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狼狽不堪的寅無缺在吐出一團白煙後,腦袋一歪便昏迷了過去。
“嘶…”衆人俱是渾身一震,這才堪堪從丁勉二人的“切磋”中回過神來。
僅僅一招,方才還不可一世的寅無缺便被打的不省人事,着實讓他們難以接受。
丁勉宛若一尊威風凜凜的荒古戰神般,自虛空徐徐落下,而其一身缥缈霸烈的令天殺意不但沒有一絲消退,反而隐隐有種愈漸愈強之感。“還有誰?”
他的聲音依舊還是那麽的輕,但是落入衆人耳中,卻不由讓人心神一緊,仿若寒氣罩頂般,渾身如墜冰窟。此刻所有人仿佛如夢初醒,他們這才意識到了一個嚴重問題,那便是丁勉能活着從火龍禁忌之中走出,興許并非偶然,他極有可能是憑自身實力硬闖出來的…
在寅無缺出手的那一瞬間,丁勉便瞧出了他的真正實力。此人僅差丙金一線,比之邪僧丙木更甚數籌。丁勉用尚未完全修成的“斬天”與之對敵,着實有些冒險。然而他卻有他的算計。在此之前,他曾見識過三陰戮魂刀以自身刀體,引發《三千鴉殺》道韻狂斬而出的滔天攻勢。如此撼天之勢,縱使是他尚未完全凝結令天殺意,其招之狂暴威勢也足矣震懾在場的不少鬼吏了。
正因爲如此,他才沒有用熟悉的妖魂套路禦敵,而是選擇了冒險引用《三千鴉殺》的招式去硬撼寅無缺。他要以雷霆之勢震懾住這些蠢蠢欲動的鎮陰使,免得以後大戰爆發,會有宵小之輩悍不知死的騷擾他,未雨綢缪總不會有錯。
此時此刻,所有人看向丁勉的眼神都變了。眼前這位看似平淡無奇的少年,竟能爆發出如此恐怖的攻勢,端得是扮豬吃虎之輩。一幹鬼吏級别的鎮陰使皆是滿臉忌憚的看着丁勉,他們自持不是寅無缺的對手,更不用提一招将寅無缺劈至昏迷的丁勉了。
其他幾位陰曹級别的統領也是一臉的懵逼之相,眼前的一切似乎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料,他們怎麽也不敢相信本應被蹂躏的丁勉,竟然會反敗爲勝,并且還是一招制敵。
“這不可能!寅無缺怎麽會敗呢?”
“唉吆喂…我這一百陰獸魂晶可是好不容易攢下的,怎麽就打水漂了呢?”
“阿彌陀佛…壓一賠百!貧僧方才可是壓了足足五百的陰獸魂晶,依莊家開設的賭局,應該付貧僧五萬顆陰獸魂晶。”邪僧丙木雙目放光的搓着手,陰恻恻的面容頓時擠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阿彌陀佛…五萬陰獸魂晶,夠貧僧揮霍兩個多月了…】
“不可能!”正等着看丁勉笑話的丙水,眼角狠狠一抽,嘴巴張的足矣塞下一個雞蛋了。
丙金也是爲之震驚不已,他雖然看好丁勉,卻不認爲後者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戰勝寅無缺。寅無缺可是寅虎座下第一戰将,縱然是他對上寅無缺,三十招之内也未必能将他拿下。然則此時的丁勉卻是一再刷新他的感官,震驚之餘,心中不免又爲他擔心了起來。以寅虎霸道的行事風格,必然會趁機找丁勉的麻煩!更何況方才他的滔天一爪已然落空,如此更是恨透了丁勉。【山雨欲來風滿樓啊!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寅虎傷了他,否則…這小子以後怕是完了!】
“哼…小子,你果真不知死活?如此那便怪不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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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虎話音剛落,但見其身影刹時一閃,是如疾風般一爪爆出,頃刻之間便化爲一方巨大的虎爪,夾雜着淩厲的妖風向丁勉罩去。
一旁的丙金早就将全部心神放在了兇光畢露的寅虎身上,在寅虎閃出身影的那一刻,他也随之探出了身形。旋即一道電光陡然劃破虛空,後退兩步之後,丙金才堪堪一掌攔下了寅虎的攻勢。“呵呵…寅統領難道是輸不起嗎?僅僅隻是一場同盟的技藝切磋而已,你如此自降身份的對一個小輩出手,就不怕人恥笑嗎?”
