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停了下來。
洛青舟幫懷裏的少女戴上了一張面具後,撥轉馬頭,看向了身後。
急促而嘈雜的馬蹄聲,停在了他們的面前。
錦衣衛副指揮使王相,一馬當先,目光淩厲地打量了他一番,拱手道:“這位可是淩霄宗弟子,楚飛揚楚兄?”
在他身後,二十幾名錦衣衛騎在馬上,手握刀柄,神情冷酷。
洛青舟答道:“不是,我是青雲觀弟子,雲飛揚。”
王相眯了眯眼睛,冷笑道:“楚兄,雖然我沒有親眼見過你,但我可是看過你的畫像。上次淩霄宗初試,你可是出盡了風頭,我怎麽可能認錯呢。”
洛青舟道:“不是就不是,這天下長的相似的人那麽多,伱有什麽證據我就是那楚飛揚?”
王相冷着臉道:“你剛剛出城時,拿出來的是淩霄宗的腰牌,不是嗎?”
洛青舟面無表情道:“我沒拿過。”
王相拱手道:“楚兄不用緊張,我等是錦衣衛,之所以來找你,是想向你問幾件事情,并無他意。”
洛青舟撫摸着懷裏少女柔順的秀發,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沒有再說話。
王相看了一眼他懷裏的少女,總覺得有些熟悉。
不過那少女的臉上,戴着一張白虎面具,看不清她的模樣。
他拱手道:“十二月五日那天傍晚,楚兄在哪裏?是在武館練武嗎?”
洛青舟沒有回答。
王相又問道:“刀鈴和她的父親,住在城南十八巷内,楚兄那天有沒有去過?”
洛青舟依舊沒有回答。
王相臉色陰沉,道:“楚兄,即便你是淩霄宗的親傳弟子,也屬于我大炎人,我們錦衣衛負責查案,希望你可以配合。”
頓了頓,他又冷聲道:“你若是不配合,那我們就隻能去找那位南宮郡主了,據說你們關系很好。還有,那天傍晚,有人看到那位郡主帶着人去十八巷了。我們錦衣衛在那裏死了二十多人,我覺得有必要去找那位郡主問問情況。”
“還有,聽說楚兄與秦家關系也很好。昨晚我們剛去的那裏,雖然他們什麽都沒有說,但我覺得他們應該知道一些什麽。所以,如果我們在楚兄這裏,問不出我們想知道的事情的話,那我們還是會去找他們的。”
說到此,他又冷笑一聲:“那位膚白貌美的秦夫人,還有那位嬌嬌弱弱的秦二小姐,如果進了我們錦衣衛的刑房,相信不用我說,楚兄就能猜出來後果吧。”
樹林裏,寂靜了一瞬。
寒風帶着雪花,嗚咽而來。
洛青舟又沉默了一下,松開了懷裏少女冰涼的小手,看着他道:“大人,我已經跟你說了,我不是楚飛揚,你爲什麽就是不相信呢?”
說完,身影忽地在馬背上消失不見。
随即“轟”地一聲爆響,一隻碩大的金色拳芒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王相臉色一變,周身勁風呼嘯,一拳迎了上去!
“轟!”
他直接被一拳砸飛了出去,手臂“咔嚓”一聲,瞬間斷裂,整個身子從馬背上飛出,一直向後飛出了十餘米的距離,方“砰”地一聲,重重地摔落在了地上。
“哐!哐!哐!”
這時,那二十餘名錦衣衛,才反應過來,慌忙拔刀。
王相忍着劇痛,從雪地上一躍而起,滿臉驚駭道:“大……大武師!”
洛青舟落在他的面前,雙拳上金光閃爍,面無表情地看着他道:“現在相信了嗎?那楚飛揚不過區區武師中期的修爲,你這是在侮辱我嗎?”
王相手臂顫抖,又驚又駭,難以置信地看着他,目光中滿是驚疑不定的神色,開始懷疑起來。
洛青舟衣衫獵獵,雙拳拳芒閃爍,冷冷地看着他道:“跪下來,道歉,我可以饒你一命!”
王相頓時身子顫抖,道:“我……我乃錦衣衛副……”
“轟!”
一聲爆響!
不待他說完,洛青舟已經一拳打了上去!
王相還未反應過來,再次被打飛了出去,“砰”地一聲,重重地撞在了身後的一棵大樹上,直接把那棵大樹撞斷。
他捂着微微凹陷的胸口,忍着劇痛,從地上站了起來,看向他的那些手下,怒喝道:“你們……”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爲他那二十名手下,此時竟然隻剩下七八個!
一道淡綠色的身影,在雪花中疾速閃掠,手中劍光森森,他那十幾名手下已經被無聲無息地刺穿了咽喉!
