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月暈倒了。
從小到大，除了曾經在生秦大小姐的那一次暈倒以外。
這是她第二次暈倒。
第一次是疼的。
這一次，是激動和興奮的。
衆人慌忙擡着她，在衆護衛的保護下，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人群中，發出了各種瘋狂的聲音。
有人在激動的尖叫。
有人在哈哈大笑。
也有人在嚎啕大哭，有人在仰天怒問。
甚至有人在發瘋，舉着拳頭到處揮舞着，吼叫着。
洛青舟一行人很快走出了人群。
快到秦府時。
宋如月方悠悠醒來，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抓着南宮美驕的衣服急聲問道：“我家青舟是第一名嗎？我沒有看錯吧？”
南宮雪衣在一旁笑道：“姨母，沒錯，是第一名。”
南宮美驕也點了點頭。
丫鬟的臉上，都洋溢着燦爛的笑容。
宋如月頓時咧嘴傻笑：“第一名，第一名啊。舉人第一名，貢生第一名，到時候殿試如果再是第一名，那就是連中三元啊！哈哈哈哈……咳咳，低調，低調，不能太得意忘形，哈哈哈哈……”
衆人見她笑的合不攏嘴，不由得也跟着笑。
一行人剛回到府中沒多久，青兒就從門口快步進來，告知報喜的官員來了。
衆人連忙出去迎接。
誰知一看來人，皆是吃了一驚，竟然是端王爺親自來報喜了。
而且端王爺身後還跟着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一個是南宮小蕊，一個竟然是長樂公主。
南宮美驕驚訝道：“小蕊，長樂，你們怎麽也來了？”
南宮小蕊立刻撅嘴道：“誰稀罕來看這個壞蛋，人家正和長樂踢球呢，爹爹非要讓我們過來。”
秦家衆人連忙拜見端王和長樂公主。
端王爺哈哈大笑，過來雙手扶起了洛青舟，道：“本王在考場見你第一個氣定神閑交卷，就知道你穩了，隻是沒有想到，你竟然考了第一名。本王沒有記錯的話，你在莫城也考的第一名吧？”
洛青舟謙虛道：“僥幸，僥幸而已。”
端王爺哈哈笑道：“洛公子就不必謙虛了，你那試卷本王也看了，無論是經文，還是詩詞，還是國事見解，皆當得起第一名。那晚在閱卷時，各位大臣可是一口一個天才，皆對你的答題拍案叫絕，激動不已呢。”
宋如月在一旁聽了，好不容易合攏的嘴巴又咧開，繼續傻笑。
雙方寒暄了一番，又說起了殿試的事情。
“這次一共錄取了三百二十名貢生，三日後在未央宮大殿殿試，由陛下親自出題，由衆大臣一起打分，确定前三甲。”
端王說完，又笑道：“若是洛公子殿試上再得第一名，那就轟動了。我大炎建國以來，還從未有過連中三元的人，希望本王到時候有這個機會看到。”
洛青舟又謙虛了幾句。
端王忽地“咳咳”了一聲，看了自己閨女一眼，話鋒一轉，有些埋怨地道：“青舟啊，你怎麽總是騙小蕊呢。說了經常去陪她玩的，怎麽這麽久都沒有去了，這丫頭都生氣了，說再也不要見你了。”
南宮小蕊頓時下巴一仰，哼了一聲：“大騙子！”
長樂在一旁羞澀地笑着。
洛青舟連忙道歉解釋，無非就是爲了考試在家用功讀書什麽的。
端王笑道：“那你今日得好好哄哄她了，反正你也考試完了，今日該放松一下了。本王還有其他事，要先告辭了。”
宋如月連忙禮貌地挽留：“王爺，吃了午飯再走吧。”
端王笑道：“不用了，秦夫人好好給青舟慶祝吧，我家小蕊和長樂，就麻煩秦夫人了。”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南宮小蕊連忙氣鼓鼓地道：“父王，人家不想看到這大騙子，人家也要走。”
說着，就要拉着長樂離開。
長樂似乎有些不願意離開。
這裏這麽多人，美驕姐和雪衣姐都在，很熱鬧的。
端王轉過頭笑眯眯地道：“小蕊，晚點父王再派人來接你們。”
南宮雪衣也過去拉着南宮小蕊道：“小蕊，雪衣姐陪你玩，還有你美驕姐呢。對了，你不想看天下第一個美人兒嗎？待會兒雪衣姐帶你去。”
南宮小蕊一聽，頓時來了興趣：“是蒹葭姐姐嗎？你們總說蒹葭姐姐很漂亮，天下第一，就連皇姐都承認蒹葭姐姐跟她旗鼓相當呢。我還真想看看，她到底有多漂亮。”
長樂也小聲道：“我……我也想看。”
南宮雪衣目光一閃，看向了某人，笑道：“可以去看，不過你們得經過青舟哥哥的同意。”
南宮小蕊立刻道：“憑什麽？蒹葭姐姐又不是他娘子！就算是，我也不要理他，哼！”
這時，秦二小姐在一旁輕聲道：“青舟哥哥，剛好，姐姐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呢，我們一起去吧？”
