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那是真的才貌雙全。”衛箬衣趕緊很狗腿的望着陛下,笑道。“那倒不是我吹牛,放眼京城,我大哥那可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陛下擡眸看了她一眼,隻覺得這丫頭兩眼發光,看起來有點賊賊的……怎麽和她爹一個調調兒!露出這種神态,必定是有所圖!
這時候外面又傳來一陣巨響,轟的一聲,真的棋盤上棋子都抖動了一陣子。
高和全扶住了桌子邊緣,看了看正在“相互對望”的一大一小兩個人,這兩個人似乎渾然未覺一般,連姿勢和神情都沒變過。
高和全默默的站直自己的身體,随後将自己的衣襟整理了一下。
外面在打的不亦樂乎……這倆似乎一點打仗的自覺性都沒有!
她們兩個都不操心,他一太監操哪門子的心!
高和全再度鎮定了下來。
“那永甯親王呢?”陛下問道。
這個……
自家親老公,坑一下沒關系哒!
“我家蕭瑾自然是比不上我家大哥的。”衛箬衣腆着厚臉皮說道,“當然我家蕭瑾也是很帥的。隻是與我大哥比起來還是差了那麽一點點。”
陛下……
他好好的皇家血脈居然比不上一個臣子的?
“哼?”陛下輕哼了一聲,“朕怎麽覺得,朕的皇子一個個都不錯!”那是那是,你當老子的自然是覺得自己親兒子好。那我爹還覺得我好呢!這怎麽破?蕭瑾固然是好,但是蕭晉安那是一個什麽東西?不錯個蛋蛋啊!衛箬衣在心底瘋狂吐
槽。
“陛下,龍生九子,還各有不同呢。也不能一概而論。”衛箬衣笑道,别忘記您還有個渣渣兒子呢。
陛下怔了一下,略輕歎了一聲,“你說的也對。”蕭晉安啊!他的心頭略略的一澀。
蕭晉安搞出這麽大的事情來,他是氣的要死,恨不得立馬宰了那個忤逆子,但是畢竟也是自己看着長大的親骨血。若是心底不痛,那是不可能的。
衛箬衣見陛下的神情蕭瑟了下來,也是微微的一曬。
她這破嘴,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外面還打的熱鬧呢,到最後究竟是個什麽就連她現在心底都沒數,之所以坐在這裏和陛下兩個人談笑風生,不過是兩個人都心知肚明的不道破罷了,橫豎都是等,何必擺
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她提什麽龍生九子啊,太紮人心窩子了!
“我大哥生的可漂亮了。陛下,之前我撞了腦子回來去找大哥,啥都不記得了,乍一看我大哥還以爲是天上的仙人下凡了呢!”衛箬衣趕緊将話頭再度轉回到大哥的身上。“是嗎?男子生的那麽好看,又有何用?”陛下知道衛箬衣是不想再讓他去想那個話題,于是也順着衛箬衣的話說道。“我見過你大哥,隻是離的比較遠,看得不是特别的真
亮。你大哥的确有才,不然也不會我欽點成狀元了。隻是欽點了之後我還在想,以你大哥的身體究竟能爲國效勞多久?”“其實我大哥那人吧,雖然之前病歪歪的,但是現在全好了!”衛箬衣趕緊解釋道。“陛下有所不知吧,我爹不在家的時候,我的武功還是我大哥指導的呢!他也算是我半個
師傅了。”不能讓陛下覺得大哥病歪歪的,會害了人家的女兒。
“哦?他也會你們衛家的刀法?”陛下頓覺稀奇,問道。“怎麽沒聽他提起過?”
“所以我說我大哥謙虛啊。”衛箬衣笑道,“他已經是文狀元了,要是再拿一個武狀元,那京城的男子還有什麽臉面在我大哥面前顯露啊?”
“你啊!”陛下被逗的再度笑了起來,一掃剛剛心底的陰霾。“你這般的吹捧你大哥無非就是爲了我那個福潤吧!”
衛箬衣頓時瞪大了眼睛,嘴角抽了抽。
她小心翼翼的問道,“父皇難道都知道了?”“哼!”陛下将臉一闆,“難不成你和你大哥真的以爲朕是老糊塗嗎?将女兒放出去,結果什麽都不知道?還有你爹也是一個老狐狸!朕之前聽他說過,衛家雖然再無男兒習
武,卻有你這個姑娘繼承他的衣缽,如今你卻說你大哥也會衛家刀法,究竟你和你爹是誰在欺騙朕?”
“陛下恕罪!”衛箬衣心底頓時一個激靈。
見過坑爹的,沒見過坑女兒的!
她那不靠譜的爹啊,明明大哥是學過衛家刀法的……既然說了大哥不習武的話,怎麽就不知會她一聲呢……這下商業吹捧給吹砸鍋了!