“讓開,否則你這丙字營怕是要名存實亡了!”殺氣沖天的寅虎眼見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心中頓時怒氣叢生,一雙虎目死死的盯着丙金,渾身暴虐的氣機更是凝聚到了極點。
“刷刷刷!”寅字營的其他人,見自家統領這兇威蓋天的架勢,也随之沖向前來,将丁勉與丙金二人圍在了中間。
“阿彌陀佛…我丙字營雖然不如你們寅字營人多,但是想要拿捏我丙字營,絕不可能!”邪僧丙木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丙金身後,其脖頸後方閃爍的三圈黑色圓光,仿佛三條猙獰恐怖的黑色遊龍,絲絲戾氣自圓光中透出,将魔的韻味演繹的是淋漓盡緻。
丙水也在此時步入了圈内,三步并作兩步的來到寅虎跟前,“哎呀…寅統領有話好好說嘛!千萬别爲了這點小事,傷了兩營的和氣。事情的起因既然是因爲丙火而起,不若讓他與您對上一招!此事過後所有的不愉快一筆勾銷如何?”
“丙水!你…”丙金瞳孔頓時一縮,詫異的看着一臉獻媚的丙水,憤怒的說不出一句話來。丙水的話無疑于一把鋒利的鋼刀,狠狠地刺進了他的心窩。一個丙字營的鎮陰使,居然向一個外人卑躬屈膝,整個丙字營的臉面算是被他丢盡了。
丙水扭頭瞥了一眼身後的丁勉,眼中閃過一絲不意察覺的狡黠之色,“頭!我這也是爲了丙火好!同盟切磋技藝,他竟然下手沒輕沒重,還差一點滅人三魂。此事若是傳到酆都城那些上位者的耳中,以後他的仕途算是完了。我相信寅統領也不是一個不通情達理的人,不若給丙火一個贖罪的機會,寅統領您看可否?”
“阿彌陀佛…貧僧掐指一算,丙水道兄近日定有血光之災,需知禍從口出,切記切記!”邪僧丙木本就看不慣丙水,此刻一聽他要将丁勉抛出去任人宰割,心中更是怒海翻騰,看向丙水的眼神俱是淩厲的冷意。
雖然他對丁勉一直都帶有一種很深的敵意,然則作爲一個地地道道的邪僧,他會光明正大的打敗、蹂躏丁勉,甚至是殺了他。但絕不會用借刀殺人之計來達成他的目的。因爲僧也有僧道,即使是化身怒目金剛,他也要堂堂正正的殺人。而此刻的丙水,竟然往自己營地之人背後捅刀子,這已經觸犯了他心中的底線。并且平素裏丙水沒少對他冷嘲熱諷,在其心裏已然宣判了他的死刑,隻不過這抹寒意提前釋放了而已。
然而此刻的丙水,仿佛沒有聽到邪僧丙木威脅的言語一般,依舊滿臉獻媚的望着怒火中燒的寅虎。丁勉才是他的頭号大敵,或許錯過這場好戲,日後再想找機會陰丁勉一把,便不會那麽容易了。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陰恻恻的聲音陡然傳入了衆人的耳中。
“呵呵…以寅統領九幽極地第一人的身份,自然不會爲難一個剛來此地的小輩!不若給這小子一次機會又如何?隻要他能在寅統領手底下撐過一招,也算是有生存下來的權利了。”一直冷眼旁觀的卯字營統領卯藏生,皮笑肉不笑的走進了圈内。能見到寅虎怒火沖天的窘樣,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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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别提有多高興了。然而丙字營出了丁勉這個人物,卻非衆人所願,即使是寅虎不出手,他們也會找借口廢掉丁勉的。
此言一出,各營統領各懷鬼胎的紛紛附和道,“是啊!寅統領,不若給這小子一個機會吧!”
