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口渴。
身體在燃燒,喉嚨在冒煙,連眼睛都是紅的。
他忍不住又咽了一口口水。
但口水并不能解渴,反而讓他更加幹渴。
他的目光,始終盯着面前少女那粉嫩的小嘴,感覺自己渴的快爆炸了。
“月姐姐,讓我親……讓我喝點水吧?”
他顫聲哀求道。
少女睫毛顫動,緩緩睜開了清冷的眸子,與他目光對視了一眼,稍作猶豫,微微點頭。
洛青舟大喜,正要餓狼撲食時,少女拿出了一隻水壺,遞到了他的面前,道:“一口。”
洛青舟一滞,清醒過來,接過水壺道:“一口喝完可以嗎?”
少女淡淡地道:“可以,前功盡棄。”
洛青舟嘴角抽搐了一下,隻得打開瓶塞,小小地抿了一口。
涼水入喉,頓時感到舒暢無比。
全身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雖然很想一口氣把壺裏的水全部喝光,但理智告訴他,他必須繼續要繼續忍耐。
鍛鐵最關鍵的時刻,可不能加水。
“完全不解渴。”
洛青舟把水壺還給了她,又看了一眼她的小嘴,口幹舌燥道:“月姐姐,我可以再提一個非分的要求嗎?”
少女接過水壺,神色清冷:“不可以。”
“我都還沒有說。”
“無論你說什麽,都不可以。繼續修煉。”
少女冷冷地道。
洛青舟歎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片刻後。
他又睜開眼道:“月姐姐,我感覺五髒六腑都已經燃燒起來了,我可能已經承受不住了……”
少女目光冰冷地看着他:“所以呢?”
洛青舟咽了一下口水,道:“我覺得,如果月姐姐可以讓我親一口的話,我可能還能繼續堅持幾個時辰……”
少女眯了眯眸子,指尖忽地凝結出了一抹冰霜。
洛青舟卻是目光一亮,滿臉期待:“來吧,月姐姐盡管來懲罰我吧,不用憐惜我!”
少女:“……”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道威嚴而冷酷的聲音:“讓朕來懲罰你,如何?”
洛青舟頓時一僵,立刻閉上了雙眼,開始繼續修煉。
“唰!”
頭頂與周身的漩渦,旋轉的速度突然變快。
一股股精純而濃郁的元氣,如浪潮一般,湧入他的體内。
他忍着體内的滾燙,繼續快速吸收。
南宮火月一襲火紅衣裙,站在門口,目光冷酷地看着他全身赤紅驕傲昂頭的模樣,又看了坐在他面前的白裙少女一眼,目光閃了閃,本要說話,又忍住了。
“哼!”
她冷哼一聲,轉身拖着紅裙離開。
狗男女!
眼不見爲淨!
一夜時光,轉眼即過。
天亮後。
南宮火月上完早朝後,在書房裏批閱了一會兒奏折,又忍不住來到了地底。
此時的洛青舟,已經開始在沖關了。
他全身的赤紅,已經消退了不少,但此時他臉上的痛苦,有增無減,身上的汗水在頭頂靈礦之心的照耀下,閃爍着亮晶晶的光澤。
一股浩瀚的能量,在他體内快速奔湧,沖向那處通往下一個境界的關隘!
他全身突然顫抖了一下。
臉上湧向的血色,又漸漸褪去。
顯然,這一次他并沒有沖過去。
他在重新蓄積力量,繼續下一次的沖刺。
從宗師後期,到大宗師,橫着一條令所有修煉者都顫栗的關隘。
大多數修煉者,終其一生,都無法沖過去。
有人爲了沖擊這個關隘,甚至準備了很多年,但最終卻功虧一篑。
有人不甘心失敗,強行不停地沖刺。
結果,體内經脈俱廢,穴竅破裂,多年修爲毀于一旦。
想要突破這處關隘,強大的體質,浩瀚的能量,以及頑強的意志力與決心,缺一不可。
但一旦覺得無法突破,就一定要果斷放棄,絕不能有任何猶豫和倔強。
否則,輕則殘廢,重則斃命。
南宮火月的心裏,其實是很擔憂,很忐忑的。
畢竟他前段時間,才連續突破兩級。
如今走了捷徑,強行沖關,若是失敗,隻怕後果不堪設想。
但是此時此刻,她已經來不及勸阻了。
她隻能默默地看着他,甚至連一句話,連一絲聲音都不敢發出。
坐在他身前的少女,同樣安靜地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時間突然過的很慢。
轉眼間,半日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洛青舟經過了數百次的沖刺後,如今已經是精疲力竭,全身疼痛,滿身汗水。
他睜開眼,喘息着,稍作歇息。
身前的少女,遞給了他一隻玉瓶,玉瓶中,裝着他給她的靈液。
“兩滴。”
她輕聲道,眸子的清冷,似乎也變得柔和。
洛青舟伸出手掌,看着她道:“多幾滴吧,我感覺能量還是有些不夠。之前沖關時,關隘越來越薄弱,但感覺這一次,那處關隘紋絲不動。”
少女默默地傾斜玉瓶,給他倒了三滴,然後看着他道:“大境界就是這樣的,越往後,越難。如果你實在不能堅持了,那就放棄,以後還有機會。”
洛青舟吸收了靈液,握緊了掌心,看着她道:“如果放棄了,那我以後還有機會跟月姐姐一起修煉嗎?”
