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禁忌!”衆人頓時大吃一驚,滿臉忌憚的望着那一方方懸浮在虛空中的祭台,此時的他們才忽然意識到了不妥。
原來這片懸空的祭台,竟然還潛藏着如此強大的禁忌,這讓衆人驚駭的同時,也對這片詭異莫測的祭台升起了一種莫名的探索之欲。
僅存的那位鬼吏,似乎對祭台上的羅彬成有着超出常人的情義,滿臉擔憂的望着一動不動的羅彬成。“可是大人此刻還被困在裏面,我們該如何才能将他解救出來?”
“我們連這片祭台什麽路數都未曾搞清楚,又該如何着手?”長臉巡檢蹙眉緊皺道。
“爲今之計,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日遊神面色複雜的掃視了衆人一眼,随即自顧自的開始打量起這片詭異的祭台來。
“嗯?那是?”丁勉擡頭望向祭台之時,眼角忽然瞥到了不遠處的一座小山。這小山非是山石組成的,而是由無盡渺小的塵沙所堆積而成的。
淩厲的冷風刮過小山,卷起了陣陣狂沙,可謂是風沙遮蔽日,萬裏迷仙蹤。
“嘶…哪來的這麽多塵沙?”一旁的日遊神也發現不遠處的景象,面色吃驚的同時,身影瞬間一晃,便向那座塵沙堆積的小山飛掠而去。
回過神來的肥胖巡檢,拍了拍丁勉的肩膀,随即露出了一抹淺淺的微笑。“走,小子!瞧瞧去!”
肥胖巡檢的善意,丁勉自是能感覺的到。漫漫仙途,強者爲尊。許是他在大陣中的表現赢得了衆人的尊重,這些人看向丁勉的眼神,已然沒有了之前的冷漠與不屑。
當衆人齊聚小山之時,登時便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如果是普通之人看到這些塵沙,并不會發現什麽異常,可是到了這些地府修士的眼中,那便不一樣了。
因爲這小如芥子的塵沙,看似與普通的塵沙沒什麽區别,但是其中卻夾雜着一抹抹極其細小的灰色紋路。這是魂晶風化之後所遺留下的顆粒,而并非什麽塵沙之物。
“難道這便是那些消失匿迹的極品魂礦不成?究竟是何人竟能将那座魂礦盡數搬運到了這裏,這些魂礦爲何又會被吞噬一空?”
衆人極度驚恐的掃視着眼前這座小山,渾身所流露出的氣機赫然變得紊亂不堪。
一顆極品魂晶所蘊含的精純陰煞,足夠抵得上一位普通陰官一個月的精修了。而能将這麽大一座極品魂礦盡數吸收掉,那麽隐于此方秘境中的那人,修爲豈不是堪稱仙途之巅?
日遊神眼角頓時一縮,滿是忌憚的向四周迅速掃去,衆人亦是心神緊繃的紛紛握緊手中的鬼器、仙器,一副如臨大敵之色。
然而等了半晌之後也未曾發現一絲人影出現,這讓衆人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神,微微放松了些許。
“大人,你說那人是不是被撐的爆體而亡了。這麽大一座魂礦即便是仙帝也不可能肆無忌憚的将其全部吸收掉啊…”肥胖巡檢忍不住出聲道。
“或許是因此走火入魔,脫離了此地也說不定!”又一位巡檢出聲附和道。
“看來賊人的手段,遠不是我等着這些地府修士所能想象的,此番我等怕是要兇多吉少了!”日遊神神情有些呆滞的抄起一把魂晶殘沙,無力的将之揚在了空中。“至少我們已經尋到了消失的魂礦不是嗎?”
衆人瞬間沉默了!
地府修士若想攀臨仙途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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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得絕對的權勢,無疑隻有一條道可走,那便是憑借卓越的功勳,不斷的往上升遷。官職到了,權勢自然随之而來。
這也是爲什麽會有那麽多的陰官陰差,熱衷于外出執行任務的主要原因之一。可是當他們看到曆經百難、苦苦追尋才得已見到的魂礦,竟然變成了一座晶沙堆積的小山時,心中的那份堅毅瞬間消失的蕩然無存了。
在場衆人非常清楚,無論他們能否安然無恙的回去,這份戰功是不可能得到了。最好的結果便是不褒不貶,甚至極有可能會因此被割職。在那些地府上位者眼中,結果永遠排在第一位…
日遊神等人的心灰意冷,全被丁勉看在了眼裏,大道無情,爲之奈何?從他們任職地府的那一刻起,便應該有了此番覺悟了。相對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紅塵萬民,他們的另類長生已經是天道最大的恩賜了。
“或許那座魂礦并非是被人吸收掉的!”
丁勉眼見衆人有些心神渙散,随即弱弱的爆出了一句。
此時此刻,他與衆人可謂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需要這些人活着走出去,爲他證明自己的苦勞,即便是沒有得到一絲的嘉獎,他也會因此走進那些大人物的視線,這才是他最大的籌劃。
眼下這些人極有可能會因爲心灰意泠,而最終丢掉身家性命。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因此他才會選擇潛移默化的分散衆人的注意力。
此言一出,衆人渙散的心神頓時一緊,盡皆将視線移向了丁勉。
“不是被人吸收的,難不成是它自行風的不成?”肥胖巡檢嘴角顫抖的瞥了一眼丁勉,眼神之中浮現出了一絲不解與質疑。
“直覺告訴我,魂礦的風化極有可能和這片祭台有關!”丁勉伸手指了指懸浮在虛空中的那些祭台,雙眸之中隐隐升起了一抹戰意。
“你這解釋似有有些…”其中一位長臉巡檢情不自禁的瞟了一眼祭台懸浮的方向,然而話至一半,其人頓時面色一喜,“快…快看,夜遊神羅彬成動了…”
“嗯?”衆人聞聲皆向祭台之上的羅彬成望去。
“嗨…我的李大巡檢,你是不是眼花!老子怎麽沒看見他動啊!”