洛青舟還未說完，宋如月直接道：“走，一起去。”
洛青舟無奈，隻得跟在後面。
幾人很快來到了後院的靈蟬月宮。
這時，小院裏突然傳來了一陣清脆悅耳，旋律歡快而又帶着一些幽怨的歌聲。
“我是一隻小毛驢，他從來也不騎，嗚嗚嗚嗚……”
梅兒正要去敲門。
南宮小蕊立刻拉住了她，低聲道：“噓，等會兒，這歌兒好好聽，聲音也好好聽，誰唱的？”
這時，小院裏的歌聲突然停止。
“誰？誰在外面偷聽小百靈唱歌？哼，肯定又是那個壞蛋！”
随即，院門吱呀一聲打開。
百靈一襲粉裙，耳朵上插着一朵小粉花，手裏還拿着一束，像是花仙子一般俏生生地站在門裏，眨着靈動的眸子，驚訝地看着門外這麽多人。
南宮小蕊睜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她。
宋如月正要開口說話時，南宮小蕊突然“嗷”地一聲撲了上去，雙膝一彎，跪在地上，緊緊抱着百靈的大腿道：“蒹葭姐姐，你好漂亮，好香，唱歌也好好聽，小蕊喜歡你！”
衆人：“……”
百靈一臉懵。
南宮雪衣“噗嗤”一笑，連忙過去把她拉了起來，道：“小蕊，這是百靈，不是蒹葭，蒹葭還在裏面呢。”
南宮小蕊一愣，道：“那到底誰是天下第一美人兒？”
南宮雪衣笑道：“當然是蒹葭姐姐啊。”
南宮小蕊呆了呆，立刻道：“不，我覺得百靈姐姐才是，我喜歡百靈姐姐！”
衆人都面面相觑。
百靈頓時喜的眉開眼笑，臉上露出了兩個可愛的酒窩。
宋如月連忙道：“百靈，蒹葭在嗎？”
百靈正要點頭，看了某人一眼，又立刻搖頭：“不，小姐不在。”
宋如月眉頭一蹙，道：“那她在哪裏？”
百靈很仔細地想了一下，道：“好像在……還在屋裏睡覺呢。”
宋如月頓時白了她一眼，直接走了進去。
南宮雪衣連忙道：“小蕊，你快進去看看，我們就不去了，蒹葭姐姐不喜歡人多。”
南宮小蕊立刻搖頭道：“我也不要進去，我想跟百靈姐姐玩。”
随即立刻又過去親熱地牽着百靈的手，仰着小臉，滿臉讨好地道：“百靈姐姐，你剛剛唱的是什麽歌兒，可以教小蕊嗎？”
百靈笑道：“當然可以。”
長樂連忙弱弱地道：“百，百靈姐姐，我……我也想學。”
百靈看了她一眼，立刻嚴肅道：“你可不行，我要是教你了，你姐姐會來揍我的。”
說完，拉着南宮小蕊進了門，然後把門插上了。
長樂滿臉迷茫的表情。
她都還沒有自我介紹呢，百靈姐姐怎麽知道她是誰？百靈姐姐說的姐姐，是皇姐嗎？
過了片刻。
宋如月滿臉擔憂地出來，道：“蒹葭好像真的生病了，臉色有些蒼白，還在睡覺。”
随即她有些愧疚，歎氣道：“怪我，我不該逼她的……她那性子，哎……”
南宮雪衣連忙道：“姨母，我們要進去看看嗎？需要喊太醫過來嗎？”
宋如月搖了搖頭，歎氣道：“算了，不用了，讓她睡吧，她不喜歡被人打擾。”
洛青舟猶豫了一下，沒敢說話。
“走吧，去大廳去。青舟中了會元，想必會有很多考生過來拜見的。”
宋如月看了他一眼，示意他暫時也不要進去。
一行人去了前面。
果然，很快就有考生聯袂而來，都是這次會試考中的考生。
洛青舟招待了兩撥，實在有些受不了那些繁文缛節了，就獨自去了後院。
吃完午飯後。
他跟秦二小姐交代了一聲，便出了府邸，去了東湖。
他準備在龍兒的龍宮待上兩天。
這幾天顯然會有源源不斷的考生和其他讀書人找到秦府，喊他出去參加各種宴會。
他可不想在那上面浪費時間。
當他進入龍宮時，龍兒正光溜溜地浸在水中睡覺，聽到動靜立刻醒來，然後滿臉忐忑地看着他道：“公子，龍兒……龍兒不要了……”
洛青舟嘴角抽搐了一下，道：“我是來練拳的。”
龍兒這才松了一口氣，道：“哦。”
随即又幽幽地道：“公子，下次能不能不要……不要用那麽多雷電了？”
洛青舟道：“要不，一點都不用了？”
龍兒正要點頭，想了下，又搖了搖頭，然後咬了咬嘴唇，有些怯怯地道：“龍兒的意思是說，可以用，但是……不要一下子用那麽多……”
“OK！”
洛青舟給了她一個手勢，向着另一邊的修煉室走去，道：“我去修煉了。”
龍兒突然又道：“對了公子，這兩日姐姐一直在這裏幫你煉丹，昨晚好像還吐血了。雖然煉丹室裏什麽都沒有，但龍兒聞到血腥味了。”
洛青舟腳步一僵。
龍兒輕輕歎了一口氣，道：“姐姐好像在爲公子準備突破武王境界的靈丹，聽說這種靈丹需要煉制很多次，至少也需要成丹八十一次。期間一次都不能出錯，不然就會前功盡棄。而且煉丹的材料，也都很難找……”
洛青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