她趕緊起身,跪了下去。“我大哥小時候修習過衛家刀法,但是後來因爲身體的緣故,就沒再繼續下去了。但是他知道衛家刀法的全部心法口訣,父親出征在外,并沒多少時間教導兒臣的刀法,全憑大哥将刀法正宗的口訣和心法口述給兒臣,兒臣這才學會真正的衛家刀法。兒臣并沒說謊。”衛箬衣跪着說道。“求陛下明鑒。還有我大哥身體大好之後選擇了從文這條
路,所以父親說我們衛家的衣缽就由兒臣來承繼,這也沒錯。陛下,兒臣和兒臣的父親并沒欺君。”
完了完了!
衛箬衣心底直翻泡泡。
都将稱呼從我又換回了朕了,這是真的動怒了?
都說言多必失,她現在真是有點得意忘形了!
不對!衛箬衣再度一想,也就心底有數了,不過既然已經是戰戰兢兢的了,那就繼續戰戰兢兢下去,逗老人家開心嘛!“行了!”見衛箬衣一副以額杵地的驚吓模樣,陛下知道已經吓到她了。這可是自己兒子擺在心尖上當成寶貝的人物,要是被他這個當爹的給吓壞了,之前好不容易修補好
的父子感情可是又岌岌可危了。
自己那傻兒子爲了這個姑娘連江山都不要了,不要他這個爹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陛下怎麽想都怎麽覺得有點吃味的節奏。
衛毅那個老混蛋!
一個女兒勾走了他的兒子不算,如今他那兒子還要來霍霍他家閨女!
他就是不服這口氣,所以才故意吓唬一下衛箬衣的。
“其實。”衛箬衣擡起臉來看看這陛下已經緩和下來的神情,“父皇已經同意了福潤和我大哥的事情了吧。”
陛下朝衛箬衣翻了一個白眼,“你說什麽?我不知道?”他指了指棋盤,“起來,下棋!”
“唉,來了!”衛箬衣嘻嘻一笑,立馬從地上利落的滾了起來,重新在陛下的面前坐好。“父皇早就知道我那個不争氣的大哥愛慕福潤的事情了吧?”
“哼!”陛下從鼻孔裏出氣。衛箬衣這模樣就和她那爹一個模子裏面刻出來的!都是那麽的無賴!打蛇随棍上,給個杆子就朝上爬,也不怕摔死!
“父皇這是同意我大哥與福潤在一起是不是?”衛箬衣又小心問道。
“哼!”陛下再度哼了一聲,不吱聲,不過再沒提醒衛箬衣,下了一子,頓時讓衛箬衣在棋盤上損失了一大片棋子。
衛箬衣一看,傻眼!
媽蛋!這父子倆一個德行好不好!
蕭瑾那個混球下棋從不知道讓讓她,還以爲他爹要好點,現在看來,都是一路貨!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别别别!兒臣剛剛下錯了!”衛箬衣想要悔棋,卻被陛下一瞪眼,“之前讓了你那麽多!知不知道什麽叫落子無悔?”
啧!衛箬衣頓感心酸!父子倆個連說話都一樣!
你們果然是親的!
失了大片棋子,衛箬衣敗局已經定了,反正她也不在意這個,她索性無賴的将棋盤上的棋子一攏,“父皇,剛剛問您的,你回答一個呗!”
“你!”陛下完全沒想到衛箬衣這家夥比她爹還無賴。
他本來是想闆起臉來訓斥她兩句的,但是看着她一身戎裝铠甲,卻趴伏在棋盤上,雙手護着棋盤,雙眸亮晶晶的看着自己,那訓斥的話就怎麽都說不出來了。
若是生在尋常百姓家中,她應該就是這般小女兒的姿态吧,可是她生在衛家,又嫁入皇家爲媳,卻還能保持這一份純與真,這應該就是真正吸引他那傻兒子的根本所在。
她身上擔負着的本是她不應該擔負起來的重擔和責任,她就應該是被人寵愛着的姑娘,可是現在卻手持長刀護衛着他。
“唉!”陛下輕歎了一聲,擡手彈了一下衛箬衣的腦門,“你啊,若是旁人如此,朕早就砍了她的腦袋了!”
“兒臣這不是依仗着陛下寵愛阿瑾和兒臣嘛?”衛箬衣嘻嘻一笑說道。“你這家夥!”也許隻有這樣的無賴和聰慧,才會讓他那個傻兒子如此的矢志不渝。陛下無奈的笑了起來。“行了,若是朕不認你大哥做朕的女婿,你大哥敢對公主動手動腳
,他就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朕砍的!”“父皇!兒臣就替大哥謝謝父皇了。”衛箬衣早就已經猜到了,不過就是逼着陛下說出來罷了,誰叫他金口玉言了,不說,他還有反悔的餘地,說了,他就不能自己打自己臉了,将來咬牙吐血也要承認了大哥和福潤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