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辛曾經假扮過衛箬衣,現在蕭瑾已經恢複了身份,衛箬衣便想着讓衛辛繼續假扮成自己的模樣出宮。不管怎麽說,孫淮那邊看到自己出現,士氣也會漲不少起來。
“你帶着我的印信出宮去看看情況,随時告訴我宮外的動向。”衛箬衣說道。
她不是不知道輕重緩急的人,這種時候并不是她能逞強的,但是要她坐在這裏等,她也實在是難受,隻能将衛辛派出去當自己的眼線與耳目,讓衛辛化裝成自己的模樣,便也有一種穩定人心的目的。
衛辛應了,大家七手八腳的替衛辛換過了裝束,又讓他将衛箬衣的長刀帶着。
衛辛從宮門離開前去孫淮那邊,衛箬衣便更覺得自己百無聊賴了。
蕭晉安從宮裏逃離之後也不敢回自己的王府,他不出來不知道,一出來便發現京城的大街小巷,但凡是稍大一點的路口都有錦衣衛的蹤影。他們隻能走一些不起眼的小巷子。
蕭晉安隻覺得自己渾身發冷,若不是錦衣衛有所準備,怎麽會這麽快将京城占據下來?
他的消息一定是走漏了。
各地藩王都身陷皇宮之中,他們必定不可能将消息放出去,除非他們自己不想活了。所以一定有人事先告密。
蕭晉安心頭如同亂麻,隻能躲在角落裏拿不定主意。
“殿下怎麽現在如何?”有手下問道。
好在已經天黑,大家看不清楚蕭晉安的臉色。
怎麽辦?他現在怎麽知道怎麽辦?第一次蕭晉安有了一種喪家之犬的感覺。
“去北門!”還是公主提醒了蕭晉安一句。“忽而赤有人留在北門那邊準備着呢。此時咱們也隻有去北門了。”
“那便去北門。”蕭晉安回神,一咬牙說道。
一行人趁着夜色,小心翼翼的躲避着路口的錦衣衛,摸索到了北門的附近。
北城門的守備是他的人,隻是經過了宮裏的變故,他現在對北城門的守備也不放心了起來。
他們這些人若是被出賣了,豈不是自投羅網了。蕭晉安踯躅不前,不敢去問,倒是他的一個手下自告奮勇的帶着蕭晉安的印信前去。
好在那守備尚未背叛蕭晉安,很快就打開了城門。
蕭晉安迅速的從北門離開了京城。
柔然人的軍隊就秘密的藏在北門不遠的地方。他們白天彙集過來,修整在京郊的一處樹林之中,隻能夜晚到來。
蕭晉安與柔然人彙合之後,這一顆懸着的心才稍稍的定了下來。
就在蕭晉安剛剛與柔然人彙合後不久,柔然人的探子就前來彙報。
“有一隊騎兵迅速的靠近。”
“人數多少?”
“夜太黑,實在是有點看不清楚。隻是他們好像還有兩門用馬車拉着的炮!”
柔然人已經見過了火炮,所以探子認得這東西。
“什麽炮?”蕭晉安一怔,直接跳了起來,“那些是什麽人,怎麽會有炮?”
當初先生将這東西進獻給他的時候,說當世之上,隻有他有這等的神兵利器,如今随便一轉,怎麽旁人也有了。
“那些到底是什麽人?”蕭晉安一把揪住了探子的衣襟急切的問道。
“回殿下,那些真不是咱們的人。沒有咱們的标記,更是對我打的暗語一無所知,若不是我跑的快,隻怕是被他們的弓箭手給射死了。”探子急道。
探子的話音才落,就聽到樹林之外傳來一陣馬蹄聲。
“喂!裏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趕緊繳械投降,繳槍不殺,不然的話,死啦死啦的!”馮平騎在馬上按照衛箬衣交給他的紙條叫人大聲宣讀了一遍。
這紙條是衛箬衣讓他帶着五千騎兵離開的時候交給他的,說是如果見到敵人便按照紙條上寫的這麽喊。
馮平也算是久經沙場,叫陣無數,還是第一次用這種方式與人叫陣,讀完之後他也覺得有點好笑。
“這般文雅客氣,對手肯服嗎?”馮平小聲問着自己身邊的一個校尉。
那校尉有點茫然的搖了搖頭,“屬下不知啊。”“唉,瞅你那個木魚腦袋也是不知道。”馮平橫了他一眼,“喂,樹林裏面的乖孫子們!你們馮爺爺在此,趕緊出來束手投降!否則惹急了爺爺,爺爺進去将你們一個個的腦袋都擰下來當球踢。”馮平丢了紙
條,用自己習慣的語言叫罵了一番。
“他們有炮,咱們就沒有嗎?”蕭晉安怒氣沖沖的對公主說道,“叫咱們的人将炮也拉出來,先轟他們一頓!”
公主讓忽而赤過來派人将他們的火炮拉了出來,黝黑的炮筒從密林邊緣探了出去。
“不好了。”負責開炮的柔然人怎麽也不能将炮筒裏填充的火藥點燃,隻能如實的朝上彙報,“殿下,火藥不知道怎麽就受潮了。”
馮平等人在林子外面則哈哈的大笑了起來。“乖孫啊,我說你們的那麽破玩意也叫炮?啞火了吧!既然你們的炮啞火了,那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你爺爺我帶來的火炮!”馮平叫人将馬車趕來,将這邊的火炮也架好,“乖孫,你們的炮都是母的,如今見了
我帶來的公的自是吓的不敢言語了!”
“你們哪裏開的火炮!”林子裏有人聲音傳來,高聲問道。
“告訴你們也無妨!”馮平掐腰笑道,“這可是一位先生高價賣給我們的!”
他按照衛箬衣告訴他的話回道。
衛箬衣早就吩咐過他,若是有人問起這種東西的來曆,便說是一個先生高價賣給他們的,若是他們繼續追問,就說那人叫蕭子雅。
果然樹林裏面的人繼續追問馮平可知道賣炮的人叫什麽名字,馮平按照衛箬衣的叮囑回了過去。
馮平一說完,蕭晉安就氣的想要殺人。
蕭子雅!
不過他很快腦子就轉了過來,蕭子雅不是死了嗎?
“什麽時候賣的?”他趕緊叫人再去問話。
馮平又按照衛箬衣的話回了過去。蕭晉安聞言大驚失色,“不可能,他們是不是記錯了人了!蕭子雅早就死了,都已經下葬了!怎麽能在一個月前将這種東西賣給他們!”