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雨中,母親微微駝背的背影。欣雨内心中,突然湧出一股感動。
李海娟不是她親媽,可這一刻,她卻突然發現,哪怕是親媽,也沒她這麽好吧。
“傻丫頭,說什麽胡話,你進去吧。”
雨中,李海娟擡起手擺了擺手,她沒有回頭。
此時,她臉上看不到一絲的笑容,全部,都是慢慢的擔憂和害怕之色。
眼眶中,更是有晶瑩閃爍,她不敢回頭。她知道,此時,她已經做不到去隐藏自己的情緒。
她,不想影響欣雨考試的心态。
雨中,欣雨一直看着李海娟的背影,看着她消失在雨簾中,看着法拉利跑車開出學校停車場。
欣雨才慢慢收回目光,重拾情緒,準備走進考場考試。
“小潔,你一定要好好考試,中午的時候,我就不來接你了。”
突然,欣雨聽見,旁邊一對父女傳來的對話聲。
欣雨莞爾一笑,她轉過頭看過去,發現那名叫‘小潔’的女孩有點眼熟,“應該是在學校見過吧。”欣雨
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她轉過頭,不去看她,左手輕輕托着粉色雨傘,步伐輕快的往校園内走去。
“爸~你不來接人家,人家怎麽回去啊。這麽大雨,要是因爲你不接人家,人家考不好了。那你就開心了是
嘛?”
叫小潔的女孩穿着一件潔白色的連衣短裙,此時,她嘟着嘴,一臉委屈的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
“小潔,爸真的沒時間,早上爸爸不是和你說了嘛。爸是一名記者。等下送完你,我馬上要飛泉州,去采
訪這次動車追尾的第一手消息。”
中年男子滿臉的苦笑。他是深東三套電視台的一名外派記者。
像淩晨那樣,影響整個互聯網,整個華夏巨大傷亡事件,加上,這一次華夏官網一改以前禁言作風,居然
首次鼓勵他們媒體多加報道這次事件。
隻是,必須要有實有據,不可以虛假報道。
這樣的機會,中年男子相信,在他整個職業生涯,絕對都遇不到幾次的。
所以,這一次,他必須要把我機會,拿到第一首的新聞信息。
這對他的仕途,對他的未來,都是有莫大的推動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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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動車追尾。那輛杭州開完深東的動車是不是和人家有仇啊。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人家中考
的時候出事。太過分了。”
小潔嘟囔着嘴,滿臉的不開心。
“好了,好了,小潔乖,等爸爸回來,給你帶玩具。”
中年男子把女兒哄進學校。他擠出人群,朝外走去。
在他路過一個銀發女生身邊時,他突然微愣。
他發現,這個銀發小女生此時,正一臉煞白的模樣。像是生病了一樣。
不過他一想到快要開動的動車,沒有多管閑事。直接從銀發女生身邊插肩而過。
那個銀發少女,正是欣雨。
在聽見小潔的話語瞬間,她腦海中,響起一聲轟鳴巨響。
轟的大腦她一片空白,轟的她臉色一片煞白。轟的她嬌軀不斷顫抖。
突然之間
今早上,媽媽的所有表情,所有舉動,全部從她腦海中閃過。
耳朵上的耳環散發着微光。
欣雨一瞬間,把媽媽的所有反應串聯到一起。
“張晨宇在動車上?”
最後,欣雨腦海中,隻剩下這個念頭。
她臉上滿是慌亂,此時,她已顧不得馬上要到來的考試。
打開書包,掏出手機。
第一時間登入微博。
看着黑白界面的微博,欣雨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在看到微博熱門上,全部都是624動車追尾相關内容。
随着不斷浏覽,欣雨心中越來越慌,越來越亂。
李海娟不敢肯定張晨宇會不會因爲飛機停機,而改做動車。
可欣雨知道,按張晨宇對自己的寵愛,他一定會改行程,絕對會連夜趕回深東。
欣雨查了所有杭州會深東的動車,她發現,隻有這一趟d3111,是能夠趕在她中考九點之前,趕到的。
一想到這,欣雨整個就充滿自責和痛苦。
她看着微博上,各個網友不斷上傳的現場照片,看着一個個殘破的屍骸。
她的心,就不斷的下沉。
她害怕,害怕在這些殘破的屍骸之中,就有張晨宇的屍體。
噗通……
左手上,粉色的雨傘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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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滑落。
漫天中,珍珠般大小的雨滴打落在欣雨銀白色的頭發上。
打落在她一身如公主般裝扮的洛麗塔衣裙上。
滴答,滴答。
手機畫面上,一滴滴水滴,滴落。不知是淚水還是飄落過來的雨水。
周圍來送兒女中考的父母和正準備中考的學生們,愣愣的看着欣雨。
看着似雨中精靈般的可人兒。
有些人好心想上前幫她打賞。
可欣雨身上,卻散發出一股拒人千裏之外的氣息讓人望而卻步。
叮叮叮……
這時,學校中,響起上午第一場考試的預備進場時間。
鈴聲告訴家長學生們,已經八點五十五了。
這時,大多數家長學生們,再沒有閑情雅趣去關心欣雨的生死,去關心這麽可愛的女孩子,突然這樣的原
因。
他們不斷催促自家孩兒進去考試。
不斷叮囑自家孩兒認真考試,好好讀題。
漸漸的,随着天空中雨滴的不斷增大。深東中學校門口的學生和家長越來越少。
從密集擁擠,到稀疏,最後到隻餘下欣雨一人獨留。
整個過程,不過隻花了短短五分鍾而已。
叮叮叮……
學校裏,第二次響起鈴聲。
同一時間,時間也走到北京時間九點整。
深東市中考第一場考試,語文考試從這一秒,正式開始。
校門口處。
整個世界,隻有一頭銀發的欣雨和地上随風翻滾的粉色雨傘,還停在原地。
……
深東市,龍華區域,上午八點五十
天空中,雨滴已經有黃豆般大小,砸在人臉上,開始會有一絲痛楚。
今天禮拜六,雖外面下着大雨,可行人車輛卻比工作日還要多。
在一處靠近鐵軌的大馬路旁,
突然從鐵軌方向,串出一名男子,男子衣裳破爛,滿身踐滿泥濘。
臉色微微泛白,雙腳上,更是貼着四張古怪的黃色布紙。
那布紙也不知是用什麽材料制成,仿佛散發着微弱的光芒。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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