少女沉默了一下,道:“可以跟其他人一起修煉,反正……”
她看着他道:“你身邊有很多人等着。”
洛青舟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可是,不一樣。”
少女的目光與他對視着,問道:“有何不一樣?”
洛青舟道:“就是不一樣。”
少女沒有再說話。
場中突然寂靜下來。
洛青舟怔怔地看了她一會兒,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兩隻玉手,随即把她扯進在了懷裏,不待她掙脫,便抱緊了她,然後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小嘴。
這一刻,滾燙與冰涼,強壯與纖弱,赤紅而雪白,緊緊貼在了一起……
少女在他懷裏掙紮着,但很快,冰冷的唇與心,便在他滾燙的親吻與濃濃的愛意下,漸漸融化……
她柔弱地貼在他的懷裏,仰着小臉,閉着雙眸,睫毛顫動,安安靜靜……
而他,則更加深情地親吻着她……
頭頂上,晶瑩剔透的靈礦之心,依舊在緩緩閃爍着。
而一股股精純的元氣,依舊在湧入他的身體。
他突然感覺自己并沒有停下修煉。
反而,體内的滾燙和難受,突然減輕了許多。
于是,他不再壓抑,繼續親吻着懷裏的少女,在心頭壓抑了許久的感情,在這一刻,全部爆發出來……
不遠處的門口。
一襲火紅衣裙的南宮火月站在那裏,安靜地看着這一幕。
一開始,她的臉色是陰沉的。
但漸漸的,她就恢複了平靜,又看了一會兒,便轉身離開。
“無所謂,反正兩個正妻,她是沒份的。到時候,她若是進門,還得跪在地上喊我一聲好姐姐……”
“妾與妻,可是天差地别……她再厲害,再受寵,也比不過我的地位……”
“哼,當初你對他愛理不理,一紙休書休了他,可曾想過今日?”
“高傲的女人,朕很想看看你到時候低下你那高傲的頭顱,跪在朕的面前喊朕姐姐的一幕。當然,你不肯也沒關系,但到時候你肯定會低下你那高傲的頭顱,跪在他的面前吧?到時候朕要拿出傳訊寶牒,好好給你拍一張照片,讓你自己看看你那狼狽而卑微的模樣……”
不知爲何。
想到這些畫面,她就感到興奮。
不過剛剛的那一幕,依舊讓她感到惡心。
“嘔——”
她又幹嘔一聲,捂着嘴巴疑惑道:“真有這麽惡心嗎?”
随即冷哼一聲:“裝的冰清玉潔,高貴潔白,不可亵渎,結果呢……哼,虛僞的女人!嘔——”
傍晚時分。
南宮火月正在書房睡覺時,月舞在門口禀報道:“陛下,白院長來了,在外面等着。”
南宮火月睜開眼,立刻披了衣服出去。
外面的走廊上。
一襲白衣的中年男子,正背負雙手,望着遠處的雲霞在想着事情。
南宮火月匆匆出來,恭敬道:“院長怎麽現在來了?要出發了嗎?”
