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姜家忙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其他人家也沒閑着。
尤其是劉陽家,劉陽父母就這一個兒子,女兒嫁出去了,逃難的時候也沒一起走,早就分開了。
家裏除了不到五歲的劉海,四個大人都是幹活的一把好手,這次開荒,他們家高粱地玉米地加起來,就開了十畝左右。
這開荒有好有壞,壞處自然就是荒地産量低,但是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不用掏錢買,自己開出來的荒地,去村長那兒做報備,還能拿到地契,以後就是他們家的了。
不過這種好事,隻有第一年,等過了今年,就算是荒地,那也要掏錢買,最多價格便宜點。
所以今年,隻要家裏有勞動力的,都是拼了命的想要多弄點土地,等以後兒子孫子成家立業了,也能多分點。
劉陽家人多,朝廷發的高粱種多,後來捕獵賣錢,買的玉米種也多,所以他們家的田地不少,即便荒地的肥薄,畝産差點,但加起來也不少了。
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劉陽有了大發現!
劉陽小心翼翼的,将從那幾個超大玉米上剝的粒,大概一兩斤左右,裝進一個小袋子裏,然後直接用繩子,挂在了房梁上。
這樣既可以防潮,也能防止被老鼠吃掉。
除了這些,另外還有一小口袋,大概十來斤的樣子,也用同樣的方法存儲好。
而這十來斤,是從姜家換的糞水,澆灌的玉米,顆粒更飽滿,長得也比其他玉米好,這是要單獨留着,明年繼續種的。
還有之前,姜虎分了半桶糞水,澆灌那點高粱,後來他從姜家換的糞水,又澆了一次,那些也是要留種的。
“當家的,有必要這麽小心嗎?大不了咱們明年跟姜家買幾斤玉米種子不就行了嗎?”
王香在旁邊給劉陽扶着梯子,對劉陽這個行爲,很不以爲然。
劉陽挂好玉米才下來,癟癟嘴:“你一個女人家家的知道什麽,真以爲什麽都能買到啊,萬一明年人家不樂意賣呢?”
王香癟癟嘴:“不賣就不賣呗,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
劉陽白眼一翻:“還記得這幾個玉米,是哪裏長出來的不?”
劉陽指着的,正是那一小袋子。
王香:“怎麽不記得了,高粱地裏發現,移出來的嘛。”
王香知道劉陽想要說什麽,沒等他開口,就直接開口打斷了。
“但是那又怎樣?高粱地以前也是荒地,誰也不知道更早之前種的是什麽,說不定是以前留在地裏的種子,正好今年發芽了。”
“再說了,還有可能是朝廷發的高粱種子裏面,不小心混了幾粒玉米呢,就你一天大驚小怪,非說是小福星帶來的。”
想到自家男人,那麽在乎别人家的女兒,王香心裏就有些不舒坦。
雖然知道自家男人,對别人家的媳婦沒什麽想法,但凡姜虎不在家,自家男人都不會上門。
可是老惦記别人家的女兒,哪怕隻是個還不到一歲的孩子呢,她就是覺得不樂意,對自己親兒子還經常訓斥呢,對别人家的孩子,上趕着讨好。
他自己讨好就算了,還讓家裏人對那小丫頭,也要好好對待,不能黑臉不能冷臉什麽的,這麽區别對待,難怪王香會不樂意了。
劉陽白了自家媳婦一眼:“你知道什麽啊,就知道亂吃飛醋,你仔細想想,咱們家那麽多高粱地,是不是就隻有一塊地裏長了玉米出來。”
王香癟嘴:“是又怎麽樣,難道你還指望高粱地裏全部長玉米啊?”
劉陽:“那你再想想,那塊地是不是靠近姜家的?”
王香這下子愣住了,眉頭微皺:“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又想說,是小米的功勞?”
随即不等劉陽點頭,王香自己就搖頭了:“怎麽可能,就算是福星轉世,她還能憑空讓地裏長出莊稼來不成?”
劉陽:“讓地裏憑空長出莊稼肯定不行,但是萬一是人家的福氣,讓這幾顆玉米長得更好呢?”
種了這麽多年莊稼,同樣的莊稼裏,突然有一個長得特别特别好,這種情況并不是沒有發生過,隻是比較少見而已。
所以這突然十幾個都長得好,劉陽第一反應就是,肯定是小福星帶來的好運氣!才讓這麽多玉米都長得這麽好這麽大!
王香還是不信,對劉陽這個說法嗤之以鼻。
然而劉陽卻是老神在在:“你還别信,我當初就看到姜大哥也從高粱地裏,挖了十幾株玉米回去,不隻是姜大哥,還有其他人的。”
說着劉陽眉頭微皺:“我那會兒就是好奇,所以沒事兒就多看看,你還别說,我看到的那些,好像都是距離姜大哥家地比較近,或是姜大哥他們去地裏,會路過的地方。”
王香一驚:“真的假的?真那麽玄乎?”
她以爲姜家的糞好用,已經夠厲害了,現在這福運,都這麽厲害了?
劉陽也是一拍大腿:“不行,我得先問問去,看看到底是不是這麽回事兒!”
說着就急忙下了梯子,也不管現在外面天還熱着,就着急忙慌的出門去了。
王香追了幾步:“唉,當家的你幹什麽去!”
“你在家先把糧食收好,别管我。”劉陽直接是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劉陽的爹叫劉樹,正跟老伴兒在扇玉米,這幾天太陽好,幾天就把玉米全部曬幹了,隻要收拾好就能入倉,等衙役來收了稅,就可以吃上今年自己種的玉米了。
看到兒子急匆匆的跑了,劉樹問兒媳婦:“咋了這是?怎麽說跑就跑了?”
不過對于兒子這樣說風就是雨的習慣,劉樹也習慣了,繼續忙着手裏的活兒,連停都沒停一下。
王香無奈轉身,繼續幹活:“還不是那個小福星的事兒。”
說着就把剛才劉陽說的那些話,給公爹公婆重複了一遍。
說完了,王香還沒好氣道:“你說這人真是的,就算那小米真的是福星下凡,難道還能認他當爹不成?也不知道他那麽上心做什麽。”
劉樹聽後,倒是沒有跟着念叨自己的兒子,反而是琢磨了一會兒。
“别說,以前大家都當個玩笑話,随便說說就算了,但是你們發現沒有,咱們家劉海,是不是不像以前那樣三天兩頭的生病了?”
說完還沖老伴兒示意:“老婆子你最細心,你說說看,是不是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