丁勉面色平靜的立于原地,靜靜地看着這些人醜陋不堪的嘴臉。他遲早會與這些人走到對立之面,除了各營地的統領能讓他心生忌憚之外,其他鬼吏級别的鎮陰使,對他威脅不是很大。此刻他所要做的便是趁寅虎尚未出手之際,盡量多觀察幾人的氣機與神态,以便抹清這些人的實力與秉性,爲日後大戰提前做準備。
“也罷!既然諸位如此苦苦相勸,我便不難爲他了。但是寅無缺到現在還昏迷不醒,事情總要有個交代不是!否則我這寅字營統領的臉面,往哪放?就依你所言,我親自與他過上一招,不過這一招他不能躲,隻能硬抗。否則…我便重創整個丙字營的人!”寅虎猙獰的咧嘴一笑,露出了一排森寒尖銳的虎牙,“包括你這個丙字營的統領!”
寅虎兇厲的雙眸,肆無忌憚的掃視着滿臉憤怒的丙金,嘴角不由露出了一抹譏笑。他這是在借機威脅丙金,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此事絕無妥協之意。
“自始至終都是你們寅字營在逼迫丙火,他隻是被動還手而已。你寅虎到底安得什麽心,你心裏最清楚!哼…想動丙火,先過了我這關再說!”丙金當即冷哼一聲,渾身陡然泛起了道道狂暴的電芒。
丙金,原名慕容休,其生前乃爲神霄宗上任宗主慕容放的獨子,修行的更是自荒古傳承下的《北辰神霄道鑒》。若不是現任宗主慕容傲天聯合神霄宗大長老羅烈,将修煉到緊要關頭的慕容放偷襲至身隕,此刻說不得他已經成了神霄宗的現任宗主了。或許是因爲修煉法門的緣故,丙金死後,其生前修行的雷道氣機并沒有随之消失,而是融入了他的三魂之中。論切磋技藝,他可能不是寅虎這隻絕世兇妖的對手,可若論生死之戰,雷韻加深的丙金絲毫不懼與他。
“丙木!丙火!何在?今日有人膽敢挑釁我丙字營的威嚴,爾等可敢随我一戰?”
此刻,丙金身上所泛出的道道電芒,竟然詭異的融合在了一起。一條電光閃閃的雷龍随之而出,那密密麻麻的電光麟甲,如一隻隻道韻十足的河蚌般,吞雷吐電間,在其周身不斷地遊走。其勢之煌煌,猶似荒古雷神降世,驚的衆人情不自禁的後退數步。他沒有呼喊丙水,在其看來恬不知恥的丙水已經沒有資格做丙字營的一員了。
“嘶…這是雷氣,他竟然身懷雷道之法?”
“沒想到哇!這丙字營的統領竟然會以陰魂之身修行雷法,太可怕了!”
“阿彌陀佛…貧僧願與頭并肩而戰!”邪僧丙木雙手合十間,一柄丈餘長的骷髅禅杖,赫然被其握在了手中。
“這麽說來,你我非要一戰了?”寅虎依舊目中含煞的死死盯着丙金,絲毫沒有退卻之意。然而此刻他的内心并不平靜,無論是人是妖還是陰魂,天生便對雷電有着濃濃的恐懼之念。此時丙金渾身突然爆發出的狂暴雷電,自然令他忌憚不已。隻是他現在已是騎虎難下了,若是就此退卻,他無顔再面對奉他爲神的寅字營的一幹人若,隻能硬着頭皮上了。
虛空中充斥着濃濃的硝煙味,淩厲的殺機頓時籠罩住了衆人的心神,大戰一觸即發。
突然一道不屈不撓的聲音響徹在了此方天地。“我同意硬抗你一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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