白依山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微怔,溫聲道:“陛下看起來有些疲憊,沒有休息好吧?國事繁忙,但也要保重身體。”
南宮火月聽到對自己的稱呼,微微怔了一下,以爲他喊錯了。
白依山目光溫和地看着她,安靜片刻,緩緩地道:“聽說邊境大捷,被妖族奪走的城池,也奪回來了兩座。七國叛軍和泰王的叛軍,也都已經歸降,其他諸侯,也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封國……”
“陛下能在短短時間之内,就平定國内叛亂,打敗妖族軍隊,讓衆官和百姓對朝廷重拾信心,的确了不得。”
南宮火月沉默了一下,道:“這些并非全是朕的功勞,其實這些事情……”
“我知道。”
白依山微微點頭,臉上帶着一抹溫和的笑意:“這些都是飛揚幫你的。陛下雄才大略,在軍事上無可挑剔,在國事上也很優秀,不過最厲害的,還是眼光。能挑到飛揚做夫婿,陛下有福,我大炎也有福了。”
南宮火月被誇獎的臉頰微紅,想到那個被誇獎的家夥,現在可能還在地底跟别的女人親親我我,她又很難受。
白依山突然感歎了一聲:“當初你登基時,沒有人相信,你可以一直在這個位置坐下去,畢竟我大炎從未有個女兒爲帝的先例,我當時也同樣覺得荒誕。當七國諸侯和泰王一起讨伐你時,大家都覺得你不出幾日,就要被狼狽地從皇位上趕下來,我同樣是如此。但結果……不出幾日,你竟然在内憂外患的情況下,輕輕松松就平息了叛亂。接着,你又在邊境打退了妖族,收複了失地……”
說到此,他又感慨了一聲:“這幾日,我去全國都看了一下,大家雖然都在議論你以女兒之身奪了皇位,實屬不該,但也同樣都在敬佩你。那些原來狂妄不已的諸侯們,則一個個都被吓破了膽子,竟然在主動裁軍和分割領地……同時,陛下發布出去的那些爲民政策,無人敢不遵守……”
“陛下……”
他目光欣慰地看向了眼前的少女,道:“你的确是最有資格坐上這個位置的人。其實我們都迂腐了,無論男兒身,還是女兒身,隻要有能力爲大炎的百姓謀福利,隻要能夠把大炎治理的更好,那我們就應該支持她。”
南宮火月看着他溫和而親切的目光,聽着他真誠的鼓勵,仿佛看到了當年父皇,眼中朦胧起霧,輕聲道:“謝謝院長。”
白依山溫聲道:“放心吧,一切的流言蜚語,都與因爲你的強大而消失的。那些诋毀你,看輕你的人,最終也都會因爲你的強大而噤聲和折服。”
随即又道:“今晚淩晨,我們出發。到了那裏以後,我還要見見幾個朋友,探探口風。這次的談判,應該少不了他們幫忙。”
南宮火月點頭道:“嗯。”
白依山頓了頓,問道:“你通知那位月搖姑娘了嗎?她如果不去的話,缥缈仙宗的人,就有理由帶人直接進入我們大炎抓人了。”
南宮火月沉默了一下,道:“院長,她可以逃跑嗎?逃出大炎,去别的地方。”
白依山微怔,道:“那她的家人了?一起逃走?”
南宮火月道:“可以讓他們隐姓埋名,一起躲在一個人無人的地方……”
白依山搖了搖頭,道:“逃不掉的。缥缈仙宗的勢力,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在整個九州大陸,除了九天瑤台和蓬萊仙島,就是他們最強了。這種事情,逃是沒用的,隻能想辦法面對和解決。”
南宮火月蹙眉道:“可是,該怎麽解決了?一旦她過去,必然會被缥缈仙宗的人抓走,到時候……”
白依山疑惑道:“到時候如何?”
南宮火月微微低頭:“到時候,會有很多人忍不住動手救她的。”
白依山看了她一眼,道:“到時候與缥缈仙宗商讨條件時,我們盡量多退幾步,我也會盡量保她的。缥缈仙宗隻是覺得她破壞了規矩,讓對方丢了顔面,其實如果她主動當着三大仙宗的面道歉服軟,事情也許就好辦多了……”
南宮火月頓時苦笑一聲:“讓她道歉服軟……隻怕比登天還難。”
白依山看了看天色,沒有再多說,道:“陛下先回去再休息一會兒吧,時間到了,我自會過來接你們。我那裏還有些文章要寫,就先回去了。”
南宮火月拱手道:“麻煩院長了。”
白依山身影一閃,便飛上半空,消失不見。
夕陽很快落山。
南宮火月又在長廊上站了一會兒,去了地底。
希望那家夥能夠忍住,沒跟那個虛僞的女人發生什麽。
否則……
哼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