會遭到對方的報複,屆時他的卯字營可真就步丙字營的後塵了。
《不管這寅虎舉沒舉起巨斧山石,我當盟主的計劃八成是要泡湯了。唉...爲今之計看來也隻有想方設法将丙木徹底拉入我這卯字營,這隻吃人不吐骨頭的老虎才會不敢對我出手啊...隻是此時這龇牙咧嘴的丙木已經将在場之人全都恨上了,老夫又如何才能讓對方放下心中的執念,與我共同進退呢?嘶...此事恐怕還得應在那丙金一事上?》暗暗壓下心中的惶恐,卯藏生不由将目光轉向了邪僧丙木,“呵呵...不知丙木大師對此事怎麽看?”
此時衆人的心神全都凝聚在了躬身抱石的寅虎身上,對卯藏生的小動作卻是絲毫沒有注意。
邪僧丙木滿臉玩味的掃視了一眼主動攀談而來的卯藏生,譏諷道,“阿彌陀佛...貧僧掐指一算,這隻老虎必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卯藏生仿佛生怕别人聽不到他與邪僧丙木的談話般,扯着嗓子大喊道,“哈哈哈...丙木大師真是會說笑,寅統領豈會如你說的這般不堪?”
“嗯哼...”原本暗運神通将巨斧山石拔起一絲的寅虎,突聞此聲,手中動作不由一滞,惱羞成怒的狠狠瞪了一眼開懷大笑的卯藏生,渾身殺機驟然升騰而出。
離寅虎最近的寅無缺眼見此景,雙眸隐隐閃過一絲莫名之色,旋即身影一晃,挺劍便向卯藏生刺去。“老匹夫,你竟敢在此嘲諷統領,究竟意欲何爲?真當我寅字營好欺負不成?哼...七殺之奔雷...”
“一個小小的鬼吏,安敢對我出手?找死...”面對勢如閃電的劍芒,卯藏生眼中寒光瞬時炸起,旋即淩厲剛猛的一掌發出,如山川移位般夾雜着重重殘影呼嘯而至,隻聽“轟...”的一聲爆響,氣勢洶洶的寅無缺連人帶劍直接被擊飛了出去,好巧不巧的剛好摔在了欲拔巨石的寅虎腳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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