有人趴在地上,還未完全死去,正捂着咽喉,抽搐不止。
有人還騎在馬上,手握腰刀,咽喉湧血,一臉茫然。
有人則以瞪大眼睛,一命嗚呼……
那道淡綠身影飄忽不定,快速絕倫,連他都看不清楚。
王相驚駭之下,再也沒有任何猶豫,雙膝一彎,“噗通”一聲,跪在了雪地上,對着眼前的少年顫聲道:“兄台,我……我認錯人了,我道歉……我……”
“轟!”
洛青舟一拳砸在了他的腦袋上,直接把他砸的腦袋爆裂,腦漿飛濺,瞬間斃命!
“晚了。”
洛青舟握着拳頭,看着他那被雷電纏繞的身軀,冷冷地道:“我最讨厭别人誣蔑我了。”
說完,他轉過身,看向了另一邊的戰場。
有兩名錦衣衛,正驚恐地拍着馬兒,向着樹林外逃去。
洛青舟站在原地未動,手指輕輕一彈,一柄飛劍疾射而出,瞬間斬下兩人的腦袋,飛了回來。
“滋……”
他拳頭上再次出現了雷電,随即走到那些被刺穿咽喉,還未徹底斃命的錦衣衛面前,一拳一個,讓他們魂飛魄散!
“一個!兩個!五個!八個!十八個!”
他很快把所有人的神魂都滅的一幹二淨。
然後,又拿出了一大包的化屍粉,挨個撒在了所有的屍體上。
轉眼間,二十名錦衣衛,包括被打碎腦袋的王相,皆融化成了一灘膿液,消失在了雪地中。
恐怕他們做夢也想不到,隻是追出來想要問幾句話而已,連抓人都沒有想過,卻突然被全部爆殺,死無全屍!
寒風嗚咽,雪花飄灑。
樹林裏,很快回複了平靜。
洛青舟走到旁邊的草叢,抓起地上的積雪,搓了搓手,然後走到夏婵的身邊,拿過了她手裏的劍,在雪地裏擦拭了一番,方遞給了她,然後摸了摸她的腦袋,表揚道:“婵婵,不錯,又進步了很多,殺了這麽多人,連一滴血都沒有濺到身上。不過……有些人沒有完全被殺死,姑爺最後幫你補刀了。所以,這次殺人,姑爺比你殺的多。按照咱們之前的約定,姑爺做馬兒……今晚,好不好?”
夏婵扭過身子,沒有理他。
洛青舟又仔細在樹林裏看了一會兒,目光突然看向了那些馬兒,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婵婵,你先把我們的馬兒牽出去,走遠點。”
夏婵看了他一眼,沒有多問,過去牽了的盧,向着樹林外走去。
待一人一馬走遠後,洛青舟輕歎一聲:“對不住了。”
說罷,飛劍疾射而出,瞬間把所有馬匹都殺死,随即又挨個撒上了化屍粉。
待所有的屍體都消融幹淨後,他方出了樹林。
錦衣衛的身上應該有很多好東西,不過他肯定不敢碰,如果因爲貪婪而被追查到,那就是自尋死路了。
走出樹林,他過去翻身上馬,然後伸出手道:“婵婵,你要坐前面,還是坐後面?”
夏婵想到剛剛騎馬的一幕,立刻走到後面,準備上去。
洛青舟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直接把她扯了上去,放在了自己的前面,攬着她的纖腰,讓她的臀兒貼近自己,道:“詢問你的意見,是君子所爲;不同意你的意見,是男子所爲。婵婵,你要姑爺當君子,還是當男人?”
夏婵微微撅了撅小嘴,沒有回應他。
“啪!”
洛青舟猛然一拍馬屁股,抱緊了她道:“走吧,咱們上山去比劍去。”
兩人乘着馬兒,很快消失在風雪中。
而樹林裏的痕迹,不多時,便被飄落的雪花和呼嘯而過的寒風,掩蓋的幹幹淨淨,仿佛從未有人來過。
淩霄宗,劍峰。
懸崖旁,一襲青衣的令狐清竹,正迎着風雪,嗚嗚嗚地吹着洞箫。
一曲罷。
她看了看不遠處的小路,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拿出了傳訊寶牒,給他發了一條消息。
【來了嗎?】
京都外城。
某座府邸,後院涼亭中。
一襲雪白衣裙的少女,正安靜地坐在那裏,低頭看着手裏的玉石,絕美無瑕的容顔上,看不清表情。
内城,南國郡王府。
某間香閨,南宮美驕正穿着淡紫色的睡裙,裸着一雙雪白纖美的玉足,在房間裏認真地塗抹着指甲油。
一隻玉足的五根可愛腳趾頭上,粉粉嫩嫩,亮晶晶的。
這時,旁邊的傳訊寶牒忽地振動了一下。
她轉過頭看了一眼,頓時眯起了眸子。
馬場阿紫:【郡主,楚公子把的盧馬騎走了,去往淩霄宗的方向。他還帶着一名拿着劍的女孩,那女孩被他抱在懷裏,兩人在馬上上上下下,跑的很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