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蕭晉安趔趄的朝前沖了兩步,無奈他被繩索困住,即便是存了想打人的心,手也伸不出去。更何況,他這麽掙紮着朝前一沖,跟在馮平馬匹後面的軍校就七手八腳的上前按住了他。
他隻是朝前掙了這麽一下就直接倒在了地上,被人死死的按住。
“呦,這是不服啊。”馮平停住馬,回眸朝着蕭晉安恥笑道。
“蕭瑾!”蕭晉安被人七手八腳的按在地上依然不住的在掙紮,他赤着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蕭瑾,“你給我說清楚,你剛才所說的都不過是你的臆想和胡說八道!”蕭瑾剛剛的話可是連他心底最後的一絲希望都給掐滅了。公主剛才理他們母子而去的态度甚是堅決,蕭晉安心底也明白。不過他反過來也思量着,若是柔然公主真的能逃脫也是一件好事,她忌憚的是柔然的兵馬在這,若是被父皇知曉,必定會帶來一喜類的災禍,但是若是将柔然兵馬及時的遣散了呢?父皇沒有把柄,沒有證據,自然不能随意的發難,那時候或許公主念在他們之間的夫妻情面上會讓柔然大
汗給自己的父皇求情。沒準父皇看在他是柔然驸馬的面子上,會放他一條生路。
可是蕭瑾這麽一提,可是生生的斷了他所有的念想,不怪他會如此的激動。
宸妃娘娘微微的一蹙眉,默默的在心底歎息了一聲。平日裏她總覺得自己的兒子什麽都好,怎麽今日她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兒子的想法會如此的……幼稚,如此的沒有擔當呢……他糊塗,可是宸妃看得分明,柔然公主離去的時候眼底是決絕的光,女人若是流
露出這種眸光,便是再無任何可阻攔了的。她自己就是女人,她懂。
蕭瑾勒馬停住,淺淺的回眸,居高臨下的看着已經與滾入塵泥之中的蕭晉安,眼底亦似蒙着幾分淡淡的笑意。
他的雲淡風輕,讓蕭晉安都有了片刻的失神與怔忪。
“你可以當我說的不是真的。”蕭瑾壓根就不想與他争辯,淡笑道,随後他吩咐道,“将他好生拉起來,不管怎麽說,他現在還是本王的兄長。”
“是。”按住蕭晉安的軍校們齊齊的應聲,随後又将人從地上拽了起來。
“走吧!王爺!”馮平拽了一下繩索,笑道。
蕭晉安被半拖,半推着雙腿機械的朝前挪動,每走一步,他的魂就好象要丢失一點,适才死盯着蕭瑾的時候眼底冒出的那種死光已經消失殆盡了,換上的是一種死一樣的沉寂。;
“即便你抓住本王又有何用?”半晌,他忽然幽幽的說道,“其他幾個藩王已經聯合起來了。即便本王沒了價值,可是其他的藩王手裏還有兵馬。你如何應對?”“我如何應對那我是的事情,與你沒什麽關系。”蕭瑾頭也不回,淡然道,“自古成王敗寇的道理你我都懂,隻是我既然能對付的了你,自然也準備了其他的法子對付各地藩王。你與其有心思替我來多操心,
不如想想一會你見了父皇該如何說。”
“你!”蕭晉安頓時被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本就想刺激蕭瑾一下的,但是卻沒想到被蕭瑾噎的自己說不出話來。
“孫淮,你押送蕭晉安入京,本王給你令牌,你務必要将他們帶入宮裏,親手将他們交到王妃的手上。”蕭瑾對孫淮說道。“不得有失。”
“是。”孫淮一抱拳,對蕭瑾說道。“那我老馮做什麽?”馮平急了,他不想入宮啊。雖然他這輩子也沒進過宮,也想見見宮裏的繁華樣子,可是現在入宮黑漆漆的能看到什麽?要入宮也是等他立了大功,身披金甲的入宮那才風光。若是現在
去了王妃那邊,多半就會被王妃留下看着蕭晉安了,那多沒勁!
馮平腦子又不傻,他隻是人直楞了一點。他算是看出來了,他以前在邊關再駐守上十年所立的功勞都沒今天一個晚上立下的功勞大!
以前他不服衛箬衣,不服蕭瑾,除了孫淮,他誰也不服,但是現在他想明白了,若是将孫淮放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做的一定比不上衛箬衣和蕭瑾。
所以眼界必須是要在走出具有局限性的那一部分小天地之後才會被拓寬的。
他老馮以前總覺得在邊關,除了孫淮第一,他就是老二了,如今再看看,那想法真是可笑的很。
京城這些人的腦子都是怎麽長的,那彎彎繞繞的,大了去了!
他趕緊将捆住蕭晉安繩索的另外一端丢給了孫淮,“親王殿下,送這個一個老太婆和這麽一個膿包,總不需要浪費兩個人才吧?不如讓我老馮跟着您去打仗?别的不敢說,打仗我老馮從沒輸過!”
蕭瑾微微的一笑,這倒是一件好事,以前馮平總是牢騷最多的人,如今他也變得積極起來,就證明他是看透了。
“自然不能讓你也陪着一起去了,豈不是浪費了人才。”蕭瑾笑道,“你與我一起,趕赴松江王府所在地,配合一下蘇言與蘇玫。”
“好嘞!”馮平頓時喜的笑出了牙豁子,馬上與孫淮所點的人告别,策馬跟在蕭瑾的身後。“對了。親王殿下,東勝王那老小子平日在東勝州可沒少欺負咱們!”馮平追上蕭瑾之後正經八百的說道,“老子早就想和那老小子一戰了!若是親王殿下首肯,那我老馮就第一個報名要去打個頭陣,對付東
勝王那老小子!”
“東勝王兵強馬壯,實力雄厚,你帶着的這點人不夠給人塞牙縫的。”蕭瑾瞥了馮平一言說道,“還有你是誰老子?”他淡然問道。
馮平……完蛋!他這破嘴平日裏胡說八道慣了……
他趕緊賠笑,“王爺喜怒,我老馮的破嘴你還不知道嗎?”
“以後記得,這是京城,你若是說錯半句,很可能前功盡棄。”蕭瑾倒是不着惱,平靜的說道。
“是是是,記下來。”馮平連連點頭,随後接着問道,“那咱們就不管東勝王了嗎?”“自然是要管的,你們家郡主已經給他準備了一桌子好菜了。”蕭瑾提到了衛箬衣,臉上的笑容驟然變暖,就連聲音都變得柔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