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虎烤暖和了手腳，幹衣服也烤暖和了，就找了個地方把身上的換下來。
鐵蛋堅持磨了兩顆蓮子，磨出一道可以讓蓮子發芽的開口，就再也堅持不住了。
不過這活兒确實挺累手腕的，大家加起來，也就隻磨了十幾顆出來。
好在時間還早，不着急，先拿回去，沒事兒的時候就搗鼓兩顆。
對了，家裏還有一斤多蓮子呢，前幾天才拿回來的，也要一起處理了。
烤暖和了，姜虎把火堆熄滅，又挖了一些泥土蓋在火堆上，确保沒有一點火星在外面，這才準備回去。
之前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蓮藕，所以他們背了兩個背簍來，這會兒正好再背一背簍引火的樹葉回去。
蓮子也被包袱包起來，系得緊緊的，然後才放在竹籃裏，避免路上不小心撒了。
離開的時候，姜虎回頭看了一眼水潭：“等回去了，給村長說說這水潭的位置，說不定用得上。”
這水潭的水，清幽冰涼，跟河裏的一點都不像，看起來，好像是地下河湧出來的。
再琢磨一下這水潭的位置，雖然是在福安村後山的山腰，可若是站在山頂，能夠發現，這水潭的位置，似乎跟福安村在差不多高的水平。
如果真的有地下河，從水潭下方經過，也不是不可能。
冬天黑的早，等一行人回家的時候，都已經傍晚了，楊嬸子已經幫他們把豬都喂好了，劉伯也在地裏砍白菜。
白菜包得緊緊的，很大一顆，砍了扒掉老黃的葉子喂豬，剩下的整整齊齊放在竹筐裏。
看到他們回來，揚聲喊道：“回來了？把這些白菜擡回去一下，我隻能砍，搬不動。”
一筐白菜，六七十斤呢。
姜虎：“劉伯你怎麽又忙上了，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
劉伯活動活動胳膊：“沒事，我也也是挑輕松的幹，天天躺着坐着算什麽事兒，我倒是覺得，這段時間，人都年輕多了。”
這人老了，閑不住，不找點事情做，就覺得無聊，悶得慌。
别說，在姜家這一個月，有空閑了就自己找點事情做，幫忙找點嫩草喂雞喂兔子啊，或是幫忙摘菜，掃個地啥的，精神都好多了。
何況砍白菜也不累，不是什麽力氣活兒。
姜虎幾下背着背簍回去，又跟七喜到地裏把白菜搬回家，放在廚房後面的房間裏。
這裏距離馬廄牛圈最近，明天早上往馬車上擡，也比較的方便。
而且最近晚上降溫厲害，可不能直接放在外面。
搬白菜的時候，姜虎也跟劉伯說了肥豬的事情。
劉伯遲疑了一下，倒是沒有拒絕。
“那我可要替澤兒的爹娘謝謝你們了，你們家的豬肉，外面可是輕易吃不到的，每年估計也就過年這段時間有。”
雖然劉伯回鎮上的時間也不長，但前兩年同福酒樓過年訂餐的煮肉，那可是供不應求。
晚上劉澤知道這事兒了，很是不解，等到送爺爺回房間的時候，才開始詢問。
“爺爺，你爲什麽要收啊，不是你說的，不能占别人便宜嗎？姜叔叔和嬸嬸平時在吃食上也沒有虧待我們，爲什麽買豬不給錢啊？”
若是以前，劉澤也不會在乎這麽一頭豬的錢，給不給的都行。
幾兩銀子而已，他也不會想太多。
可是在村裏待久了，他也知道了，對他家來說，幾兩銀子并不算什麽，可是對村裏人而言，一大家子，一年的花銷，估計也用不了幾兩銀子。
對他來說，随便買兩本書的錢，對村裏人來說，那就是一筆巨款。
正因爲知道這件事，所以劉澤才知道，免費收姜叔叔家一頭豬，這到底占了多大的便宜。
他本以爲爺爺也會拒絕的，但是沒想到，爺爺居然完全沒有。
隻是在飯桌上，他也不好反駁爺爺的話，同時也想知道爲什麽，所以才私下偷偷詢問。
劉伯剛剛泡了腳，這會兒渾身都暖和，躺在被子裏，還有湯婆子，舒服得很，連瞌睡都很快來了。
不過聽到孫子的疑問，他還是打起精神：“澤兒，咱們除了親兄弟明算賬，還有個說法，叫禮尚往來。”
“咱們現在跟姜家，關系不錯，我看你在這裏，可比在家裏過的安逸。”
劉澤點頭，确實如此，這個沒什麽好否認的，除了身體養好了，心情确實也更好了。
“你看姜家這院子，是爺爺免費給蓋的，你姜叔叔也記得呢，這頭豬，也算是你姜叔叔回禮的一個心意，你要是不收，豈不是拒絕了你姜叔叔的好意？”
劉澤有些懂了：“是這樣嗎？”
劉伯笑笑：“這麽說吧，你要是送給小雪丫頭一件小禮物，人家小雪丫頭非要給你錢，你會不會生氣？”
劉澤連忙點頭：“會的，我跟小雪姑娘是朋友，送禮物怎麽能收錢。”
劉伯拍拍劉澤的肩膀：“這不就得了，以前咱們跟姜家是互相雇傭交易的關系，現在咱們跟姜家是朋友關系，懂了沒？”
劉澤明白了：“是朋友，所以有些事情要算清楚，但有些事情，是不能算清楚的。”
劉伯打了個哈欠：“好了，天挺冷的，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劉澤幫爺爺蓋好被子，又吹滅了蠟燭，蠟燭是劉家帶來的，姜家隻有油燈。
剛開門準備出去，劉伯想起什麽似的，突然又說：“對了，忘記跟你說了，過年咱們還是要回縣城，年後再回來。”
劉澤關門的動作頓了一下，還是點頭：“哦，知道了。”
隻是情緒不是那麽高了。
這是姜虎還不知道，第二天一早，姜虎跟七喜就早早起來了，今天兩個人都要去鎮上。
蔬菜還是用馬車拉，姜虎則是用牛車裝了一頭大肥豬，拉到鎮上劉府去，還有劉伯昨晚寫的書信，交給劉府管家就行。
現在家裏多了一個楊嬸子，二娘早上都不用太早起來做飯了，家裏洗衣服等瑣事，都被楊嬸子收拾得妥妥當當的。
不過這并不代表二娘就能偷懶了，姜虎他們剛走沒多久，二娘也起來了，撿了半背簍當初挖壞的紅薯，剁碎了煮熟喂豬。
幾頭大肥豬食量可不小，每天早上都要煮一大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