肥胖巡檢話音剛落,那一直猶如老僧入定般盤膝而坐的羅彬成,突然間睜開了雙眼。随即面露驚恐的在祭台之上連連掙紮着,想要掙脫身體的束縛。然而這祭台之上所牽扯出的龐大氣機,似乎蘊含着無窮無盡的力量,任憑他如何掙紮,依舊未能撼動其分毫。
“合力助他沖破禁忌!”日遊神說着,将自身氣勢強行提至了頂峰,一股淩天煞氣瞬時而出,形若奔雷般,直朝羅彬成所在的祭台極速飛去。
“上…”
一道道疾馳而飛的身影,拖着重重虛影沖向了羅彬成。
丁勉亦是暗暗壓下心中的疑惑,緊随衆人之後。
從進入此方秘境起,丁勉曾不止一次的質疑自己之前的猜測。如果此人便是暗中操縱這一切的賊人,那麽此刻他應該隐于暗處才是,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如一隻待宰的羔羊一樣,等待着賊人的審判。
然而命運總喜歡迷惑人性,在衆人不留餘力,即将觸碰到羅彬成所處祭台的那一刻,後者竟然嘴角一彎,露出了一抹詭異的冷笑。
“不好!快退!”
最先反應過來的日遊神當即大喝一聲,身子陡然淩空一擰,向一側退去。
承然,日遊神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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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否認丁勉的猜測,但是在其心中已然對羅彬成暗暗升起了一絲防備之心。能達到他這一層次的陰官,又豈會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之輩。
“退!”心神飄飛的丁勉,在聽到日遊神大喝的那一刻,心神突生警覺,來不及過多思考便朝後方退去。
可惜,終究是事與願違,正欲退走的衆人突然間被道道氣機極強的紅芒給束縛住了。虛空中似乎還潛藏着一隻巨手,不待衆人回神掙紮,便将丁勉等人禁锢在了幾方高低不等、方位不同的祭台之上。
“呵呵…看來幾位道友對羅某的大陣不是很滿意啊!”就在這時,羅彬成忽然從祭台之上站了起來,眼神陰毒的掃視着衆人,随即一方方青石祭台開始按照某種特定的規律轉動了起來。
“原來真的是你?我早該想到了!”日遊神憤怒的盯着上方的羅彬成,一雙近乎噴火的眸子俱是淩厲的殺機。
羅彬成當即狂笑不已,“哈哈…我羅某人受命與天,諸位能有幸被某牽扯至這片祭台,實乃爾等前世修來之福。爾等且放心,某不會讓你們白白魂歸青冥的。作爲回報,我會帶着那東西一統陰司各部,成就大帝金身!”
“大…大人,您爲什麽要這麽做?”那位對羅彬成有着濃厚情義的鬼吏,滿是震驚的望着這張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哈哈…爲什麽?當然是爲了稱霸仙朝!像你這等蝼蟻,又豈會知曉本尊的鴻鹄之志!”
“你?”僅存的那名鬼吏張了張嘴,最後失魂落魄的跌坐在了祭台上…
不斷沖擊祭台禁锢的肥胖巡檢,咬牙切齒的憤恨道,“老子呸…你和這個散心病狂的瘋狗啰嗦個什麽勁!”
羅彬成瘋魔般的舔了舔森寒的嘴唇,手臂猛然朝虛空中一甩,隻聽“啊…”的一聲慘叫,肥胖巡檢像是被亂劍穿透過身體般,身體登時一僵,躺倒在了祭台之上。
“老張!”長臉巡檢頓時一陣撕心裂肺的呼喊,随即眼神惡毒的絲絲盯着猶如邪神降世的羅彬成,“羅狗,有能耐出來和爺爺單打獨鬥,暗中放冷箭算什麽英雄好漢!”
“啊…”又是一聲凄厲的慘叫響起,長臉巡檢也随之躺倒在了祭台上。
“是我害了他們啊!”日遊神眼見着兩位巡檢躺倒在了祭台上,雙眸之中瞬間升起了兩團濃濃的白霧,“看在同僚的份上,給我們一個痛快吧!”
羅彬成陰陰一笑,“啧啧…你放心,他們現在還死不了!我還要留着你們的靈體,祭司那東西呢,又豈會忍心殺了你們!嘿嘿嘿…”
一直冷眼旁觀這一些的丁勉,在聽到羅彬成所提及的“那東西”時,心神之中不由浮現出了那雙巨大的眼眸虛影。
嘶…難道羅彬成之所以會布下如此滔天之局,一切皆是爲了祭司它?這麽說來那座極品魂礦也是被他以大神通挪到此處的,其最根本的目的皆是爲了祭司那雙冥王之瞳!
而知曉此事眉目的城隍等人,便是他要下定決心除掉的知情之人,屆時他便可先行一步掌控廬州城。如此一來,即能完成地府上位者的囑托,又能從中謀取私利,倒是好算計。
隻是這消失的極品魂礦非是小數目,随便拿出去便可以催生出一方強大的修士群。他這麽明目張膽的取用魂礦,難道就不怕那些上位者察覺到嗎?除非他能瞞天過海,或者是拿出等價的東西讓那些上位者不再深究此事。
丁勉半眯着雙眼,看着不可一世的羅彬成,朗聲說道,“可否告知你要祭司的東西所謂何物?既然我等都是将死之人了,你不介意讓我們死的明白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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